第107章(1 / 1)

盛宠 卫窈窈孟纾丞 2200 字 5个月前

卫窈窈扶着冯夫人上了马车,便退到一旁。

乔广灵看了她一眼,等马车开始行驶都未见到她上来,这回乔广灵长了记性,老太太都带她来礼佛了,怎么会不让她与自己乘坐同一辆马车。

只装作好奇地问:“那位娘子怎么不上车?”

冯夫人抿着茶,淡淡地笑了一下。

君兰拉着毯子搭到冯夫人膝头,帮着说:“三老爷等会儿过来,带娘子逛庙会。”

乔广灵楞了楞,下意识地朝车窗看去,但马车车窗关得严实,她不好擅自开窗,于是什么都没看不见。

孟三叔那样的人也会逛庙会吗?

乔广灵看了一眼正在听她母亲说话的冯夫人,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晚些回去,也去庙会转转了。

*

卫窈窈回到寺庙客房里等孟纾丞,灌了自己好几盅茶都还没有见到孟纾丞的身影。

来来回回在房里踱步,有些生气。

卫窈窈搁下茶盏,瓷器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她准备出去看看,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穿过月洞门朝她而来的孟纾丞。

总算见到人了,卫窈窈心头一松,抑制住上翘的唇角,手指头扣着门框,轻哼一声,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第58章 二更

不待孟纾丞走近, 卫窈窈回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风,卷在左臂臂弯中,右手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出去, 跨过两节台阶,从孟纾丞身边路过,手指顺势捏住他的袖口拽着他往前跑, 兴奋地说:“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卫窈窈走了两步, 脚步顿住, 脚掌落地, 回首看纹丝不动定在原地的孟纾丞, 拉拉他, 眉头微皱,往后退到他身旁, 仰头问他:“怎么了?”

孟纾丞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她被冷风吹得泛红的鼻尖扫过, 垂眸看挂在她手臂上的披风,蹙眉, 淡淡地说:“把披风披上。”

“哦哦!”卫窈窈点点头, 松开了他的衣袖。

卫窈窈抖开披风,往身后扬去, 带起一阵风,淡淡的玫瑰香从孟纾丞面庞拂过, 孟纾丞垂在黑色缘边下的手指微动,抬手替过她系着系带的小手,修长的指尖勾着红绸带,打了一个双钱结。

他不管做什么都做得很好, 结扣也系得好,卫窈窈满意极了。

孟纾丞落下手臂,抬脚动身。

“我等了你半个时辰呢!我都要以为你忘了!”卫窈窈垫着脚,雀跃地蹦蹦跶跶地走在他身侧。

纤细窈窕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时不时地映在孟纾丞身上。

“原来狮子会是主持师傅们坐在石狮子上讲经,我还以为是真的狮子呢!嘻嘻,其实我没有看过狮子,心里有些好奇……”卫窈窈总有许多话要说,她滔滔不绝的和孟纾丞分享着她的生活,“我还看到了乔家太太和乔家小姐,她们没有理我,我也没有理她,哼!”

孟纾丞沉默地听着,眼睫微动,她以前也这般和孟池相处吗?

出了寺庙后门,徒步半刻钟便到了庙会,隔着不远的距离,就看到高高挂在杆头树枝上的灯笼,火树银花,光辉烂漫。

卫窈窈忽然歪头侧目盯着孟纾丞,孟纾丞出门前换了深青道袍,外穿玉色大袖氅衣,成熟雅致,从她这个不友好的角度看过去,也依旧俊朗。

但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卫窈窈抿了一下唇:“今天很忙吗?要是有其他事情了,你派人过来告诉我,我可以自己玩的。”

卫窈窈不经想到他来得晚,是不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渐渐的心里有些不安。

孟纾丞目色幽深,望着她小心翼翼的眸子,轻描淡写道:“不是,你安心玩。”

卫窈窈狐疑地打量了他许久,带着不确定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有人惹你了吗?”

“嗯。”孟纾丞顿了一下,点头。

卫窈窈义正辞严地说:“谁还敢惹你啊!那你欺负回去啊!”

孟纾丞扯扯唇,瞥见她为他攥紧的拳头,伸手握住,将她手指轻轻地掰开裹入自己的掌心中:“她很厉害,没有办法欺负回去。”

他都说很厉害了,那必定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卫窈窈想不住是什么谁,只不过……

“还在外头呢!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卫窈窈面颊泛红,变扭地抽抽手。

孟纾丞一反常态,倒有种不管不顾的意思,握得更紧,十指相扣,一同被他的宽袖遮掩了去。

前面便是这世间最喧嚣之处,而他们脚下却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卫窈窈翘起唇角,努努嘴:“再不去,庙会都要散啦。”

她走快一小步,轻扯着孟纾丞的手臂,鬓边金玉步摇欢快的轻颤摇晃。

孟纾丞心中结着一层无处发泄的郁气,只觉得挫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卫明贞,不知道孟池,更不知他……

孟纾丞沉气敛目,漠然地望着前路,若有一日她知晓一切,她还会这般无忧无虑吗?

“嘶!你捏疼我了。”卫窈窈娇声说。

不知何时孟纾丞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攥得两人的手心发麻,手掌僵硬地松开,他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对他的影响,远远比他想得要深刻得多。

孟纾丞瞬间冷静。

他习惯将每一件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心,作出决定前必定提前预设好结果。而面对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和这段感情即将带来的无法估量的影响,更该及时止损,做出他应该做出的决断。

这是他的责任。

孟纾丞想起第二次见面决定她带走的那一刻,他违背了他往日的作风,没有深思熟虑,没有仔细考量,他只是抓住并顺从了他某一瞬间波动的恻隐之心。

那么现在呢?

孟纾丞虽然只晚了半个时辰来,但天气渐凉,许多摊贩已经收摊回家了,往深处走更是只有零散几个小贩,绚丽的彩灯不过用来欲盖弥彰,冷风吹过,浮华尽碎,只剩无边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