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张曼玲突然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的。”
穆于清神色不变,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瞎紧张什么,是孤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除了没爹妈疼,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
“哎呀,虽然没爸妈,但我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那么多年了,早就淡了。”
尽管穆于清这么说,张曼玲还是觉得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嘴欠说了这些话!
“倒是你啊,爹疼娘爱的,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对,你要是生病了,跟着着急睡不着觉的可是叔叔阿姨啊。”
张曼玲点头,“嗯,我知道了,出门在外,还是让爸妈放心为好。”
又聊了好一会儿,张曼玲的肚子饿了,穆于清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就端出来一大碗的鸡丝粥,卖相看起来不错。
“来,喝点粥,这几天吃清淡点吧,过一会再量次体温。”
粥入喉,张曼玲觉得这粥特别有味道,原本没多大食欲的她恨不得再多吃几碗。
“于清,你厨艺真棒,做的粥好好吃啊。”
“也就那样吧,勉强能入口。”
发烧总会反反复复,张曼玲又是一个人住,穆于清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守着她。
果然张曼玲半夜又接着烧起来了,穆于清用毛巾敷在她额上,又给她嘴里塞了颗退烧药,把被子盖好。
张曼玲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清爽,没有发烧出汗的黏腻,身上的睡衣也被换过了,她就知道穆于清肯定又是照顾了她一整晚。
又去医院输了液,张曼玲好得差不多了,就只是有些没力气了。
张曼玲好了之后穆于清就走了,这两天忙着照顾她都没时间给自己换药,算了,去沈三那里一趟吧。
穆于清来到的时候沈听风正在跟病人细说他的病情,穆于清就坐在外面等,等那个病人走了才敲门走进去。
“于清来了?”
“嗯,来换药。”
沈听风在他背后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管半透明的药膏给她,“喏,估计结痂了,再过几天就该掉了,你记得抹上这个,能很好的祛疤。”
“谢了。”
看她表情与平常并无二致,估计她是真的不知道阿言到底去哪到底去做什么,他几不可见地叹气,这阿言真是用心良苦。
出了医院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穆于清想了想就给南绪言打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她无奈耸肩挂断了。
一下子闲适下来还真是挺不习惯的,穆于清觉得日子特别难熬,整天无所事事真的觉得时光都虚度了。
回到秦家,很巧地碰到两个中年男人跟着秦朝阳走进书房,手上还提着东西,三人皆是一脸凝重,看到她的时候秦朝阳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穆于清直觉这三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烁个什么劲儿?
穆于清只觉得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见过他。
拉了椅子坐在窗边,窗帘全都拉上,只留下边角一条小缝,穆于清这么一坐就是很久,就在她以为秦朝阳不会出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出现了秦朝阳的身影。
秦朝阳只身一人还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往副楼走去,秦豆蔻顿时来了精神,终于等到了。
那袋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看到秦朝阳进了副楼,穆于清就没再看了,照她的猜想肯定是去那个房间的,横竖又看不到那间房里的景象,穆于清就躺上床冥思。
到底是什么让他总是去那间房里,难道真的是因为缅怀自己的母亲?
穆于清才不信,但秦朝阳在跟她谈起自己母亲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思念又是真真实实的,穆于清脑子一下子就混乱了,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以穆于清的直觉来看,秦朝阳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和善廉明,私底下肯定有着肮脏的交易,只不过并没有流于表面罢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一探究竟,把秦朝阳的秘密全部扒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永无翻身之日。
要说当年的事情秦朝阳一概不知那绝对不可能,她拿到的线索虽然表面上秦朝阳并不知晓,但跟他难道就没半点关系吗?难道就能摘得清了吗?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如调查那样?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一下子就能查出所有真相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她要讨回公道,势必任何人都要遭殃。
再加上现在秦朝阳对袁梦琳迫害自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竟然还赞同袁梦琳撮合她跟冯嘉定。
刑招娣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只不过因为刑招娣没有背景,他对秦豆蔻的所作所为选择了包容,光是这些就能让她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全部幻灭。
尤其是还发现了他跟别人还有着不正当的交易,这更加让她不能忍。
估摸着他应该回来了,穆于清攥紧了手里的钥匙下楼去,她也要去那个房间坐一会,没准能有什么发现呢。
这回的穆于清估计错误,秦朝阳还在房间里没出来,而房门又是紧闭的,穆于清也没听到什么响动,就直接掏出钥匙拧开了门。
房间里的秦朝阳猛地回过头来,穆于清也有点愣怔,他怎么还在这?
“姨夫,你也在这啊?”
秦朝阳微微松了口气,轻咳一声,“咳,对。你也来看你母亲?”
穆于清垂眸咬唇,“嗯,昨晚梦见她了,今天就想着来这看看,这里有妈妈的味道,感觉她还在我身边没离开过一样。”
秦朝阳见她神色哀婉不由放下戒心,“于清啊,你也别太难过…”
“嗯,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