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声音,她敛眉,推门进去就见那个中毒太深的男人在轻轻敲打着什么。
“你关上门来做什么?”
北樾擦了擦鬓角的汗笑盈盈地看她:“怕扰了姑娘睡觉,我正在做一张床,这样姑娘就不必在外睡觉了。现在季节日头盛,姑娘万万不能再在外面睡了。”
唔,竟是这般可爱?她一个妖王怕甚日头?看他饶有兴致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罢了,随他去。
这人倒真是有些实干的能力,这床做得像模像样,就是不知躺上去如何?
他面上的黑气淡了些,紫气又盛了几分,符璃瞳孔一阵收缩,竟是帝王之气?!
符璃敛了心神,权当她救了个小动物吧。得赶紧送他下山,她可没忘她成为妖王那日立下的誓言,也没忘那日金光乍现的八个字:“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是以姑姑从不让她接触凡间男子,只是这回姑姑云游去了,她便自作主张救下了他。
见她良久不吭声,北樾有点不知所措:“姑娘可是怪我自作主张制作床榻?”
哪里是怪你,我分明是在怪自己,为何那日偏就救下你?
“没有,你开心便可。”
北樾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眸光,只心道:姑娘怕是一个人在这山上住久了,性格才如此冷淡。
符璃回了宫殿,这宫殿是凡人所看不见的,也没有凡人能够走到这。她在床上打坐练功,周身萦绕着白色的云气,她倏地睁开眼,瞳孔是红的,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符璃回来的时候北樾都快急疯了,连连抓着她的手问她:“姑娘,你这些时日都去了何处?你可知我多担心你?”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上,她挣开手,“哦,我下山去了。”
北樾似是放了心,符璃进了屋子,发现自己房间变化极大。
淡粉色的床幔,桌上纯白的野花,窗柩也被改成花的形状。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窗边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坐在树杈上,衣袂飘飘。画上的女子不就是她?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寻思着给你布置房间,可还喜欢?”
他的笑像暖阳,符璃眼神微闪,“这画上的女子是我?”
素来翩翩有礼的他此时慌乱不堪,怕她不喜。
“…是。”
“我很喜欢。”
北樾霎时欣喜若狂,“你喜欢就好。”
符璃也不由浅笑,北樾看她的笑颜呆怔了一下,“你笑起来很好看,像花开遍野。”
“好,收工。”导演大喊,今天拍的真是太顺利了,画面也非常唯美。
刚巧到放饭时间,穆于清下午还有戏就没有换戏服。穿着戏服领了饭就蹲在一边吃,女人多了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瞧,人家大明星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还专门有人去外面点餐。”
“人家可是大明星,架子大着呢。”
“那可不,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呢,说不拍就不拍。”
穆于清又蹲远了点,虽说卢晓晓演技不行脾气不好架子也大,但她们也不该在这场合说出来。她们好歹也是混了个脸熟的,怎么还不明白这个理?
霍然在不远处看到她,见她不动声色蹲远了点更是觉得她有趣。端着饭盒走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总比听人家的闲言好。”
“我叫霍然,你呢。”
“哦,我叫穆于清。”
看了眼他的饭菜和她的一样,“你怎么跟我吃的一样?”
“特殊待遇也不是那么好。”
穆于清顿时对他有了好感,这样的演员才是好演员,人家在聊天的时候他在揣摩角色,也没要什么特殊待遇,就跟她们新人一样。
对于新人大家没有过多关注,但是对于年轻帅气的影帝关注的人不少。
见那传说中很少与人交谈的影帝主动跑到一个新人旁边有说有笑,众人不由恻想。
“那个女的是谁?霍然居然主动去找她说话?”
“好像是最后进组的,是个新人。”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能拿到这个角色?依我看啊,肯定是…”然后一脸的高深莫测。
“与其在后面嚼舌根子,还不如多多保养自己的脸!”卢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听见她们在说穆于清的坏话不由皱眉。
这些人整天就知道说些闲言碎语,也不看人家比她们强上几分。她并不是要为穆于清出头,只是她见不得她们本就一无是处还要去臆想别人有多龌龊。
她走过去的时候穆于清和霍然聊得正欢,细听一会知道她们聊的是对角色的看法,她干脆也蹲下来听他们继续说。
穆于清看到她的时候是诧异的,但还是友好的问好:“你好,卢小姐。”
“嗯,关于角色的理解,我想听你们继续说下去。”
咦,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嚣张啊?穆于清又接着说下去,卢晓晓听到与自己看法不同的时候不由深思,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怎么就没她一个新人解析得透彻?
三人蹲在一处认真地阐述自己的见解,乔伊和导演在另一边看得清楚,导演摸摸自己的胡子:“我说老乔,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可人儿?连卢晓晓都愿意跟她讨论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