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可忙的?
慈以漾想问他伤好些没,但零零散散打了?许多段话都还是删了?,只发过去生?硬的在做什么?
发完她就?后悔了?,想要?撤销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陆烬回?得也很快,但只有一张图片。
慈以漾放大?图片看了?几眼,刚认出是什么,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以漾姐,我进来了?。”
她手里的手机瞬间滑落在地上。
慈以漾急忙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犹恐慢一步就?会被人发现?照片。
小缪从外面推门而入,看见?刚坐直身,颤着瞳孔望向门口的慈以漾脸色微红。
小缪疑惑地上前,“以漾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怎么了??”慈以漾镇定的用手压着手机。
“哦,就?是这份视频已经剪辑好,已经抄送给你了?。然后这是楼上送下来的新资料,需要?以漾姐过一遍。”小缪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慈以漾接过文件,表现?得镇定自?若:“嗯,我知道了?。”
小缪临走之前,忍不住看了?眼她又?红又?湿的眼眶,“以漾姐,别太忙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慈以漾是她见过最拼的人,原本刚空降来时,不少人曾在暗自?议论过,或许是某个领导的亲戚,后来见?她生?得年轻漂亮,又有些人换了议论的说辞。
但渐渐的他们发现?,慈以漾是真的足够优秀且比常人努力数倍,才被公?司安排到这个位置上的。
如今四组的人对她皆是钦佩,所以小缪才会忍不住劝说?。
慈以漾心中微暖,浅笑颔首:“谢谢。”
“哦,好。”小缪拉开门出去。
等?到小缪出去后,慈以漾打开?手机,看着摆在两人聊天消息界面的图片,点击了?删除。
至于他在忙什么,慈以漾想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她还在学校,他也发过类似的。
不过那时候比现?在更大?胆,现?在似乎收敛了?些。
慈以漾直接关机,开?始处理文件。
但工作中,脑海中总是会忍不住浮现?出当年他发的东西,满脑子全被奇怪的图片占据。
终于熬到了?下班。
这段时间公?司没有那般忙碌,所以她也没加班。
电梯停在楼道,她从里面出来,刚走过拐角忽然看见?一道秀颀的黑影靠在安全出口的楼梯口。
慈以漾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清后下意识脱口而出:“陆烬?”
他似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动不动坐靠在扶手栏边。
慈以漾以为他出事了?,上前去扶他,却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陆烬,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脸,直到他玉白的脸庞被拍红,他才缓缓掀开?眸。
他茫然地盯着她,眼神含着朦胧的醉意,“姐姐?”
“终于醒了?,你刚不是在……”她想到中午看见?的那些将话咽了?下去,“怎么出现?在这里?”
“下午,朋友要?订婚,邀我去看订婚服,在里面喝了?几杯酒,想姐姐就?过来了?。”陆烬目色缱绻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着靠在栏杆上。
慈以漾蹙眉,正?要?开?口。
陆烬忽然身后揽住她的腰,低头将滚烫的眼皮轻放在她的肩上,轻声呢喃:“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慈以漾,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了?三年啊。”
“刚才给你发的照片你也不回?我,一点都关心我。”
慈以漾抬起的手一顿,看着抱着自?己?的陆烬,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陆烬也不需要?她回?答,“你知道吗?这三年我一直想要?去找你,抓住你,囚禁你,要?你的世界只有我,可当我付出行动时,却想到你当初不要?我时,看我的眼神。”
这三年,他梦见?过无数次,她恨他,厌恶他,甚至是惧怕他,这些眼神像是缠身的鬼,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折磨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如果她再不回?来,他一定会疯的。
就?如所说?的那样,去米兰纳将她抓住,像是生?母对那个男人一样,藏进阁楼,藏进暗室,直到其中一方死亡。
而现?在她回?来了?,他尝试当个正?常人,压抑对她的生?理喜欢,但怎么还是不行啊。
“慈以漾,到底,怎么……到底怎么你才肯看见?我,不求你立即喜欢上我,能不能,能不能将我也当成普通的朋友,或者曾经的弟弟一样对待。”他轻蹭她的肩膀。
慈以漾似乎察觉一滴滚烫的泪滑落肩膀,落进了?后肩,被泪烫过的皮肤仿佛被灼伤得泛痛。
她见?过无数次陆烬在动情时流下泪,却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卑微泪,抬起的手缓缓垂落。
靠在她肩上的高大?青年说?完没得到她的任何回?馈,也噤了?声,昏暗的楼道中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隔了?许久,那滴泪从肩上淡去,慈以漾才找回?恍惚的嗓音:“陆烬,你喝醉了?。”
“没有。”他抬起脸,眼尾湿红着尚未干却的痕迹,眼神是清醒的,“你看清楚,我没醉。”
慈以漾轻轻别过头:“没醉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