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我去井水巷瞧瞧,还得麻烦您。”

两人说着,就到了回春堂门口,叶生已经忙的满头是汗,见了叶满秋简直就是见到了救命菩萨一般:“师傅!您快来啊!”

他离开是有些久了,也就不耽误,给何明生拿了药膳方子就赶紧去坐诊了。

何明生知道他现在忙就不多说,等着他空下来了,再想法子道谢。

回去的时候,何明生迈的步子大些,没用多长时间,正好帮着收个尾。

几人又各自去给买了些补身子的东西,算作贺礼等回去了给陈小元送过去,期间田玉的视线被一个小摊贩卖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是一排的小帽子,其中一个是老虎形状的,可爱极了,还有不同的动物样式的,田玉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都觉得满意,实在难以抉择。

何明生瞧他都喜欢,把小老虎的拿起来让田玉给壮壮戴着试一下。

小贩瞧他们穿的布料都是上好的,举手投足之间也满是贵气,脸上堆满了笑:“这位夫郞真是好眼光啊!这些都是我家娘子一针一线给勾出来的,给小公子戴着试试,可好着呢!就连这般年纪大的小公子都能戴的。”

小贩又指了指小六,小六缩在了小一身后,不看小贩,心里想着那人笑的假惺惺的,不好不好,还是一一笑的最好看!

何明生最喜欢人夸田玉了,听着比夸他自己还要来的高兴,揉了揉小六的头,又把壮壮接过来,好让田玉腾出手来。

田玉现在也越来习惯来自外界的称赞,并不会像以前那样只会红着脸不知所措了。

“摸着倒是不错,样子也好看,怎么卖的啊?”

田玉拿着帽子倒是没给壮壮带上,这种贴身的小物件还是要洗洗干净才好,给小六还有壮壮比划两下,瞧着确实不错,可以多买些回去。

“这东西费时费力的,这一顶我娘子要熬上两个晚上才能做好,要价也不能太低了,这......这得五十钱一顶!”

小贩原本卖的三十钱,这东西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贵了,寻常人家舍不得,富贵人家也不会从这边过,人家可是有专门的绣娘布庄来负责一家人的衣物。

但是这东西确实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做成的,用料也是挑好的,就指着能卖了大赚一笔。

现在好容易有个瞧着家里有钱又疼爱孩子的,小贩也就胆子大了些,不过他也有些心虚,报完价格都不怎么敢看田玉了。

田玉皱了皱眉,这个价格也太贵了,明摆着就是把他们当肥羊宰呢!

把帽子又给放了回去:“走吧,夫君,咱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何明生也有些不高兴,跟着田玉就走,看也不看小贩后悔莫及的表情。

“给您两位便宜些!四十钱!别走啊!三十五......三十钱行吗?”

见他们越走越远,小贩也是真着急了,早知道就老实一点了,说不定还能卖出一顶,现在怕是全要砸在手里了。

想起自家娘子半夜点着灯做帽子的场景,更是后悔。

“二十八钱!”

最后一声挽留,田玉停下了脚步,这价格还算能接受,他笑眯眯的与何明生对视一眼。

真像只小狐狸,这幅狡猾的可爱模样更是让何明生爱的不行很想现在亲亲他。

又回了小摊子面前:“真卖给我二十八钱一顶?”

“不瞒您说,家里缺钱得厉害,再拿不回银钱回去,怕是都要揭不开锅了,您要的话,二十八给您了。”

田玉听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何明生及时打断他:“全给我们包起来吧。”

这摊子也没几顶,全买下不止壮壮他们能戴,还可以送礼,这小贩,刚才还想耍滑头,现在又扮可怜,何明生不想让田玉事后又觉得愧疚。

小贩听了这话当即就笑开了:“是是是!大老爷,我先给给您包上,我娘子一共就做了六顶,一共一百六十八钱!”

哪怕就是二十八钱一顶,那他也有的赚,还不少!

全都卖完了,他也好收工回家了。

买了小帽也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还要赶紧回去瞧瞧陈小元和大花呢。

几人还是在步行街街口汇合,各家买的东西都大差不差的,红糖、鸡蛋、肉,还有些其他哄孩子的小玩意儿。

人都到齐了就准备回村里了。

路上相互给交换看看各自买的东西,也还热闹着呢。

不过没一会儿就追上了牛大爷的牛车,何正刚和何运至都在上面,何正刚的面色不太好,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估摸着或许何运至的病有些严重,治不好了吧。

回村以后,何正刚给何运至给关回了他家,把王氏又给叫了过来。

想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何正刚到现在都还有些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

杨大夫杨远受了气甩手就回家了以后,何正刚也跟着赶紧又回来了,牛大爷瞧他那副气急了像是要打人的模样,也不敢多嘴,只记得何正刚的话,抓紧了何运至。

杨远现在心情不好,要是其他人,早就给轰出去了,但是这几人是小竹村来的,他压着脾气:“别按着他了,他现在清醒着呢!”

他懒得再说废话,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个何运至似乎是在装病,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并不是这样,他确实是真的疯了但是奇怪的得很又时不时能有片刻的清醒,例如现在。

牛大爷的手一抖,就真把何运至给松开了,但是何运至也没再像早些时候又闹又跳的,何正刚从外面一进来就听见了杨远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杨大夫,这......”

随后就指着何运至有些怒不可遏,他这几天为了何运至的事跑上跑下的,操了不少心,这病居然是装的?

何正刚脾气也不小,抬手就要揍他。

何运至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说,随后突然又变回了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开始在屋里疯跑。

杨远拦下了他要踢在何运至身上的一脚:“他的情况有些复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疯是真的疯了,并没有作假,但是同时也会偶尔恢复神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