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我并不是很饿,我只是特别困,所以他吃的时候我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喝牛奶,眼睛始终看着他,他吃得差不多了一边拿方巾擦嘴一边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怕我。”

我抿着嘴唇想了一下,“不。”

“说来听听。”

“你没什么好怕的,我感觉,你是个好人。”

他笑了,特别无奈的那种笑,“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我。”

他把方巾扔在桌子上,朝着侍者打了一个响指,掏出来钱放在角上,然后站起身,“走。”

我跟着他出了店门,他问我住哪儿,我说了地址,然后我没想到,他竟然送我回家。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他开车特别专注,连眼睛都不旁视,但是他大抵感觉到我在看他,非常冷淡的语气,“你挺烦人的。”

我立刻就不敢看他了,我觉得这种人说出这样不待见的话来,肯定是要发怒的前兆。

我们一路沉默,到我住的地方,要从大街上开进一条狭长的小胡同,然后就是小区大门,门口有个快捷酒店,还有一个乐家超市。

他开得特别慢,因为那条小胡同是个开放式的早市,买菜的遛早的很多,前面是一辆出租,开得更慢,他跟在后面,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特别不耐烦。

“白唯贤知道你么。”

我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是我,我们分开那年我才五岁,早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他嗯了一声,继续盯着前面,缓慢的开着。

“权总了解白唯贤么?”

“还可以。”

他没再往下说,我也不好再继续问。

“今天我帮了你,这个人情,记住了。”

我啊了一声,他斜目看了我一眼,“不认帐?”

我摇头,“认,可你不是说一半一半么。”

他哼笑了一下,“我不需要分他那点,我是听你妈咪说,你在包房被他喊住了,我想起来你说不愿意陪他,我找个由头进去而已。”

他说完打了一个方向盘,从旁边的另一条绕远的小路抄进去,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路?”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他刚才的往下说。

“但是我确实可以和他合伙做点生意,谁会嫌钱多烧手?不过前提是为了进去救你。”

我很感激他,“那谢谢权总,我记住了。”

我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可我挺笨的,我也不懂什么,还不了你的话,怎么办?”

“看着办。”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冷幽默,是相当冷。

卷二:错承两世情_第二十八章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我从黎艳惜的公寓里出来,天都黑了,我估计莫谈霖肯定留宿了,黎艳惜的病毒都解得差不多了,做那种事情,基本上没有问题,纵然莫谈霖处变不惊,可他也是个男人,这么多年对黎艳惜吃不着,也该解禁了。

我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笑,同样都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爱得水深火热惊天东西,可我和白唯贤错过了太多年,再见面时,他酒醉得到了我,怎么都觉得那么苦涩,莫谈霖和黎艳惜痴心守了那么久,我都能想到他们在一起时,多么深情刻骨。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给我的动荡特别大,白唯贤不是一往情深的莫谈霖,他是留恋花丛醉生梦死的男人,我不该奢望什么,可我说不出心里的别扭,就是觉得不甘心。

这一路我想了很多,从白唯贤第一次出现到最后一次分开,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来回穿梭,越想止住,心就越不能平复,到底还是侬本多情,劳心伤命。

出租停在小区门口,路灯前几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到现在都竟然没人来修,我快步的往里面走,带得风声在耳畔呜呜的响动着,不是我太小心,而是单身姑娘住着,我又平日总是白天回来晚上走,凡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我是做夜场工作的女孩,打主意的太多了,尤其灯也坏了,这里的监控更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越是害怕就越是踉跄,借着月光,我迎面看到一个很挺拔的男人站在我那栋的公寓楼下,轮廓模糊,靠着一辆车吸烟,我预感很强烈,总觉得跟我有关,我低头往门里走,他却忽然出声喊住了我。

“白鸢鸢。”

我愕然愣住,循着那声音去看,那身影仍旧岿然不动,像雕塑一般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往门里走,那声音似乎又响了一遍,像鬼魅一样,我真的怕了,我闭上眼,靠着墙壁,不停的祈祷着,“我做了许多坏事,我陷害过五媚,我抢过客人,我偷过钱,可我没办法,别来找我!”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只有一声很轻的笑,似乎从喉咙间发出来的,特别轻细,我下定决心,攥拳眯着眼睛打开一条缝,眼前一个黑影,距离我很近,不过两三步的样子,他忽然跺了一下脚,这个楼道反应特别迟钝的声控灯竟然亮了,我看着眼前的人,所有的的惊吓都没了,只剩下惊讶。

“权总?”

他靠着楼梯的长扶手,好笑的看着我,“你刚才说的劣行,我都听见了,平时伪装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原来私下这么恶毒,陷害同行,抢男人,还偷钱,自己投案自首还是让我给你抓到派出所,你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担心,经历刚才我以为是上天报应的惊心动魄,我就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可怕了,即使很多人都讹传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也不觉得害怕,我只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是你就好。”

他很不理解,“你似乎很希望看到我。”

我指了指楼上,“坐坐喝杯茶么?”

他没有理我,仍旧站在原地不动,被这么沉默拒绝,我有些窘迫,他要不是我的老板,我也未必跟他好脸色,我抬腿迈上去,在门外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从后面跟上来,高个子几步便到了我身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撑着墙壁,“一杯茶,也不能让我代表法律宽恕你。”

我忽然喷笑出来,这话从他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有些晦涩。

他跟着我进了屋,我弯着腰换鞋,余光瞥到他在四周打量,最后说,“你自己一个人住。”

我说是,打算合租,但没找到合适的女孩。

他没有说话,没等我让,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他掏出烟盒,朝我扬了扬,“介意么。”

“您随便。”

他点了一根,灯光微暗,烟头闪烁的红点随着他吸入的力度也一跳一跳的,“据我调查你命挺苦的。”

我拿了点茶叶,放在杯子里,斟了些热水,送到他面前,他只是看了一眼茶几,示意我放在上面,我照着做了,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权总来我这里,是路过还是特意告诉我,你查到了我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