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最不愿意自找没趣,他笑了笑,推拒道:“不用,我有车,我们下班时间不一样,加上今天得调设备,你们先回吧。”

柏千乐再不情愿,也被他滴水不漏的推辞堵得没法,被柏淑美拎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军部去了。

作者的话:大哥的烦恼:弟媳总是不愿跟我搭话

星星温柔,但星星能打(手动狗头)他真的很能打,单论以色列格斗术(马伽术)的格斗技巧,姓柏的能打得过老婆的恐怕一个都没有,他们能赢主要是靠吨位。重量压制是没道理又很恐怖的事,真正实战里,轻量级反抗重量级是很难的,生活里如果情况不对姐妹们记得快跑!!跑题了,总之星星就是吃亏在体重和身高上,不然今天混蛋们有没有老婆还是两说(再次狗头

最近太忙了,见习上课什么的,没办法一一回复评论,谢谢回复点赞打赏的朋友,看见小黄灯亮起来真是太开心了ヽ(○^^)

16

柏夫人从隔壁星系旅归,不知受了什么启发,也要做一席螃蟹宴。

这顿饭摆在花园里,木芙蓉番红花团团簇拥,奉星如脱了大衣入席,身后桂花甜蜜的香味融入蒸屉上桌的腾腾热气,徐徐地将他包裹。

巨大的海蟹束了蟹螯蟹脚置在圆桌正中,佣人上来剪开麻绳束缚,又鱼贯地捧着热汤、蒸笼一一布菜。

奉星如鼻尖飘来古龙水的气息,有人拉开他身侧的椅子,解开西服纽扣落座。毕竟在人前,他抬起脸,对男人微笑打了招呼:“先生。”

男人应声,没看他,直接抖开餐巾铺在腿上。

旋即由柏夫人吩咐开席。

同样是蟹宴,眼下不似与奉尉芝的那顿一样自在,奉星如垂眸凝视他面前的蟹八件,旁边有人举高杯子凑到他眼前,他顺着手望去,只见柏千乐那双杏仁大眼对他眨了眨,小狗一样:“星如哥,跟我碰一杯。”

奉星如失笑,举起黄酒与他碰杯,“好,只是这又不是白酒,不兴碰的。”

柏千乐:“我知道嘛,就想跟你喝喝酒。”

柏夫人在座首与旁人搭话,柏闲璋跟柏兰冈交流着什么,没有人关注他们的角落。

奉星如捏着蟹八件拆螃蟹,姿态四平八稳,慢条斯理。他不是不会用这些精巧的小工具,只不过不常用,加上今天于柏家人是家宴,于他而言却远没有那么轻松自在,他觉得这更像对内的应酬,螃蟹固然鲜肥,但眼下实在不是吃饭的场合。因此他为了不出错,也为了手上不落空引人注意,连动作都放慢放轻,借此把时间尽量捱过去。

但是明显柏千乐误解了他的意思。后生仔兴兴头头地跟旁边的弟弟妹妹搭完话,小孩子手小,摆弄不开虾蟹贝螺之流,他替孩子们动手,剥了些海鲜放在他们碗里。一转头,发现奉星如手上徐缓,脸色平平,眼底映着一豆射灯细光却没反射出多少光采,是意兴阑珊的模样。便以为他也剥不开蟹壳影响了食欲,自己又上手起来。

奉星如走神了片刻,碗里突然多了块雪白的蟹肉,碟子里躺着只蟹膏满满的蟹壳,他意外地抬眼,柏千乐冲他点头,眼里专注地盼着他,好像替主人拿了拖鞋讨赏的小狗。

奉星如哭笑不得,咬了那块蟹肉,认真谢他。

后生喜笑颜开。

柏千乐惯会卖好邀功尤其是对着他星如哥,仗着自己有剥蟹之劳,一会喊喝汤,一会要吃菜,理直气壮地要奉星如为他盛汤搛菜。

他们的来往不过两三回,便惊动柏兰冈的注意,从柏夫人与柏闲璋柏淑美的交谈里撤出视线,看着他们叔侄和美。

他眼色暗了暗。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骨碟,和面前放凉了还没动的蒸蟹,一股莫名的不快油然而生,他突然对奉星如说,“帮我剥螃蟹。”

他看见奉星如唇瓣微张,惊讶诧异一闪而过,他妻子还算上道,瞬间收敛了这意外且不合适的表情,低眉顺眼地应了声“好”。

柏兰冈瞥了眼柏千乐,便宜侄子看着奉星如转开脸专心替他剥蟹,嘴角扁了扁。他敲了敲手里的小银斧,满脸不虞,但终于也没再找由头往奉星如面前凑。

柏兰冈挖了奉星如递来的蟹黄,柏夫人忽然停下话头,她一静,柏淑美和柏闲璋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他们夫妻投来奉星如垂眼,没看见柏淑美瞬间阴沉的眸色,他只听见柏夫人点了他的名:“星如啊,我听说过段时间你要跟兰冈一起共事?”她盯着奉星如,不知道是满意亦或不满意,笑了一笑,“什么时候去?”

奉星如手指一滞,他扫了眼柏兰冈,决定把问题推丈夫:“我也是听所里的安排,具体的要看兰冈那边的计划。”

男人接下他的话,点了点头,“在议程上了,妈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柏夫人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我还不是为了你”

她眸色转动,精明老辣的视线在奉星如脸上滑过,奉星如立时绷紧精神,果然下一瞬,听得她说:“星如,别嫌我多话。兰冈在军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体贴人,以后你们倒是一起工作了,少不得就要你替我看顾点他,起码能吃上热饭。我看你是很会照顾人的,兰冈交给你,我放心。”

由不得奉星如发愣或者推脱。他立刻弯起眉眼满口应承,成年人摸爬滚打多年,谁对假笑逢迎还不信手拈来了,他应得又真又干脆,于是柏夫人很满意,夸他懂事,场面乍看上去,好一似婆媳相携、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宴毕奉星如去洗手间,回来时走岔了路,跟着小灯绕进了花园的偏角,他正试探着往外走,却又走入临池的角落,撞见一个孤身抽烟的萧条的影。

那人单手插着裤袋,指间夹着烟,灰烬跌落水面,引来池鱼,游鱼在他眼下摇曳,他眼睫低垂,此处无灯,只有外头隐隐透出的光亮,月色也黯淡,半暗的夜色里他留给奉星如一张含糊不清的侧脸。哪怕这样光线昏暗的地方,依然挡不住他隐约的风姿,不知情者一定会猜测他必是顶标致的美人。

柏淑美,奉星如无意识攥紧了拳。那男人的身影实打实令人心折,但不会再是他了。他正打算转身走回去,他的脚步已然惊了孤身沉默的兰笙裙72747泗131人,柏淑美轻轻出声,叫住他:“如果换成柏千乐在这里,你不会抬腿就走。”

奉星如停下脚步,没转身,微微扭头,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切。”那个男人懒懒地弹掉烟灰,“这里没人,不用跟我装模作样了,你对柏千乐不是亲热得很?在柏家不好过吧,也只有千乐少爷能给你点甜头,是不是?”

这话说出来十分难听,好似他贪图柏千乐也似,奉星如原地站定,“你……”

男人不给他反驳的间隙,夹着烟自顾自念下去,“剥螃蟹,盛饭搛菜,辅导课业,还陪打陪练,任劳任怨。奉星如,柏千乐知道你以前也对我也这么百依百顺吗?”

“我不知道五爷究竟想说什么。况且整天拿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有意思吗?”

“是没什么意思看你不爽罢了。”柏淑美嗤笑一声,又抖了抖灰烬,他口吻轻,但十足奚落:“体贴,会照顾人?呵,费尽心思上赶着伺候柏家的人,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贱。”

奉星如生平三十来年的养气功夫全在此刻施展。他脸色血色尽褪,怒火冲心,咬牙切齿立刻就要回击回去“那接受我温柔以待的你,不更贱吗”,但转念一想,这是柏淑美,况且当初那段时光的另一位主角毕竟是他自己,柏淑美视那段感情如烂泥,他却还有一丝尊重,不为男人,只为另一半主角的自己。口舌之争固然解气,但这话一出他也失了体面,落到跟柏淑美一样狼狈的境地,赢了话锋输了体面,又有何益。奉星如不想做那个狼狈的人,他抬眼看了看前方低悬的星子,撂下一句,“是吗?五爷要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你呢。”

他头也不回地向着羊肠小道穿出去。因此他看不见身后,柏淑美夹下烟头,看了眼快烧到滤嘴的灰烬,一甩扔到地上,抬脚碾碎了。他撑着栏杆,埋头垂眼,除了抓着栏杆的手骨节泛出苍白,他半点情绪不漏,没人知道他在这里沉默了多久。

而数步之外的假山花丛之后,柏千乐听到争执声渐渐平息,月色归于岑寂,他慢慢地从花丛里抬起眼,悄无声息地褪了出去。

游鱼追逐飘落的花叶,月色溶溶,将这一场本应湮灭在尘埃里的短暂争执掩埋,只如从来无事发生。

奉星如再次入席,柏千乐对他巧笑,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他们前后脚随着人潮往菊园去,落在人潮后头,奉星如不作他想,更意料不到柏千乐方才为了寻他结果撞破他们那场不愉快的“交流”,因此面不改色地说柏家的花园太大,害他迷了路。

他脸色没有异样,方才被柏淑美嘲讽辱骂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柏千乐看着他,脸上堆着笑,心中却一寸一寸沉入那口幽深的枯井里。

他眼里冰冷,看了奉星如瞬息,别开了目光,随意应了什么。奉星如丝毫不觉,和他并肩走入月色深处。

作者的话:最大的心愿是能稳定更新,然后不卡文

流星听了我的愿望,连夜逃离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