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1)

既然不能将他赶走,那就不理他好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总能失去耐心吧。

反正,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若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还对得起她先前受过的伤害吗?

“宴宴?你怎么回来了?”温宴边想着旧事,边往家里走,还未走上石阶,忽听得一道女声从自家院子里传来。

这声音一听她便知道是蔡婶子。

“婶子!”温宴提起裙摆加速走了上去,“你怎么在我家中啊?”

蔡婶子笑盈盈的跑过来迎她,“是你夫君,他雇我来清扫屋子的,他说时间久了这里没人居住,家具可能会腐朽,屋子里灰尘也大,他怕你看见难过,便叫我每日都来。你们家这个房子先前被破坏的不像样子,也是他派人来重新修的。”

“对了,还有,你父亲母亲的那里他也安排了,让我隔一段时间烧些纸,上上香,免得他们老两口在下面没有银子用。”

蔡婶子一口气将话都说了出来,嘴像个连珠炮似的。

其实,她早就看见赵彦辰在后面远远跟着了,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温宴能够对他有些改观,毕竟很少有男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温宴神情滞了一瞬,看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以及新修的房子,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感激他吗?确实是有一点,感动吗?好像也有一点,可是这些加在一起远远不够平复她内心的创伤。

“婶子,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好好好,你卧房我都收拾的好好的,被褥也都晒得暖烘烘的,我扶你进去。”蔡婶子连忙道。

快进屋之前,她还刻意向后看了一眼,对着赵彦辰点点头。

赵彦辰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月白袍子的衣摆被风吹着上下翻飞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一双眸子却无比清晰坚定。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林值问道。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继续了。”赵彦辰淡淡道,“她是我的夫人,最后肯定要跟我回赵府的。”

温宴进入卧房,见窗子开着,便想去关上。

刚刚走到窗柩旁,便看见对面的榕树下站着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她的心忽得滞了半分,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不过很快便消散了。

她无情的将窗柩关上,继而褪下鞋子,上榻。

蔡婶子给她端来一碗银耳莲子汤,这是她在自家拿来的,温宴家中没有食材。

“阿宴,来喝碗银耳再睡,你这月份都大了,往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看着怪吓人的,要好好养着。”

温宴摇摇头,实在是没有胃口,她懒懒道:“我不想吃,你放那儿吧。”

蔡婶子将碗放下,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同他回去吧,我见他在那边孤零零的站着,像个望妻石似的,怪可怜的。”

“婶子,你不要说他了,我不想提他。”温宴翻了个身,面对着床榻里边睡着,“我累了,想歇息,你先回去吧。”

蔡婶子无法,只好打道回去,临走时叮嘱温宴,“那银耳汤你记得喝啊,别饿着了,我就先回去,晚上再来看你。”

“嗯。”温宴瓮声瓮气的道。

听到关门声,温宴才松了口气,正过身子,平躺在榻上。

她望着帐顶发了许久的呆,才看向那扇关上的窗柩,看着看着,她忽得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还在外面。

她将窗柩打开一条缝隙,向那棵老榕树看去,便看见赵彦辰还站在那里,不动分毫,她连忙将窗柩关上,给自己拍着胸脯顺气。

真是够有耐心的,愿意站,那便随他去好了,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温宴再次回到榻上,抱着枕头闭着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深夜。

醒来的时候,到处漆黑一片,只有窗户处透进来微弱的月光,让她勉强能够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她害怕黑暗,掀开被子去找蜡烛,可刚刚到门口便被一人捞进怀里,那人捂住她的唇,低声道:“嘘,别出声,有人来了,应该是杀手。”

说话的人是赵彦辰,温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她以为他又在骗人,便挣扎着要出去。

可赵彦辰将她控制的死死的,她怎么都挣不开。

这一举动,让温宴想起曾经在赵府被他轻薄时,他就是先这么桎梏住她的,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从心底升起。

于是,处于本能自保反应,她抽出准备好的匕首,对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赵彦辰吃痛松开她,就在这一瞬间,屋子的四面八方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

他立即将温宴护在身后,拔出胸前匕首扔在地上,抽出剑开始与那些黑衣人对抗。

林值一行人都被派出去给温宴采买生活用物了,现在还未回来。

因为要保护温宴,赵彦辰没有办法全身心投入战斗,因此身上被那些黑衣人砍伤多处,黑衣人也折了不少,死伤一大半。

温宴在他后面吓得胆战心惊,听到利刃割开衣裳时发出的刺刺拉拉的声音,她感到一顿心惊肉跳。

赵彦辰受伤严重,他单膝跪地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子,口角溢出鲜血来。

这种紧急时刻,他还是将温宴牢牢护在身后,没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温宴心里既想问他还好不好,又因恨他不肯出口半句。

因为这些杀手都是因为他才有的,若不是他们二人的那段过去,她一个身在乡野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引来这样武功高强的杀手。

“你们是何人?”赵彦辰厉声问道,“褚钰儿派来的吗?”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一道女声在外响起,“表哥~真是厉害啊,一下子就能猜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