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落款是白桃的时候,几乎傻了眼。
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敢回来上京,并且将事情捅给了张阑之,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了结她好了。
“晏晏,你听我说,我那日接到了赵永权的信,他还威胁我的父亲母亲,所以我......”
“住口!”温宴怒道,“我不想听,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了,你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悔改还找借口,不愧是你啊赵大人。我这样的草民如何能与你这高高在上的人相配。”
“枉我昨日听到你说那些肺腑之言,竟软了心肠,想着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也是个可怜人,今日便没对你冷语相向。没想到才过了一夜而已,竟让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你当真是将我瞒得好紧。”
“宴宴,我承认那事是我的不对,我用了卑劣手段,可是我那时候没有办法啊。”赵彦辰走到温宴面前,拉着她的手道,“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往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的。”
“之前?往后?”温宴冷笑,“你当真是分的极为清楚,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前后之分,皆是扎心的毒药,你当真好狠的心啊。”
温宴顿时就红了眼,泪水簌簌落下。
张阑之见她这样自然心疼,忙上前去安慰她,“宴宴,别哭,为这种卑鄙之人哭没有意义。”
“管你什么事?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吗?”赵彦辰盛怒,一拳打在张阑之胸口,将他打的往后退了几步。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彻书房。
温宴双目通红,指着赵彦辰道:“你还想干什么?他是我兄长,什么外人?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张阑之堪堪站稳,望着温宴的背影以及赵彦辰那无可奈何的脸,心底就涌起了快意。
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看这一次,赵彦辰还能有什么方法哄回温宴。
赵彦辰现下脸颊火辣辣的,心也如刀割一般。
方才温宴的那一番话分明告诉他,昨夜他发自肺腑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并且,她也感动了,心软了。
正有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想法,可是,当真是造化弄人,偏偏让她知道了这一辈子他都不想让她知晓的事情。
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伤了温宴的心了。
他的大手握成拳头,隐在宽大的袖中,竟开始发抖起来。
“宴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往后的日子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温宴闭上眼睛,任由着眼泪往下流。
顿了半晌,她睁眼绝望的看了赵彦辰一眼,忽而转身走到张阑之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我们离开这儿。”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张阑之颔首,忙跟着一起往外走。
赵彦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道出了书房,目眦欲裂,他大声朝外吼道:“来人,拦住他们。”
闻声,藏在暗处的护卫立即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温宴与张阑之团团围住。
赵彦辰从屋内走出来,一双眸子沉的可怕。
“她是我的妻,已经上报于户部了,你想带她往何处去?”他厉声问道。
张阑之扯了扯唇角,心下闪过不悦。
他低下头,对温宴道:“晏晏,你是愿意跟他一起留在这儿,还是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温宴毫不犹豫的答道,她甚至都未回头看赵彦辰一眼。
赵彦辰心更痛了,他捂着昨夜被温宴刺过的伤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留在你身边继续被你伤害吗?”温宴讥讽道,“你现在还想把我困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就是,赵大人,你们二人本就是孽缘,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就不要再纠缠温宴,放手吧。”张阑之接过话茬,“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我劝你早些看清现实。”
说完,他拉着温宴就又要往前走,“晏晏,我带你回去。”
赵彦辰悲愤交加,拿起护卫手中的弓箭拉满瞄准张阑之,“温宴,今日你与他只能有一个人离开这里,若是你留下,他便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若是你走了,那他便要留下。”
“我可以用擅闯尚书府与强抢同僚之妻的罪名将张阑之告到陛下面前,到时候罪名便不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赵彦辰,你威胁我?”张阑之转过身盯着赵彦辰,眸色沉如深不见底的黑潭。
“是,我就是在威胁你。”赵彦辰将手里的弓箭拉的更满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私下里原来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搅乱我与温宴的关系,今日更是做足了准备,看见她恨极了我,你满意了吗?”
“满意,当然满意!我说过,感情这条路我不一定会输,就算你威胁我又如何?”张阑之道。
“你......”赵彦辰被他气的血气又上涌了,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慢慢崩裂,朝外渗着血。
张阑之瞥了赵彦辰一眼,拉着温宴便要继续走。
赵彦辰见拦不住了,将弓箭往旁边挪了一分,右手一松,利箭便嗖的一声出去,擦着张阑之的手臂飞了出去。
只一瞬间,张阑之的胳膊便渗出了鲜血。
温宴大惊,忙将他护在自己身后,转过身对赵彦辰道:“你是疯了吗?你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