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虚弱的感觉消失了,他似乎又恢复了顽固的生机,庄潇心头的烦躁尽数消散,以陈述的语气问道:“你不缺钱?”

李敬池听懂了言下之意,虽然他心中怒不可遏,但却极力保持着冷静。他抬脚踩在庄潇双腿之间,在圆润的脚趾上方,勃发的阴茎爆出道道青筋。李敬池突然笑了,他俯身搭在膝盖上,像羞辱般用脚背贴着性器的根部摩擦,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不用了,昨晚就是个意外,能睡到你是我的荣幸。”

这话反客为主,但庄潇却面无表情,李敬池还想激怒他,整个人却顿住了。

眼前笔直的阴茎抬头昂扬,又粗大了一圈。

第二十九章温存

就在两人对峙间,李敬池背后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庄潇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李敬池拉入怀中,用被褥覆住他的身体。

陈意提着包子,道:“刚买的,两个菜的两个肉的,我还带了醒酒茶,喝完直接去”

这句话在他看到房内的景象后戛然而止,陈意瞠目结舌地举起双手,背过身去:“我的天,何等淫乱……求你们别杀我,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被褥下面,那根粗硬的东西死死顶着李敬池的后腰,庄潇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一夜情的尴尬。他望向地毯上衣服的碎片,吩咐道:“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洗完澡就去片场。”

陈意一动都不敢动:“是,小的这就去。”

说完他就放下包子,蹑手蹑脚地移动到门口,头也不回便推门而出。庄潇推开李敬池,翻身下床走向浴室。他的双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处于青年的身体恰到好处地彰显着男性的味道。

见到这幕,李敬池把嘴边的话都忘了,而庄潇侧过头:“来洗澡。”

李敬池立刻起身,但看到淋浴间后还是迟疑了一瞬:“……我们一起洗?”

“不然呢?”庄潇拧开热水,水流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为冷色调的肌肤增添上几分血色。他将额发尽数抹起,闭上双眼开始洗头,“还有半小时不到,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就快点过来。”

昨夜的迟到风云让李敬池心有余悸,他顾不上嫌隙,直接推开了玻璃门。纵使酒店的淋浴间再宽敞,要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多少还是有些狭小。李敬池缩在角落,伸手去挤沐浴露。

庄潇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冲干净了头上的泡沫。见李敬池慢吞吞的,庄潇拉过他的小臂,把人拽到淋浴头正下方,往他头上涂抹洗发水。泡沫顺着水珠滑落,李敬池睁不开眼,只能乖乖地让庄潇给他洗头。

庄潇的手指很长,动作也很轻柔,不知道为什么,李敬池总感觉他在一下下地摸猫。这一幕略显温馨,热气爬上玻璃,生出浅白的雾,氤氲的淋浴间内,李敬池甚至有种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热水带走了剩余的泡沫,他转过身,庄潇又说:“转过去,还有护发素。”

李敬池揉着右眼:“你不涂护发素吗?”

“不涂,来不及。”庄潇把护发素均匀地抹在他的发根,“别揉眼睛,用水冲干净。”

李敬池闻言又只好冲了冲眼睛,等到他冲完身上的沐浴露,庄潇早已利落地洗完两个人的头发。他迈出淋浴间,丢来一块浴巾:“擦干净了来吹头。”

半晌后,李敬池垫着浴巾坐下,镜子中,两人赤裸着身体,而庄潇的发梢半干,隐约还滴着水。他的发色与瞳色如墨般漆黑,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李敬池,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庄潇打开吹风机,右手快速翻搅他的头发。李敬池心不在焉地四处乱瞟,视线在看到庄潇下身的性器后静止了。虽然他的阴茎依旧保持着半硬,但尺寸和形状还是十分可观。

庄潇突然开口道:“你在看什么?”

李敬池移开视线:“没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脑内还是不断地在胡思乱想,昨夜李敬池只是半醉,以至于现在都对种种画面记忆犹新。他记得庄潇性感的闷哼声,以及从他鬓角滚落至锁骨的一滴汗液。

最终那滴热汗正正好落在李敬池光裸的脊背上,烫得他一抖。

庄潇关了吹风机,浴室外也传来了陈意的敲门声:“衣服我找酒店拿了两套,是你们的尺码。”

十分钟后,两人整装待发的坐上了保姆车,庄潇降下挡板,问道:“今天的行程?”

陈意看似心无旁骛地开车,其实眼睛早在李敬池身上转了一千圈:“早上有场挺重要的飞页,第五十八场戏。王导说先把后面的打戏提上来,天热了不好拍。”

玉城夏天最高的温度直逼四十,一念成邪又要全副武装,王鑫体谅演员,把户外戏份提到初夏也是情理之中。庄潇嗯了一声,把剧本往后翻:“他的杀青戏呢?”

陈意手握方向盘:“呦,谁啊?”

庄潇啪地合上本子:“你说是谁?”

“瞧我,忘性大。”陈意拍向脑袋,害了一声,“王导特意嘱咐要在八月底拍,不然没有那种从车里爬出来大汗淋漓的效果。”

李敬池诧异地看了眼庄潇,他原以为庄潇在剧组最多只是挂个名,没想到他们却实时跟进着通告的动向。现在距离八月底还有两个多月,算算时间,那时候全剧组也差不多快杀青了。

庄潇改动的这场戏不但让徐鸢重写剧本,甚至极大程度影响了排戏。

李敬池问道:“是倒数第几场?”

陈意笑笑:“赶得巧,刚好最后一场。”

说完这话,庄潇低头开始看剧本了,李敬池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查看手机的信息。页面上三个未接来电明晃晃地挂着,或许是没有等到回复,唐忆檀又发了条短信:下次少开勿扰,电话都打不通。

李敬池悄悄遮住手机,还没开始打字,庄潇却道:“开车别看手机。”

他正低头看着剧本,也不像窥到屏幕的样子,李敬池嘴硬:“我不晕车。”

不出片刻,把娱乐热点新闻全看了一遍的李敬池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见他降下车窗,陈意幸灾乐祸道:“哎,刚才谁说的不晕车?”

庄潇看了他一眼,陈意不说话了。

这场单方面的折磨终于在曲折的山路尽头结束了,李敬池走下保姆车,和忙碌的工作人员挨个打招呼。助理对他挥了挥手,示意来看通告。

他回过头,想对庄潇说点什么,谁料后者没有看他,只是独自走到王鑫身边的躺椅坐下。

真是祖宗,李敬池突然有点怜悯为庄潇打工的陈意了。

也不知道怎么被骗来的。

今天上下午都是林裕淮的戏,片场的主角们在五点多就到了,此刻林裕淮顶着妆造,正和威亚老师确认今天的走线。

见李敬池来了,徐鸢递来一叠剧本:“改好了,你看看。”

她挂着两个大熊猫眼,连路过的场务看了都直摇头。王鑫坐在监视器前颇有些焦头烂额,他拿了个大喇叭叮嘱道:“再强调一遍,今天安全第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