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1 / 1)

但沈凌夕拒绝了。

慕长渊不算意外,只是眼底仍有些失落:地狱神月宫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由魔尊亲手打造,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拥有绝对掌控权。

却唯独不能这样对待沈凌夕。

三十三重天才是上神的归宿。沈凌夕如同一只误入地狱的上古凤凰,短暂地停留栖息一会儿,不需要神月宫专门为他腾出那么大空间,因为根本用不上。

他迟早会离开的。

大道无情,郎心似铁,没人能改变沈凌夕的决定。慕长渊本想放弃劝说,甚至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正当这话题就要被揭过时,魔尊大人又临时变卦,道:“……本座没多少东西放在这边,反正东宫空着也是空着,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装饰布置。”

说罢又觉得自己犯蠢:临渊水榭那么枯燥上神不是一样住了好多年?!

果然,沈凌夕说:“不必了,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慕长远悻悻道:“噢。”

再劝就难看了,魔尊心想,假如自己坚持,沈凌夕也会同意并顺着他的想法来,可那与自欺欺人又有何区别?

慕长渊生性霸道护短不讲理,却偏偏执拗地想要沈凌夕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可即便是魔化的凤凰,也不愿在地狱当一只笼养金丝雀。

慕长渊决定从长计议,正准备跳过这个话题,还没开口就听沈凌夕接着说:“我最近刚逛完神月宫,对空间之术产生了些兴趣,准备找几本有关神月宫规划的笔记,看看能不能自己建造出一座别苑……你笑什么,不许笑!”

沈凌夕以为对方笑自己偷师恶道法术还偷得那么理直气壮,然而他的解释话语都被慕长渊以吻封缄。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呆?”

卧室里,沈凌夕的一声疑问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维度,慕长渊回神道:“……没事,被那群鸟吵得有点神经衰弱,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沈凌夕又重复一遍:“师叔说慕夫人所在之地清静,平日无人打扰,让我们不必太担忧。”

慕长渊显然不太担心母亲的处境:他和心魔都用着凡人时期的身躯,血缘拥有天然羁绊,人界早已乱作一团,天大地大哪里不能打?只要慕晚萤安安稳稳待在仙山中,他们都不太愿意对不周山开战,但凡慕晚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仙盟根本承受不住来自天道魔尊的怒火。

所谓阵前祭旗,不过是一种不甘示弱的挽尊说法。

当然,慕老四若能将母亲带走安置在瀛洲岛,仙盟就连挽尊的机会都没有了。

慕长渊皱眉道:“别以为本座没发现裴青野那点小心思,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慕晚萤被关在哪里……该不会是临渊水榭吧?”

临渊水榭天寒地冻,也就沈凌夕愿意待,对普通凡人来说和发配苦寒之地有何分别?

见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沈凌夕无奈道:“师叔也有苦衷,那地方好歹是仙盟圣地,已经被你烧过一次了,他可不希望你再烧一次。”

慕长渊迅速反应过来:“……仙盟祠堂?”

仙盟祠堂是一座单独的小山,与十二峰区别开来,祠堂里供奉着历代盟主、峰主、宗门百家的仙尊的牌位,也是仙门千年来最重要的传承,提醒弟子坚守善道,不忘初心。

以往上仙犯错后都在祠堂受罚,裴青野听说严珂被关在暮商峰时,就觉得奇怪祠堂又没被毁,为什么不用?

于是他趁着沈琢出关去往幽州的间隙,特意到那附近转了一圈。

果不其然:祠堂附近被足足叠了二十八个困阵,把星宿位都占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仙修跟祖宗反目成仇,生怕对方掀开棺材板跳出来骂不肖徒孙。

为了防止有仙修吃里扒外,仙盟高层采用了最难解的古阵法,稍有不慎整个不周山都会被惊动,裴青野不敢贸然进入,甚至看不见阵法内的情形这方面还是瀛洲鬼王比较有优势,他抽出一缕魂识附在上山送饭的剑宗弟子身上,很快就见到了被困的慕晚萤。

慕夫人静养多日,早已从惊吓中缓过来,仙盟大抵也跟她解释过一些情况,她情绪平稳地回答过剑宗弟子几个问题后,便声称自己要休息,弟子们也没为难她,告辞回师门复命去了。

慕长渊沉吟道:“既然如此,就该把老四带回来,裴青野将他留在山里是真不怕老四突然发疯?”

这事说起来也奇怪:裴青野原本都劝动慕小井了,来到狗洞前瀛洲鬼王却突然反悔,说什么也要留在山中。

在不周山内多待一个时辰就多一分被抓的风险,裴青野自己被抓没关系,耽误送药麻烦可就大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得将此事告知方源,让对方帮忙盯着山中的瀛洲鬼王。

裴青野还特意交代:一旦发生什么事,以最快的速度上报沈琢,千万别犹豫。

说到这里,沈凌夕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这样说是否合适:“不过我觉得鬼王的性格与邪帝不太一样……”

慕长渊似笑非笑:“因为他肯叫你‘嫂子’?”

沈凌夕脸色一僵,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他伤势已愈,又在神月宫静养了些日子,虽说中间一波三折,却都不是太严重的问题。沈凌夕原本话就不多,因为交代慕夫人的事才说了许久,此刻他一沉默,卧室也就跟着安静下来。

慕长渊目光紧盯着对方抿紧的嘴唇,喉结滚动。

哪怕光线不佳,依然能看清唇瓣红润、像沁过露水的花瓣般有光泽。

沈凌夕总算想到怎么给自己找补:“鬼王只是怨气太重,性情暴躁,他年纪尚小,刚入恶道本性还不算坏,并且十分依赖血亲……”

他说话时嘴唇开合,温热的吐息仿佛轻拂到了魔尊心尖最痒的那一小块。

慕长渊骤然翻身,直接将沈凌夕压在身下,趁对方没反应过来,魔尊用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同时右手插入沈凌夕的发丝里,俯身就吻住了一直在引诱他的双唇。

“……唔……”

沈凌夕尚未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堵回去,顿时双目微微睁大,透出些许不可思议:这家伙怎么在聊正事的时候突然发情?

亲吻从唇畔到齿关,循序渐进,直到喘不过气时,沈凌夕才用手抵住慕长渊的胸膛,好不容易推开些许,轻喘着说道:“你|丁页|着我了。”

上神的声音其实还算冷静,然而气氛已经到这里了,魔尊根本不管不顾。慕长渊贴着他被亲吻得红肿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啊,怎么办。”

沈凌夕:“……”

慕长渊将手探入睡袍,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就尝试把碍事的睡袍往上推,就在这时时,上神突然道:“你想学禅宗的止水心法吗?我可以教你。”(审核大大麻烦你们看清楚,阻拦了,没有进行下去。)

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