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有些不信,叶凛也就罢了,叶惠炜会说他好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叶凛跟那婢女左一句右一句地劝,四皇子盛情难却便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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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蝎,性寒,带毒,毒发速度快,可用作外敷药物,有麻痹,减缓疼痛等功效······仅于白海一带出没。”
四皇子捧着泛黄卷籍抬头看向谭青砚:“白海?”
“白海不是海而是一片白色沙漠,也算世间罕见的奇观,是当今漠北的领地。”
漠北?
四皇子心里一突,瞬间就联想到了赫连隼,只觉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当真是好手段!
如今正值徐叶两家交锋之际,若叶凛这个昌平侯的独子在他府上出事,那老东西定要发疯了。他身为皇储自然不惧昌平侯,可疯狗咬起人来也是很疼的,便是舅舅恐怕也没有现在就跟人鱼死网破的意思。
赫连隼这一招大概是想坐看鹬蚌相争,反正他不是大齐人,漠北更是被舅舅率军踏平的。叶凛徐言这群世家子弟能将赫连隼当自己人带着他一块儿玩,四皇子可警惕着呢,瞧瞧这才多久功夫,就露出不臣之心了。
那帮只知玩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四皇子鄙夷地撇撇嘴,又忍不住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得。
他拍了拍谭青砚的肩:“辛苦你了!来人,去把赫连隼抓过来······等等,就说是本王要感谢他出手相救,去请他过来,都放客气些别打草惊蛇。”
一众侍卫领命去了,四皇子扭头对谭青砚道:“你先别走,也留下来看看这出好戏。他不是最爱演吗?就让他来本王面前演。哼,胆敢陷害本王,真是活腻歪了。”
语气里倒也没什么气愤的情绪,大概是揭露一桩阴谋,将小皇子得意坏了。谭青砚无语片刻,扯了扯嘴角:“这等诡计多端之徒自然逃不过殿下慧眼,只是殿下打算怎么问他?”
“你看着便是。”
谭青砚还以为会有什么话术陷阱,其实也不过是先软后硬的惯常套路。
只见四皇子高坐上首,虎着脸将那卷籍扔到跪地笔挺的赫连隼身前:“好好看看吧,你自以为这一招祸水东移很是巧妙吧?殊不知在本王眼里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一个不开化的蛮子还想跟本王耍心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本王可不是叶凛那个好糊弄的。”
赫连隼竟还笑的出来,他一袭素衣,作民间书生打扮,瞧着比大齐人还像大齐人。
“是啊,殿下如此英明,草民怎敢在您眼皮子底下造次呢?说句不中听的,便是要下毒,什么毒不行,便要挑漠北独产的毒来。还亲自下水去救叶世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赫连隼还在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苦涩,“草民早就不是什么漠北皇子,如今一届庶民举目无亲,殿下也许觉得窝囊,可我真的只想好好活下去。即便在一些人眼里我在漠北战败时就该自刎于战旗之下,那些漠北的暗卫嫌我丢了漠北皇帐的颜面屡次想杀我。殿下,想活着也有错吗?”
四皇子被问得错愕,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谭青砚脸色微冷:“此毒世间罕见,若不是我家中正好有本古籍,怕也看不出此毒来历。如此隐蔽难寻,下毒之人也算是费尽心思,何来此地无银一说呢?
另外您真是自谦了,能逃过重重杀机活到现在,该说漠北派来京城的暗卫质量低下,还是您太过高明,抑或是······两边配合太过默契呢?”
都是聪明人,这等示弱的手段未免可笑,谁会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同情上呢?位高权重之人见惯了生死,那点怜悯之心早就磨灭于日复一日的勾心斗角之中。
偏偏赫连隼真就开始装可怜,偏偏他的对象还真是个耳根子软心更软的,才几句话功夫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谭青砚看不得小皇子这么被人抓着弱点利用,当即也不顾尊卑先行开口反驳。
这下四皇子又坐稳当了,严肃地点点头:“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想出这里半步!”
赫连隼面色更苦了,只是这次倒少了几分做作:“殿下,这莫须有的事,我若是真认下来了,您难道还能放我走吗?”
“这······”四皇子呆了下,下意识地转头看谭青砚。
谭青砚也呆了,看他做什么?难不成这位殿下人都叫来了却没想过怎么处置对方?
这听起来不着调,其实真不怪四皇子。
以前他问完话便是了结,剩下的都交由徐姝或徐默他们处置,而无论是徐姝还是徐默都默契地没有同他讲之后处置的结果。也许是真忘了,也许是某种奇异的排斥心理,四皇子也从没未过问,这就养成了他做事只做一半的习惯。
纠结之际,只听耳边传来秋蝉的声音:“殿下若是难以决断,就交由锦衣卫审问吧。锦衣卫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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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砚没听到秋蝉的话,见四皇子一副万事交由锦衣卫来办的模样,有心提醒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些情绪:“殿下真是信任他,这就把锦衣卫当私卫用了?”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四皇子偏生没察觉似的,竟还顺着往下接:“庞易那是识相,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良禽?”谭青砚玩味地将两字在嘴中过了遍,“殿下也不怕与虎谋皮。”
岂止是与虎谋皮,简直就是以身饲虎,还是头喂不饱天天一得空就折腾他的畜生!
想到前几日他正睡着,迷迷糊糊间只觉下身被捅开,而后有什么滚烫的事物闯入在他体内进进出出,进得他浑身难受又酥麻,含糊地哼哼了几声就被堵住了嘴,最后是被一股激烈的热流冲醒的,醒来时腿间一片狼藉,含不住的白浊流得到处都是,正上方那双幽绿狼眼牢牢盯住他,在暗处亮得惊人。
见他醒了,庞易竟也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反而更为得寸进尺地抓起他的脚踝将他摆弄成两条腿大张开,下半身悬空的情形,而后狠狠地冲撞进去。
每次被那样硕大不合尺寸的东西进入,四皇子都有种从后穴被劈开的惶恐,他就像无根浮萍,被水浪冲打着荡起又落下,只能无助地被推向高潮,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小腹酸麻没忍住耻辱地射出尿液来,庞易才罢休,舔着他修长的脖颈警告他以后离叶凛远些。
庞易很喜欢用粗糙的舌头舔他,像兽类标记自己的领地,连脚趾都不放过,起先四皇子只觉得恶心,后来却生出几分惧怕来。怕庞易在下一刻就露出獠牙,咬住他将他连皮带肉吃下去,以至于庞易含住他性器时他总萎靡得厉害。
在谭青砚面前,四皇子做出一副明主自有良仆的高深作派来,实则心虚得很。可四皇子又无法拒绝这一切,相比任由庞易摆弄,答应徐默的要求主动爬上他的塌更让他难堪。
他可以接受庞易的索求无度,可徐佑安······凭什么!每每回想起徐佑安那晚提出的要求,四皇子都有种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他就是再怎么被庞易欺负都不会跟那混蛋低头的!
说来奇怪,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他用身子去换呢?
他是个男人,并不是什么绝世美姬,也不是供人玩乐的娈童。这也算一种常见的交易吗?可为何那些史书里所记载的即便母族再卑微再不受宠的皇子也都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呢?
难道是顾及历代皇室颜面这等丑闻都被掩盖得严严实实,史官不知晓?
是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将来他能坐上那个位子,成王败寇,这史册还不是任他来书!
他毕竟不是女子,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只是终究要找些由头来自我安慰一番。
有了前头几块“瓦石”对比,四皇子看谭青砚这等老实本分的珠玉就格外顺眼起来。他喊人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下人端着个箱子进来,递到谭青砚面前,后边还跟了两个抬了面金光闪闪的屏风。
见谭青砚看向自己,四皇子呵呵一笑,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轻拍了拍:“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收着便是。青砚啊,你医术高明头脑也活络,本王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