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虽然是个稳定的公职人员,可却是个让人胆寒的职业,又出了那么一码‘杀妻’的事。虽然是男人换谁都忍不了,可真要是说把姑娘嫁这么个人,那换谁都得寻思寻思了。

倒是有不少看重他们家底子厚的,□□家却不是个想将就的,本来就出了之前那么一码事了,这回再找可不得擦亮眼睛。

而且荣母还一下给儿子相中了,几条街上最好的闺女黄豆芽儿,她总觉得豆芽儿家条件不好,自己家儿子虽然有之前的事,但过不在他本身,配豆芽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这种只有自家孩子是最好的心里,相信当母亲地都能理解地。

豆芽儿跟有恶狗撵她一样,一路疾步回家,豆苗儿看她面红微喘的,登时挽起袖子问道:“是不是那帮臭小子又拦你的路了!”

哪个时代都有那么几个坏小子,现在这社会做不来调戏神马的大尺度事情,就是每回都会在豆芽儿前面慢悠悠的走,她走左就走左,她走右就走右的拦路。

豆芽儿喘了口气摇手说不是:“就是看见荣婶子家杀猪了,觉得有点慎得慌。”

“你怎么去看杀猪了!”豆苗儿皱眉。

“荣二哥前面忙不开点,我就想自己进去拿吧,谁知道正好赶上她们家给酒楼杀猪。”话说在这种女王气质的小妹面前,豆芽儿总是不经意的气短啊。

“以后别往她们家院里去,她们家大小子最近也回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善茬,能避就避着点!”

不得不说,古代的孩子在这方面是早熟的,而且消息也是灵通的,她才提了一嘴杀猪,她就联想了这么多。

李菊花这时在一旁低呼一声,说:“呀,这骨棒上今天怎么这么厚的肉啊!”

豆苗儿听见了凑过去一看,果然骨棒上红鲜鲜厚厚的一层猪肉,不禁冷哼一声,说:“无事献殷勤,看荣小子他娘一见姐笑得那殷勤样,就知道她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荣二小子这都要成亲了,那肯定就是想撮合她家大小子了,也不想想她们家大小子是个什么名声,真是癞□□想吃天鹅肉。”

豆芽儿不吱声,低头仔细清洗盆中的肉骨头,不时拿刀子把肉多的地方刮下来。李菊花却是个标准纯粹的小白莲,就算背后也不会说人闲话的那种人,而且她总还觉得自家还是几年前有两个拖累,又入不敷出的状态。

“荣家那样的家境,又怎么能看上咱们这样的人家,苗儿快别瞎说了。”

豆苗儿被她娘这句话气得鼓了腮帮子,也就她这个傻娘亲这么看低自家吧,虽然她们黄家确实不富裕,可方圆几里有儿子的人家有几个不惦记她们姐妹的。先不提姐姐的娇美她的俏丽,光是姐姐的孝名和她的利落能干,就足以担得起最佳媳妇人选这个名头了。也就是她家这个娘吧,总是看见自家的短处别人家的长处。

对自家这种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状态,豆芽儿表示见怪不怪,一物降一物这也是和谐根本吧。

晚上豆芽儿用剔骨肉做了一大盘的手把肉,吃得大家是肚饱腰圆,首先不管荣小子他娘的用意是如何,最起码她的作为造福了黄家人了。

豆粒儿还开玩笑的说:“每回大姐出去买东西都会有意外收获,以后还是让姐姐去吧,说不准还能多吃几回炒肉。”

豆苗儿身为姐姐感同身受,回手给了他一筷子,说:“你姐在你心里感情就和一盘肉一个分量啊!干脆你把她直接送到肉铺,以后不是就能天天吃肉了!”

豆粒儿最是机灵嘴甜了,虽然不知道哪说错了,但还是马上转了风向,说:“白给吃还行,要是让我用姐换,别说区区的猪肉了,金山银山也换不去的。”

大家都呵呵笑着说他滑头。

☆、第5章

李菊花因为心疼孩子,刚过半夜就爬起来干活,因为不早点的话,就又被一向勤奋的豆芽儿起来把活给干了。可到底是久病初愈的身子,早已亏空的厉害,平时就算仔细将养还会连嘘带喘的,更何况这样休息不好干的活也不轻松。

等大家起来时才发现李菊花已经发热了,赶紧带她去看了大夫又抓了要煎服下去。面对家人细心的照顾贴心的安慰,她心里不是个滋味,总觉得是这个家的拖累。

当初也不是没想过一条绳子了结了自己,可儿女们扑在身上喊娘那样子又让她歇了这份心。本以为老天怜悯总算是让她甩了那缠人的病根,可到头来不过还是个不中用的人。

李菊花不过是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夜里又风寒露重的,好人都容易沾上病气呢,豆芽儿劝她半天,李菊花才算有些宽心。

这么一折腾,今日就比往天出摊子的时候晚了几刻。一些早起吃早饭的食客们多是换了别的摊子,本应该一早就卖完的豆腐脑就剩了不少,但也有平日晚起还好这一口的人还来光顾。

今天李菊花不能来照看豆腐摊子,她的位置就由黄豆粒儿顶着了,别看他才□□岁的年纪,但在穷人家已经算作半个劳力来用了。

在等上两年,他就得接替豆腐坊里黄老爷子和黄姜的活计,因为现在是百善孝为先的年代,家里重活累活首先要由儿女来分担的。

豆芽儿就趁人少的时候刷洗碗筷,有人的时候就张罗着打脑儿盛汤。因豆苗儿一直说招呼客人是门面活,所以每日都打扮的立整,一直不管这些油污重的活计,闲下来也就是用豆芽儿洗干净的小抹布擦擦不脏的桌凳。

“来碗甜的。”

又有食客来了,豆苗儿甜甜的应了,豆芽儿正蹲坐在小凳上洗刷碗筷,闻声用抹布擦了擦手就要起身给客人打脑儿。

谁知豆苗儿却比她更快一步,掀了木桶盖子俯身盛脑儿,连她昨日刚洗的那条绿色绣花长裙都沾到了木桶外沿上。要知道她平日里总说这东西又是油又是灰的,不小心碰到就要重洗衣服,没少抱怨,搞得她想起来就要擦擦木桶免得听她唠叨。

今日她不止亲自盛起豆腐脑,还大方的将桶里剩下不多的脑花儿都盛给了那人,刚才她跟豆苗儿说剩下的一碗多两碗少时,豆苗儿可是说让多盛点水分成两碗卖的。

而且她还每碗给放了两大勺白糖,厚厚的一层花生黄豆碎:“就剩这些了,都给你吧,刚好都卖完我们就收摊了!”

这话说的,好善解人意啊,明明是多给了半碗,却好像人家帮了个好大的忙一样,这真是那个事事都好计较地黄豆苗儿咩??

那人道了声谢,又在隔壁烧饼铺要了五个糖饼就着吃开了,豆苗儿就在那跟前一会擦擦桌子,一会抹抹凳子的。

这么反常的举动,就算豆芽儿不想去在意都假装不了了,略带好奇的探了探脖子。豆苗儿一直在那晃来晃去的,也看不清楚,不过也能看出是个魁梧健壮的超man级男人。原来豆苗儿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啊,怪不得隔壁王家饼铺的儿子那么给她献殷勤她理都不理,那王玉没比小鸡子强多少。

咦,吃东西那人好像是荣大婶的儿子荣大嘛!豆苗儿不是不待见他么?肿么回事?

“呀,还以为你们家早收了呢,今儿怎么这么晚还没收?平日里可是早早就卖净的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吃你弟弟买的汤饺了,好几天就想他们家这口了。”

来人正是荣大婶,前半句是对着豆芽儿问的,后半句是对着正吃脑儿的荣大说的。

确实,最开始正是荣大婶经常光顾她们家的生意,两家这才慢慢相熟的,越处的久了每回去买骨头,还会时不常的搭上一挂肠子或者半片肺子之类的。整个城里有不下十家八家杀猪贩肉的,可买卖都干不过荣家,少不了荣大婶这好联合人的性子。

“今儿早我娘身体不太爽利,所以起的晚些,耽误了些时辰。”豆芽儿边说边给她盛了碗豆汁儿让她解渴,边喝边等荣大。

荣家的心里本就惦记着豆芽儿,其实是出来买几颗青菜留待晚上煮的,索性也就做下来想要和她聊聊。豆芽儿两世为人要说比他人强百套那是瞎扯,可这耐性脾气是几十年沉淀下来的,一说一笑和气喜盈的劲儿就得长辈们的喜欢。

荣家的细问了李菊花的身体,咂舌她太不注意身体了,这又让她想到豆芽儿对祖母母亲久病床前的孝道,更是看她哪哪都好。

豆芽儿刚才注意到妹妹听闻荣大的身份一时僵硬,心想这丫头前两天刚说了人家不是,却又发现此人竟然颇为中意,估计是纠结了。不过要是刨去那些传闻,荣大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家世不错,人看着也是能干的,最主要这一身爽利可是别人少能比上的。荣大这发髻蓬松,皮肤也健康清爽,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主。

要知道现在用水不太方便,古人又好蓄长发,一月半月都不一定能洗上一回头冲上一回澡。男子一身‘男人’味,女人一身头油香粉味,最可怕的是那些有些文化的,还有男人抹头油香粉的。谁叫现在都以白净斯文为美,先天不足后天补,男人抹头油香粉,看着就一副阴阳失调的怪异样。

特别是那些贫寒学子,不少还是耕读出身的,自小在田野乡间晒了一身黑皮,有了些功名了也跟风想提提自己的身价。炭黑的脸上洒了半斤□□,亏得还真有人认为那是风度翩翩了,那脸皮一抖,该是香粉飞飞才是。

当然也不能排除荣大职业特殊性的习惯,要是喷了一身血,不管是猪血还是人血的,总要处理干净,不好明晃晃的挂着四处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