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往前一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坚实而温暖的怀抱将她裹了起来。风衣上还沾着赶路而来的过程中被冷风吹透的寒凉,在此刻,却好像一点点地被内心的热烫熨平。

言蓁将他的外套拽紧了一些,说:“你怎么过来得这么快?你家离这儿挺远的吧。”

他“嗯”了一声道:“我从公司过来的。”

“病刚好就开始加班,可真有你的。”她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蹙起眉头用力地推开他,冷哼一声,“干脆猝死算了。”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陈淮序跟上,将她的手指拢进掌心,反客为主似的掌控着步伐节奏,道:“只是今晚比较忙,未来的一周我都会准时准点下班。

“我们的游戏还要继续,蓁蓁。”

轿车拐进言家别墅的院子,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停在门前,而是绕了一个弯,往车库驶去。

言蓁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直到车在车位上停稳,发动机熄火,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没急着下车,靠在座椅上酝酿了一会儿,伸手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

陈淮序以为她要说什么,配合地俯身,侧头,突然间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触感轻柔。

他有些意外。

“这是今晚的奖励。”

她匆匆地亲完,转身就要开门下车,发现门没解锁,回头看他,道:“解锁呀。”

陈淮序摸了摸脸颊,回味了一会儿,轻轻地笑道:“是不是有点不够?”

言蓁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那背后藏着什么,好像这个吻只是一个饵,一旦她上钩了,就会被彻底钓起。

她飞快地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点了一下,道:“好了,不许得寸进尺,我要走了。”

“不行,还是不够。”他趁势搂住她,扣着她的后脑勺,唇瓣贴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天清晨,崔姨早早地起床,按照一贯的流程,打算先把巧克力带到花园里遛一遛,结果在玄关处发现了一双男人的鞋,和言蓁的挨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起回来的一样。

难道是言昭?可是他昨晚早就回来了。

崔姨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遛完巧克力回屋,她开始忙活家务,当她抱着干净的被褥路过言蓁紧闭的房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隔着门听不太清楚,崔姨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敲了敲房门,道:“蓁蓁,你怎么了?”

房间内细微的声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姨又站了一会儿,确认再没有任何动静。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古怪,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于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门内,言蓁见门外再没有动静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捂住陈淮序嘴巴的手。

“差点就被发现了,”她心有余悸,“那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需要洗什么?”陈淮序提醒她,“我们昨晚可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言蓁的脸一热,又躲进被子里,道:“你好烦呀!”

一切收拾完毕,陈淮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言蓁本来想继续睡觉,突然想起要让他躲开崔姨悄悄地走,于是强撑着精神起床,率先跑到门口,确认崔姨买菜去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打电话让陈淮序下楼。

他立在门边,低头看她,道:“我走了。”

“嗯。”她打了个哈欠,推他,“你快走吧,崔姨要回来了。”

陈淮序轻轻地挑起眉毛,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带,吻住了她。

“唔……”言蓁没什么力气,挣扎道,“你干吗呀……”

他咬了咬她的嘴唇,道:“早安吻,亲完就走。”

她又困又累,也懒得反抗,整个人几乎快倚到他怀里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在玄关处缠绵,言蓁抱着他,有些飘飘忽忽的,一时间连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直到一个熟悉的、带着些许散漫的声音响起:“嗯……要不然让我先过去,然后你们再继续?”

言昭的声音平淡,却像是一道惊雷猛然劈了下来,撕碎了原本缱绻的暧昧氛围。

言蓁瞬间吓清醒了,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拉开大门,想也不想用力地把陈淮序推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门,转身,紧张地用后背抵住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客厅里霎时寂静,只剩下兄妹两个无言地看着对方。

言蓁的眼神闪躲,支吾道:“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言昭觉得有点好笑,问:“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还在搜肠刮肚地思考说辞。言昭见状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门的方向,懒散地示意道:“怎么就把人关门外了?刚刚不是亲得很起劲?”

言蓁听清了他话里的揶揄,脸颊像火般烧了起来,道:“没有!我们不是……”

被哥哥撞到自己和他的好朋友大清早地在门口接吻,这种尴尬让她此时恨不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长大了,学会带男人回家了。”言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言蓁老实答道:“有几个月了……”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我是不是说过,交男朋友,第一件事是先告诉我?”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言蓁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陈淮序之间的关系,“就……也说不上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