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赵又欢梦到自己身处在一片荒芜的草原上,在幽深的黑夜里,几双明亮的嗜血眼睛将她团团围住,准备冲上来将她一举撕裂。
她从睡梦里惊醒过来,便看到床前的祁律,紧紧的盯着她,那双眼睛亮的吓人,一言不发。
“你……”
“睡得好吗?”他开口,声音低沉:“三点了,祁严还没回来。”
祁严……
赵又欢感到背脊发凉,强行让自己轻松的笑起来:“可能比较忙……”
祁律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他,眼神里平静毫无波澜起伏,卧室里黑暗了一片,只借着月光看见他瘆人的表情:“祁严告诉我,如果今天他没有成功回来,就让我杀了你……”
赵又欢瞪大了双眼,她深知自己跑不出这个别墅,与其送死,不如强忍着慌乱无措:“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回不来我就要死……”
“为什么?”祁律捏着她的胳膊,细条瘦弱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你跟警察背地里联系,想着把我们弄死。”
赵又欢的手臂被他捏的疼,能感觉肌肤上的青淤,甩不开祁律,对上他瘆人的黑眸,咬着牙:“你松手。”
“为什么?”
祁律最初从祁严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没想到赵又欢还有这种胆子,他自以为对赵又欢还不错,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背地里狠狠插了他们一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赵又欢索性也不装了,这个时候的祁严怕是早就死在了警察的枪口下成为一具死尸,祁律不足为惧。她冷笑着:“你以为你们多好?杀人贩毒无恶不作早就该死了!”
“赵又欢!”他咬着牙,双眸充血。
“祁律,你们早就应该去死了。”赵又欢冷静的看着他,就如同看一只牲口。
从祁严设计把何劲关在牢里,或者是从她一开始被逼着和他们性爱,早就应该去死了。
“真的,我都好奇,像你们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怎么没在娘胎里就把你们弄死。”
她永远忘不了,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能感觉到那个警察的死亡,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祁严的办公室里。她躲在书桌下,恐惧朝着她四面八方的涌来。
祁律低着头,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安静的过分让她感到害怕,赵又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律压在床上,他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就如同黑夜草原里的狼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双手捏着她的脖颈开始用力:“你去死吧,赵又欢。”
美丽而脆弱的生命在他的手里面,祁律亲眼看着赵又欢的小脸窒息而通红的模样,她的双手挥舞着拍打着他的身体,挣扎却又无能无力。
祁律想,赵又欢真应该去死。
可是他又舍不得。
他是真心喜欢她的,除夕的烟花和快乐没有骗人,他想过把所有的一切都捧给身下的这个女人。
渐渐的,祁律又松开了自己的大手,他似乎看起来有点想哭,眼睛红彤彤的,看着赵又欢大力咳嗽,终究还是放了她一马。
死亡太简单了,祁律觉得。
他要赵又欢这辈子都得靠着他而活,离开他三尺就生不如死。
从口袋里掏出被透明袋装好的白色粉末,他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片,充斥着疯狂,暴怒,野性!
赵又欢的脖颈是他大手的印记,却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惊恐的看着他掰开她的大嘴将白色粉末全部送进了她的嘴里。
“唔……!”
根本来不及反抗,那个陌生的事物被灌进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那一袋毒品,有100克,即使是老毒瘾都受不了剂量那么大的毒,赵又欢能感觉到大脑在眩晕,但是浑身上下都在疼,她咳嗽了两下,吐出来一些粉末在嘴边,直接晕了过去。
祁律赤红的双瞳在她的昏厥下开始缓过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匆忙的找到电话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听着她胸膛微弱的呼吸几近消失,眼睛里水光一片倒着把她嘴里的粉末掏出来。
医生是跟着祁严多年的医生,立马对赵又欢进行了抢救……吸食过量导致休克,再晚一点甚至会死亡。
祁律抓着头发躲在角落里有些绝望,祁严没了,赵又欢也差点没了。
崩溃
两天之后,祁严安然无恙的从看守所里出来,两天的关押让他的下巴有一些青茬冒出了头,纵然衣装看着有些凌乱但还是不失风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上位者的风范。
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没有人会觉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贩子。甚至好几个刚就职的小女警都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两眼,明明关了两天却没有一点疲惫之态,反而更添了几分痞味。
老杨心有不甘的将他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临走之前祁严还特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着旁边一脸愤怒的警察反而笑意更深:“警官,下次,我一定不跟人打架了。”
他的话嘲讽意味十足,却让老杨难以辩驳,只能狠狠的放他离开。
他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祁严离去的背影,下一次绝对不会让他活着从警局里走出来!
警局外面已经有司机开车在外等候,助手站在车前毕恭毕敬地给祁严开了车门。
柔软的车座还有温暖的空调,带着几丝安身静心的香薰让人舒缓身心。大拇指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祁严闭目养神。
警察局里的关押室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又冷又黑,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还不错,这两天晚上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大病一场。
“祁总,回皇城还是……?”
“回别墅。”他睁开眼睛,黑眸幽深:“开快一点。”
他走之前吩咐过祁律,如果他出什么事情回不来就对赵又欢动手。但是他没想到那个警察会以他斗殴为由,关了他两天。这两天的时间没有人通知祁律,也不知道赵又欢是否还活着。
他紧锁着眉,下了车直奔别墅里。
客厅里悄然无声安静的仿佛无人存在,壁炉里没有烧着火,仆人也被祁律全部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