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欢手中的矿泉水一下子因为用力过猛拧开瓶盖将瓶里的水一大半都倒在了身上湿透了半边的衣服。她手指还在紧握着矿泉水瓶,毫无意识的任由瓶口处的水滑落到衣服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欢哥,小心点啊!”何劲有些担忧赶紧从口袋里拿卫生纸出来给她擦着身上的水渍,他察觉到赵又欢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以为是着了凉又连忙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欢哥,没事吧?”

“没事。”她沉声道,接过他手中的卫生纸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

警察抓的是贼跟她赵又欢有什么关系。

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到,很感谢。人都会难免有精神压力大的日子,最重要的是知道怎么去缓解和控制,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是什么味道?

大巴车在乡间小道里来回穿梭,大片大片的菜地和山林渐渐显露在眼前。直到天边的晚霞已经褪去,天色渐深车子才停了下来。

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城市。

人们陆陆续续的从车里下来,何劲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打量了四周一番。这附近基本上都是民居式的住宅也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楼层最高不过五层个挨个的挤在一起。街道很窄甚至都没有人行道,过往车辆经过都是小心翼翼的慢速行驶。

“欢哥……这是什么地方……?”

赵又欢静静地望着深夜里的小镇,附近的人家户门前点着一盏明灯。昏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十分清晰,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还没到目的地,我们先休息,明天再出发。”

“哦,好。”何劲有些迷茫,这儿往下走也不像一个通往城市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没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不管去哪儿,跟着欢哥就行。

这个小镇不大,也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休息的旅店,旅店是用民居改装成的,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往上的二楼就是旅店,三楼就是主人家的地盘。

赵又欢坐了一天的车浑身难受,腰部的位置有些酸疼大概是坐久了了的原因。何劲下楼去买吃的,她便先回了房间洗澡。

旅店的房间十分狭窄仅容得下一铺床连个衣柜都没有,卫生间也很狭窄,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镜子被氤氲的雾气笼罩住模糊了一片,她伸手将那片雾气擦掉,然后才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坐久了的腰疼有些疼的过头,让赵又欢忍不住有些皱眉,连带着腹部都有些生疼。

这种熟悉而又不详的兆头隐隐地让她忍不住眉头跳动她将裤子脱掉,便发现内裤上变已经红成了一片。

时隔两个月,她又来月经了。

腹部似乎被绞成了一团不停的发疼,再加上做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身体有些吃不消。一条血痕从腿间慢慢滑落融化在卫生间的湿润的瓷砖上与水溶成了一起。赵又欢弯着腰试图想要缓解腹部的疼痛,一只手死死的捏住洗漱台的位置连指尖都有些泛白。

赵又欢强忍住腹部的绞痛,咬着牙将身下的血液冲洗干净,又迅速的用所有卫生纸垫在裤子上防止血液沾到衣物上。做完这一切她的身体都已经开始发软两眼发黑,脊梁骨的位置在冒冷汗。赵又欢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向床上的位置,掀开被褥之后整个人窝在了被褥里。

真疼,疼的她牙关都在发颤。

身下的热流还在一股一股大往外流,赵又欢却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的大脑处于一片迷茫的状态直到有人敲门。

何劲在楼下买了两个快餐打包上楼打算给赵又欢送去,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饭菜敲了敲赵又欢的房门:“欢哥?!在吗?!我给你送饭来了!”

何劲……!

赵又欢突然想起来何劲跟在她身边!她现在来了月经要怎么面对何劲!要怎么瞒住何劲!

敲门声还在不断响起来,赵又欢用被子裹的更严实了两分,咳嗽了一声回了一句:“你进来吧,我没锁门。”

何劲拧开了门把手顺利进入了房间,走进来时还不忘把房间门给她锁上,嘴里念叨着:“欢哥,你怎么不锁门啊,不锁门怕有贼进来。”

“没事。”赵又欢低声道:“我不怕贼。”

她的身体几乎是埋在被褥里面,何劲将手中的饭菜放到床头柜的位置,看着她将被子盖的十分严实,额头上还有些冒着细汗的模样拧眉:“欢哥……你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吧?”

“我、我没事”说话的瞬间腹部一下子被拧紧成了一团疼的她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说话都打着颤。

下午坐车的时候赵又欢就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个天又冷,大巴车里也没什么空调,下车之后为了找旅店还在街道上吹着冷风大半天。

何劲坐在她床边的位置,将她额前的碎发掀开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已经能看出细细麻麻的汗珠就连发梢都被沾湿。

“还说没有?你这都冒汗了!”何劲想将手掌贴在她额前测探她的温度,却被赵又欢偏过脑袋一下子躲开。

手掌落空,何劲滞了一会又很快反应过来:“欢哥,你这是发烧了,你得跟我去医院。”

“我没有……”赵又欢将脑袋往下低,何劲触碰她的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心脏血液加速运转的紧张,身下的经血爆发似的流了出来。

“不行,欢哥你得跟我去医院。”

何劲只觉得她是有些闹小孩子脾气,上前想要掀开她的被褥不过才掀开一角就被赵又欢死死的压住:“欢哥?”

“我没事。”赵又欢用手压住被褥,何劲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她能感觉到一大股经血瞬间喷涌流出从裤子上透露到了床单上。

何劲松开了手坐在她身边,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窜进鼻尖里,他嗅了嗅:“什么味道?”

问一下,大家能接受肛交吗

爆炸似的好消息

何劲仔细嗅了嗅,鼻尖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适,顺着这股子血腥味他终于察觉到是由床上散开来的味道,瞪大了眼睛:“欢哥?!你这儿……怎么有股血腥味?”

赵又欢摁住被褥的一角没让他掀开,脸颊两侧却有些淡淡泛红就像是夏日清晨里刚盛开的娇嫩荷花一般,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何劲谈这件事情。

“我……”赵又欢的腹部还在有些疼痛,撑着身子半躺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身下床单上湿润冰凉的一片,大概是经血透过卫生纸又流了出来。她对上何劲好奇的眼睛,心跳到了嗓子眼,吞了口唾沫:“何劲……我……”

赵又欢的手指掐了掐手心,指甲陷进肉里去,心一横:“何劲……我跟你直说吧……我是个女的。”

“我知道你觉得很惊讶,但是对不起……我身体其实是个女人。”

她想到心理医生跟她说的话,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性别认知障碍症,苦笑道:“我这么久以来……一直做个男人是因为医生说我有病……我有一种心理疾病……我把自己认作成男人……”

“我没有骗你……我、我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这么些年我是生病……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性别……”

她抬头看向站在原地双目呆滞的何劲:“你……”

何劲还没有从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他从十二岁认识赵又欢一直跟在她身边做小弟后来看着她被赵家人领养,再后来一直追逐到她身边只为了能够跟欢哥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