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收拾的干净,茶几上摆了好些新干净了的时令水果,她走过去乖乖坐下,举手投足之间的礼仪都是王楚东的曾经派人好好教导后的结果,得体优雅不在话下。
程妈热情,一边招呼着一旁的赵又欢和程毅走下,一边又拉起赵又喜聊起家常:“听阿欢说你是在A大的读书吗?”
“是的。”她点了点头:“但是我已经毕业了。”
赵又欢笑着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两个女人。毫无疑问,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让她在乎的两个女人。
不过今天来的目的不仅是将喜妹介绍给程妈。
她朝程毅使了个眼色,往阳台的方向走去。程毅接受到她的讯息,知趣地走在她身后。
春日里的暖阳最是让人感到幸福,暖暖的照在人身上使人身心愉悦。阳台上摆着几个花盆,程妈种下的花种都开了花,她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不过闻着也挺清雅的。
程毅闷声不出,凌厉的脸廓像刀刃一样锋利却又收紧。但他的眉目是坚定而又温柔的,总会让人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正义味,不由自主地给人以最大的安全感。
“最近怎么样?”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难回答的问题。
赵又欢突然觉得浑身难受,皱着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段时间的日子她过得乱七八糟,要概括起来就两个字,不好。但又觉得这两字太少,难以形容她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于是想了半天,望着程毅开口道:“你身上带烟没有?”
他一愣:“在卧室里。”
“给我抽一根呗?”
这个时候没有比烟更好的消遣方式了。在别墅里,她从来不会偷偷抽祁严放在家里的烟,本就觉得对方恶心,所以连带着他身上的任何物品也一并不想沾染,再加上以前吸毒,怕抽烟以后又莫名地想起毒瘾来,这么多年便再没抽过。
但今天她就是想抽。
“你等等。”
客厅里的程妈和赵又喜正聊得开心,两个女人最大的话题无非就是她一个人。她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两个女人,正巧对上赵又喜笑意盈盈的眼睛。她的膝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老相薄,那都是程妈曾经给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童年照片。
她没什么兴趣,赵又喜却开心得不得了,还求了程妈让她多复印两张,带着小赵又欢陪在身边。
程毅揣着烟和打火机穿过客厅走了过来,将东西一并放在阳台上的防护栏位置:“将就着吧。”
烟盒里没多少根烟,牌子也是普通的香烟牌子。
他没多重的烟瘾,只不过偶尔心情烦躁起来想要抽两根,所以就买一盒放在身边,抽完就再买新的。
叼烟,点火,每一个环节陌生而又熟悉。
一根长长的香烟被她夹在指间摩挲着,打火机啪的一声点亮了明火。她眯着眼,烟头凑过去轻轻点燃,猛吸了一口,整个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流转全身,又从鼻翼和嘴里慢慢吐了出来。
享受至极。
本来以为这么多年没抽,可能容易被呛住,但这玩意儿向来都没什么新手可言,还是一样的操作。
“我这段时间过得也就那样,你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
在祁严身边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的,生不如死。
她顿了一会儿,想起些什么来:“你知道王楚东吗?”
程毅抿唇,思索了半天。
这名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应该知道,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赵又欢凑过去,多说了两句,给他提供点信息:“一个男的,看着年龄很大,估计都六十多岁了,人也胖。”
他的眉宇慢慢皱起,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一点一点的形成两条沟壑,薄唇紧抿着,略微提高了声音颇有些质疑:“你说王楚东?”
“是。”她点头,确信自己说的这个男人名字:“他应该来头不小吧?这段时间我看他和祁严在一起,祁严也对他毕恭毕敬的。”
她没从祁律嘴里撬出些什么有关于那个男人身份的,但也从喜妹嘴里听过两三句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据说是大人物,在西京比较厉害,除此之外喜妹没多说,她也没多问。
但事关赵又喜,她又不能不多想想。
程毅抿唇沉默着,忽然掏出手机,在上面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尔后放在她面前沉声道:“你确定是这个男人吗?”
那是份百度资料,上面也写着王楚东的名字和他的照片。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地划动,细细品着百度资料上的内容,也渐渐皱起了眉头。
谁他妈能想到,这个男人是这种身份?!
她猛地抬头,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和祁严之间的亲密接触:“他怎么跟祁严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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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深深地看过来,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确定?”
这可不是什么能够随便脱口而出的话。
他的目光敏锐而又强势,对待这种敏感问题向来都是如此,更何况这种事情非同一般,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朋友聚会。
老实说,就祁严这种人,在燕城里横行霸道,无人不知。甚至还逼着市长给他送过好几次令人可笑的优秀市民奖来掩藏他私下所做的肮脏龌龊事,明面上却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成功人士样,其实骨子里最是不堪。
这种人不会有什么朋友,有,也只是他那一群和他共生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都是该被一网打尽的黑势力团伙。他的朋友里不该有任何涉及政界里的人,即使有,也不应该是处在那个位置的人。
王楚东虽然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领导,但身处西京里,比起唐和景来说也差不多。这个职位里的人,能和祁严扯上关系,还莫名的有些匪夷所思。
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客厅里,还在和程妈聊天说事的赵又喜,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听着程妈说着话。
她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目前为止,她得把赵又喜的事瞒下来。
赵又欢掩眸低声道:“他前两天和他的下属一起到了燕城,很隐晦,没什么人知道。我跟祁严在一块,陪着他们一起玩了两天。”
“仅仅是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