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暧还是没有忍住问?出这个他无比关心的问?题,不过?他已经努力装作关心妹妹的兄长姿态了?,甚至还憋出了?几分轻笑,就怕人看出些什么。

郭暧想着,若是燕钰那厮能够一辈子珍爱她,那他自然不会有二话,只?默默注视着她的幸福。

但若是燕钰敢待阿鸾不好,对不住她,郭暧就算拼了?自己的所有,也要为阿鸾做些什么。

他一生遥不可得的人,怎能被另一人糟践。

令仪一听这话,便知道义兄又开始想七想八了?。

义兄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比大兄还要啰嗦,不过?令仪不会觉得义兄讨嫌,毕竟也是关心她。

“挺好的,义兄也能瞧见,他待我上心,平日里也极其爱重,虽不能远见未来的情形,但眼?下?是个好郎婿,就是性?子和我相?差多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也不苛求。”

提到那人时,郭暧仿佛看见女郎唇角微微扬起,应当是笑了?。

这样的笑,无法像往日那般带着郭暧一同高兴,他脸色黯淡地?抿着唇,勉强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若是日后他待你?不好,阿鸾尽管跟我…我们家里人说。”

“知道了?,义兄快回去休息吧。”

女郎无所谓地?笑笑,看起来没怎么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郭暧本还想说什么,但终是咽了?下?去。

他不应当再问?了?。

说话间?,瑶阁便到了?眼?前,令仪道了?声别,踏进了?瑶阁。

郭暧目送她进去,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

皇城中的风雨好似压根不会影响到燕钰的热情,忙碌了?几日,燕钰又神采飞扬地?来找她了?。

不过?这次的理?由?很是正?经,让令仪也不大想拒绝。

去瞧瞧他们快要翻新完毕的王府。

听到“他们”二字的时候,令仪的心不知为何都跟着跳动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水般在心田流淌。

好在燕钰这人还知道挑个凉快的时辰,不至于那么晒,一路上没少给令仪打扇。

也许是将那日的话听进了?耳朵,燕钰这回不是骑马过?来的,而是乘着马车。

用他的话来说牛磨叽死了?,他还是喜欢马多些。

元宁帝想着促进儿女们之间?的感情,便将几个王府和公?主府都放在了?一个坊内,齐王府隔壁便是韩王府,至于吴王府,虽然不如韩王府距离齐王府近,但也就隔了?一条街,来往很是方便。

路过?吴王府的时候,令仪探出头看了?眼?,发现府门紧闭着,想必是人不在家,令仪也就放弃了?待会看完齐王府去造访的念头。

皇宫内,因为良妃掀起的波澜未平,气氛十分压抑。

纵然是元宁帝,面对夏氏的缄默也无能为力,竟问?不出半点东西,导致接连多日的朝会元宁帝都没个好脸。

夏氏如今的模样,是直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怎么问?话都是甘愿领受责罚,别的是半点没有。

夏氏毕竟是天子嫔妃,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被廷尉审讯,但能审良妃的元宁帝还拿其没法子,属实是一桩憋屈的案子。

又是一次下?朝,听内侍说夏氏还是老样子,兀自在钟德宫看些游记类的杂书,整个人看起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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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又散漫,丝毫没有要招供的意思。

元宁帝已经郁闷到不想做什么了?,先前也威胁了?几次,但对着一个不怕死的人区区威胁算得了?什么。

且夏氏也吃准了?自己不会拿老三如何,此局仿佛无解一般。

元宁帝沉着脸,气冲冲地?来到了?长春宫,欲找最为温柔体贴的妻子诉苦。

元宁帝不算什么贪恋美色之人,因而后宫妃嫔不多,多年来也不过?一后二妃。

除却醉酒后被老二的生母钻了?空子,夏氏是他第?一个主动瞧上的女子。

尽管二十余年过?去,元宁帝也忘不了?他初见夏氏的情景。

那日是冬至,连着落了?好几日的雪,他和舅兄卢大郎在山里抓捕雪狐,逮了?一只?年幼的回来,准备带回去送给妻子。

他隐隐能感觉到,三娘心中对老二生母那事仍旧心存芥蒂,虽然嘴上不说,但总感觉跟以往不大一样了?。

他便想着逮个雪狐回去给人逗乐,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就在走出山林的时候,元宁帝看见前面停下?了?一驾车,车边站着一对母女。

她们的车坏了?,暂时停下?修理?。

茫茫雪色中,他一眼?就看见那个围着白色斗篷的女郎,脖子一圈是厚厚的狐狸毛,衬得那张本就巴掌大的脸愈发小,也无比苍白娇弱。

但又无比脱俗美丽,尤其站在这茫茫雪色中,就好似冰雪凝成的神仙精怪,极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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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不足的是女郎神色忧郁,偶尔可见其眸中的破碎与哀伤。

这样脱俗的美丽,他一时看呆了?,愣在原地?良久,还是舅兄察觉到了?他见不得人的心思,脸色沉沉惊醒了?他。

后来春日出游,元宁帝又瞧见了?她,才?得知她是凉州望族夏氏的女郎,在凉州素有美名。

彼时她被蛇咬了?,正?巧他有解蛇毒的药,便救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