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门的燕钰额头青筋暴起,差点?一个没忍住回头去撕烂他的嘴。

简直冥顽不?灵,蠢如猪狗!

离宫门外,众郎将当听?到燕庶人在里面鬼哭狼嚎的动静后,都?呆了几息,一副乍舌神?情。

能让燕庶人一个郎君哭成那样,齐王定然将人打得很惨,他们甚至想着,等齐王走来进去看看,若是严重了便去请个医官来瞧瞧,万一要是伤得太重影响了他们的差事那便麻烦了。

又等了一会,见齐王面色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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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地从里面出来,俨然一副气没出够的模样,众郎将心中纳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庶人都?被?打得嚎成那样了,齐王竟还不?解气吗?

凶残,真是凶残。

恭敬送走了齐王主仆三人,为首的几个郎将忙进去查看,进去前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首先看到了那扇被?踹的歪歪斜斜的门,跟着叹了口气,紧接着踏进了屋子,看见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屋子里没有什么被?揍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的燕庶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箕坐在地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狼狈少年。

虽然形容狼狈,准确来说?是有些?辣眼,但面部和身上都?没有被?揍过的痕迹,完好无损的模样,顶多是衣衫有些?皱巴,其余再没什么了。

嗯?没打吗?

正在众郎将有些?发懵的时候,就见燕庶人少有的来了些?气性,对着他们斥骂道:“都?给我滚出去,我不?吃!”

到了这个关头,燕绥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劝他用饭的,顿时大声驱赶道。

郎将们也没有跟这个可怜人计较,只是拱了拱手,转身要离去。

“等等,记得叫人来给我换个门,夜里有蚊子。”

燕绥看着几个郎将就要走开?,眼神?飘到松散的门上,哽咽着又叮嘱了一声。

离宫的蚊子可大了,他没了门怎么活。

“末将知晓。”

嘴角抽搐着回了话?,为首的黑脸郎将应声,神?色怪异地退了出去。

还能这么有精神?气,应该也没什么内伤了,真是稀奇,齐王竟然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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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燕绥那个脑子进泔水的气到了, 燕钰甚至忘了还有一副头面?要取,径直回了皇宫,去寻阿父讨个说法。

一路上, 宫人只见齐王沉着一张俊脸, 双眸欲喷火地往陛下的长阳宫去了。

彼时元宁帝正在批阅白日未曾批阅完的奏章,瞧燕钰这个幺子?拉着一张驴脸进来?了。

作为天子?, 洛阳城乃至天下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 幺子?方才?去了哪里自然也逃不过元宁帝的法眼。

不过他?倒是不像那些个郎将那般担心这担心那,也算是一手将这小?子?带大的, 元宁帝最?是了解他?的秉性。

粗中有细,打仗时候便是这样, 看着是个鲁莽无畏不计较后果的, 但一切都经过了考量,胸有成竹才?去做。

元宁帝不担心他?会将那个性子?软了吧唧的侄子?如何,少瑜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儿郎, 顶多是揍两下出出气,不会将人折腾出好歹来?,便随他?去了。

不过, 元宁帝以?为这小?子?从离宫回来?应当爽快些,没承想还是拉着脸回来?了。

被那个软蛋侄子?整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元宁帝有些不敢相信, 就少瑜这样的, 还能在?软蛋侄子?哪里吃瘪?

还没轮到元宁帝探听些消息, 这边燕钰就开始发作了。

“阿父,你快把他?送走, 连夜送走, 我?亲自去押送他?都行,别?再让他?在?那哭哭啼啼的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燕钰生怕阿父阿母还有天下人会因为他?摆出这副死样子?便心神松动,应了他?无理的请求。

他?可?不想遂了对方的愿,宁愿亲自将人扔到苍梧郡。

元宁帝挑眉,诧异的同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啧,还哭了?

那孩子?,倒是像能做出这等事的人。

“不会是你打的吧?”

得打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儿郎给打得掉眼?泪,元宁帝着实好奇得紧。

燕钰一听这等调侃,情绪更狂燥了,就地一坐,靠在?元宁帝御案旁,脸色发臭反驳道:“谁打他?了,我?还没打他?呢自己就哭了,可?给儿子?憋屈死了!”

“还敢在?我?面?前提阿鸾,真想一拳头揍死他?得了。”

碎碎念了一会,燕钰似是想起什么关键,又扒着御案同元宁帝补充道:“阿父可?千万别?误会,都是这个脑子?进泔水的东西一厢情愿,阿鸾可?从没搭理过他?,崔氏也没有,阿父要怪就怪他?!”

生怕阿父误会崔氏的清白,燕钰忙不迭为其美言,那副着急慌忙的模样看得元宁帝忍不住想笑。

谁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也不中留,瞧那颗心,都飞到岳家去了。

“误会不了,那日我?召见他?,燕绥那小?子?也是你这般极力为崔家小?女郎说话,将人摘得干干净净,拼命言说是自己单相思,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人家护得也紧。”

元宁帝笑眯眯地将曾经的事说出来?,有种看笑话的意味,燕钰甚至都没时间?去跟阿父计较他?笑话自己的,而是再次被燕绥恶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