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在忧心什么?”
正想着,手被轻轻一捏,沈望舒抬头,看到陈廷黑沉的眸中盛着关切。
“没什么。”
也不是每个前来投靠的表妹都是柔弱可欺的小白花小绿茶,陈廷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他一个这么大年龄的老男人,还又直又不近人情,今晚她要是晏淑云,得被这人几句话气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除非晏淑云有受虐倾向,否则为什么冲着陈廷来啊?
“那便早点安歇。”陈廷看着她眼睛底下的青黑:“这几日伯母让你帮着准备中秋家宴,你都许久没有睡好觉了。”
沈望舒无奈道:“好。”
她倒真不是思虑过重的性子,只是多少受了点原主身体的影响,一有什么大事小事就失眠,没有安神熏香还睡不好觉。
因此今晚在她翻第十次身的时候,背后终于忍无可忍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男人几乎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声音低哑:“睡不着?”
天气越发热了,沈望舒这几日天天贴着墙角睡,就怕陈廷抱自己,这人烫的跟个火炉似的,又热又硬,抱上之后她就别想好好睡了。
结果今晚还是把他招来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沈望舒就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黏糊糊了,她不是很舒服,娇气的去推他:“你不要抱我,走开。”
黑暗中,美人的声音软糯绵软,让他滚蛋时都像是裹了蜜的撒娇,陈廷哪里能听她的,一言不发收紧了胳膊,惺忪道:“好几日没让我碰你了,不走。”
沈望舒一半脑子在想中秋宴的事儿,另一半在想这个晏淑云,脱口而出:“我正烦呢,你讨厌死了。”
说了两句话,陈廷清醒不少,一边黏黏糊糊亲怀中人的白腻脖颈,一边问:“烦什么?为夫亲亲。”
“......”
好几日没碰这具温香软玉的娇躯,陈廷一抱上就舍不得撒手了,跟着一起醒来的还有生龙活虎的陈小弟,沈望舒原本背对着他,被戳到以后对这个臭流氓怒目而视:“你还敢硬!”
“人之常情,夫人太香了。”老男人脸皮厚的很:“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
不如后面的话没说完,沈望舒立刻捂住他的嘴:“能睡着,我这就睡了。”
掌心被濡湿柔软的舌头舔了舔,沈望舒才拿开手,那人就强硬的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迫不及待吻上来,含含糊糊的诱哄:“阿念莫怕,今夜不用手,不会影响你明日写字。”
第79章 我现在心中只有表兄
璇玑院,西厢房内。
盈盈正伺候着奔波许久的主子擦洗头发,她们找璇玑院管事的张嬷嬷要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和上好的牛乳,听闻最近漠云城贵女之间还兴起了一种叫“香皂”的好东西,自然也没有错过。
浴桶内的女子有着一身仔细将养出来的细腻皮肉,盈盈一边舀水擦洗一边感慨:“姑娘当真是冰肌玉骨,貌若天人。”
“就你会说话。”晏淑云笑着说完,又黯然伤神:“可惜我来的晚了些,将军已经娶了正妻......哼,一个罪臣之女。”
“那夏侯望舒如何比得上身世清白的您?如今您来了,这璇玑院的女主人定然是要换人的。”盈盈说。
她们主仆二人都是第一次来荣国公府,先前就听说镇北将军在北境只手遮天,是已经败落的晏家无法比的,现在一看,光是客房的装潢,都贵的让人咂舌一点也不比她们在京城见过的那些世家大族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前去参加那些夫人贵女的各种宴席,她们言语之间对这个远在漠云城的国公府多有薄鄙,说他们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好好儿的繁华圣京不肯回来,非要在偏远的边陲之地守着。
因此来之前晏淑云还以为漠云城真的就是黄沙漫天,荒凉一片的乡下,结果入了城以后越走越心惊,究竟是哪个传得谣言,这漠云城分明跟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城内城外都专门种植了阻挡风沙改善气候的树林,早就不似传言中那般荒芜了。
这是个好地方啊......难怪镇国将军不愿意回京。
与其去圣京那屁大点地方跟一帮居心叵测的老东西勾心斗角,确实不如在这边舒舒服服当自己的土皇帝。
谁说镇国将军是个只会打仗没有脑子的莽夫的?他分明聪明的很。
晏淑云拍着胸口庆幸:“还好我听了母亲临终前的忠告,来着这边投靠表兄。”
她感觉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再也不用四处奔波,抠抠搜搜算着最后的盘缠过日子。
“国公府分明这么有钱,那夏侯望舒还说寻不到天山雪莲,我看她分明就是不乐意见您好,”盈盈耿耿于怀晚上的事情:“她一定是对您的到来有了危机感,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
“还装模作样说要帮您看病,她一个深闺妇人,能看出什么名堂?”搓洗着手上的长发,盈盈轻嗤一声:“姑娘还是太良善了,同她说话这般温和,她便以为我们好欺负了。”
晏淑云轻叹一声:“好了盈盈,如今是我们寄人篱下,自然是要仰人鼻息过活......再也不比从前了。”
盈盈愤愤道:“可是您先前同程公子不是好好的......!干什么非得大老远跑过来投靠这个已经将您忘得差不多的表兄?”
“程公子”这三个字成功让晏淑云面色一变:“往后在荣国公府不要提起这个人,我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是来投奔陈廷的,若是人还没搭上,先让他知道了自己曾经有过另一段纠缠的感情史,终究于她是不利的。
盈盈叹了口气,小声道:“是那程家狗眼看人低,不肯接纳您......往后我们再回京,一定要让那些耻笑过我们的人好看。”
“别说了,我现在心中只有表兄,再没有那个让我心灰意冷的人了。”
水凉了,晏淑云从浴桶中起身,揽镜自照这身皮肉和容颜姿色都不算差的脸蛋,心中还算满意这可是她无往不胜的利器,表兄这样糙硬的男子,一般都抵挡不住像她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
往后日子还长着,她总有一日能让堂堂镇国将军也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主屋,沈望舒已经习惯了睡醒后见不到陈廷,腿心还残留着被摩擦过度后火辣辣的疼,身上的衣物与其说是散乱,实则已经被剥落的差不多,亵裤更是被揉的皱巴巴一团,不知道丢去了什么地方。
床帐下,美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愤怒的朝着空气胡乱蹬了好几下,而后才气呼呼的喊人进来:“桃红!”
梳着双丫髻的婢女笑盈盈道:“夫人醒啦?”
桃红从善如流的帮夫人拿了套新的里衣,问:“昨夜没听见将军叫水,夫人一会儿可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