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林予低下了头，程哲不屑地嗤了声，毕竟大庭广众，他尽量掩饰眼里的敌意。

蒋莱和总裁有说有笑，从从容容从他面前走过去，一个眼神都没瞥过来。

无视，彻底无视。

好像在说，你做我的敌人都不配。

程哲瞬间更堵了，肩膀被顶了一下，他侧目瞪去，一腔火气简直没处发泄，陈诗窈他妈的还在自拍。

蒋莱和总裁落座后，活动正式开始，众星云集、名媛富婆齐聚，还有各路珠宝大咖，如梦似幻的光影下，重点推出的是蒋莱和铂利莱的联名珠宝“星梦”。

“真的没有了吗？”张思嘉失落。

“‘星梦’系列是限量款，上市之前已经全部被预定了。”经理很无奈，消费得起的都是贵客，他谁也不敢得罪。

“我不就这段时间忙了一点，这套真的好好看。”张思嘉可是太郁闷了，没有红钻也就算了，连铂利莱都买不到。

她看向郑恬恬：“你怎么也不关注着点。”

郑恬恬翻白眼：“我又没打算买。”

“嫂蒋莱姐，”张思嘉看见蒋莱，眼睛一亮，“‘星梦’你能帮我买一套吗？”

蒋莱回眸看了眼，总裁走过来，她问他能不能从其他地区调来这系列的珠宝。

为了保证顾客独享的优越感，奢侈品给不同国家地区都是限定数量的。

总裁说：“从韩国市场调一套来吧。”

不经意一眼，蒋莱对上郑恬恬的目光，她顿了一下，问：“两套行吗？”

总裁莞尔：“好吧。”

“都记在我的账上。”

“谢谢嫂蒋莱姐。”张思嘉高兴死了，收礼物就开心。

郑恬恬一开始在装不屑，听见蒋莱说两套时，她眼睛动了一下，但还板着脸，等蒋莱和总裁离开了，她才转过身悄悄笑了一下，收礼物就开心。

另一边，陈诗窈戴着的几款珠宝销量惨淡，程哲颜面扫地，再看陈诗窈，她没事人一样。

呵，他以为自己在利用陈诗窈，其实是陈诗窈利用自己的利用价值，反过来利用他。

后半场大家三三两两聚着交际，蒋莱隔着绰绰人影，看向林予，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聊聊？]

林予看见信息，浑身一紧，偷觑了眼程哲，他没注意到自己，这才战战兢兢地回复：[聊什么？]

蒋莱：[我的车还认得吗？车上等你。]

林予还没回复，已经见蒋莱起身往外走，她慌得要死，不敢去又不敢不去。

挣扎了又挣扎，她鼓起勇气拒绝：[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没什么好聊的。]

手机一震，蒋莱的信息进来：[梁源。]

短短两个字，震得林予的灵魂都颤抖了，她最忐忑的事要发生了，她一天天地装受害者，根本不是公司迫害她，而是梁源。

蒋莱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程哲捕捉到她的视线，蒋莱的目光又若无其事地转向服务员，故意说了句什么，像是在掩饰企图。

程哲的警惕心提了起来，林予说去卫生间，却半天没回来，他察觉不对，暴躁地给她发信息，林予不回，他更暴躁地开始狂拨她的电话。

此刻，林予坐在蒋莱的房车里，握紧不断震动的手机，如坐针毡。

蒋莱浅浅笑着，不强势也不迫人，可她控制不住紧张。

“保持你现在的事业心，星河娱乐和中晟传媒的资源捧红十个你绰绰有余，程哲对你可能长久吗？利用你攻击我而已，你没价值后立马会被放弃。”

“你不笨，自己衡量。”

“需要你做的很简单，说实话而已。”

“说实话不会比说谎难吧？”

蒋莱语气温和，可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得她神经疼，手机越来越烫，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不择路。

某一刻，手机不再震动了，她刚松下一口气，车窗砰砰砰被敲得震天响，程哲的声音传来：“林予，你给我下来！”

林予脑子嗡的一声，惊恐地看向窗外。

“好好考虑。”蒋莱站起身。

林予勾着头下车，不敢看程哲，贴着车身往回走。

地下车库空荡又安静，蒋莱笑盈盈气场从容，目光轻悠悠荡到他脸上。

程哲一下一下拍手，弯唇一笑，说：“恭喜，蒋小姐，喜提价值连城的红色钻石，又和铂利莱联名出品珠宝，越来越心安理得地接受张总的给予了，知道什么是PUA吗？他更高级一点，用金钱捧高你，腐蚀你的灵魂，又温柔体贴，让你依赖他，再忽冷忽热，打击你的价值，让你丧失自我，最后只能依附于他。”

蒋莱被逗笑了：“看来你实在找不到能攻击我们的地方，才扯出这么牵强的阴谋论，以己度人吧？”

程哲不紧不慢地说：“还记得七年前你被舒兰打压，没有资源，接到一部剧，角色特别符合你，事业一下就迎来转机，之后越来越红。”

蒋莱的脸色微微一变。

“哪有这么多刚好，那部剧是张劲攒的班子，包装在其他公司名下让你出演。”

程哲盯着她的眼睛，看见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羞恼、震惊、愤怒，他的胸腔里升腾起一阵快意。

他一字一句，磨牙吮血：“你以为自己很能耐？其实都是他在背后一步步给你铺路，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真觉得没靠山、没金主，不拉帮结派，凭自己一张脸就能够顺风顺水？姑且不说事业怎么样，就你这姿色，早被睡得合不拢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