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 蒙了，这个视频是从外网搬运回来的，爆料人这样操作，既达到了爆料的目的，又不能被查到身份。

这件事在舆论上对蒋莱构不成伤害，莫非是针对程哲？

周桀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第二天的早高峰，通勤时间网站流量的高峰期，网上丝毫找不到那条视频的影子，仿佛昨晚是周桀做梦。

“肯定是姓程的在捂嘴。”

周周看着知乎的话题简直要笑死，本来十分详细的长提问，被改成精短的提问，还问得含含糊糊。

底下的回答更是稀奇百怪，全部牛头不对马嘴，高赞回答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人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早饭，有人科普生物学知识，还有不知所云的风景照。

这说明什么？说明正经的回答都被删除了，大家无可奈何，索性看淡一点，玩梗取乐。

热度不成气候，很快被其他热点取代，这件事在网上销声匿迹，窥探到真相的网友没几个。

但短短一天，业内人士都知晓了其间的厉害关系。

据说程哲的父亲是在晨会上意外得知此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成锅底，沉眉冷眼地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门一摔，里边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不知砸了什么，接着他和妻子打电话，吵得山崩地裂，之后去了趟医院，回来后的一整天都黑着张包公脸。

蒋莱这才知道，原来这件事程芳然一直瞒着丈夫，现在好了，她以为事情搞定，其实只搞定一半。

娱乐圈这地方，对错是哲学问题，很抽象，谁的权势大，才是现实问题。

蒋莱在谈的综艺、广告没了声息，要续约的代言也不吭声了。

更糟的是，之前聊得不错的导演、制片人都托辞在忙，以后有空再谈，怕大价钱投资一部剧或者电影，因为蒋莱得罪了上面，最后不能播。

程哲的父亲什么都没做，已经震慑了见风使舵的娱乐圈，所有人都在观望，看蒋莱能不能渡过这一关，再决定对她的态度。

程哲这个人本来就不该存在，据说那时候，他们家给他姐弄了残疾证，才在不影响仕途的前提下，生下这个儿子，可见这家人多重视男丁，蒋莱倒好，伤程哲哪里不行，伤害人家的小唧唧。

现在连夏璨都笑不出来了，问：“怎么办？”

蒋莱昨天已经在程芳然面前亮出底牌了，而程哲父亲的威慑是无形的，怎么对付？

周桀说：“要么他本人表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要么有另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权威做我们的后盾。”

蒋莱无声无息地坐在电脑前，夏璨走过去，看她在干什么，一边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公司其他艺人。”

周桀点头叹了口气，他担心的也是这个，蒋莱底子厚，这阵风头过去，总有头铁的来合作，可公司里不少小艺人还经不起风浪。

蒋莱眼睛盯着电脑，分出一丝神，说：“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没有软肋。”

周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调低声音，接起电话往外走。

这边，蒋莱对着电脑屏幕抬抬下巴，问：“能联系上吗？”

夏璨弯着腰飞快阅览：“试试。”

蒋莱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说：“我先走了，联系上了帮我约个时间。”

夏璨顺势坐在蒋莱的位置，比了个OK，继续看网页。

蒋莱今天的行程没变动，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傍晚，周桀接到一通电话，嗯嗯了两声，对司机说，去XX路XX饭店。

蒋莱看向他，目光询问。

周桀说：“总台有一个叫国民企业，富国强民的项目，简单说就是大企业出钱，总台给他们打造品牌形象，然后拿这些钱做公益，扶贫之类。每年出大钱的企业就那么几家，很有分量。”

蒋莱隐约猜到什么。

周桀继续说：“我托人联系到一家企业，一会儿先见一面，谈一谈，你要是能成为他们的品牌大使，总台不至于驳回面子，相当于对外界释放信号，矛盾化解了，放心合作。”

蒋莱瞥他一眼，问：“张劲？”

周桀卡了一下，然后“切”了声：“你别听风就是雨，全国的知名企业就他中晟一家？”

到饭店，走到包厢外，周桀推开门，示意她先进去。

蒋莱在门边一抬眼，偌大的包厢空空荡荡，只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回头，周桀嬉皮笑脸：“对不住了。”

说着迅速关上门，逃之夭夭。

随着木门砰的一声，他回头看来，对上视线的一秒，蒋莱的心轻轻震动了一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独处，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面上依旧平平淡淡，随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想吃什么？”张劲走过来，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随便。”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都是她爱吃的。

日渐西斜，两人偶尔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服务员上菜的声音是最大的动静。

她夹起一筷子鱼，有点凉了，味道变腥，才意识到已经坐下很久了。

“周桀和你说了？”他问。

“说了，”蒋莱放下筷子，“还是那句话，好意心领。”

张劲知道她介意，不想被帮，他喝了一口水，说：“我反正要请一个形象大使，请别人不如是你，你不必有负担，过两天总台有一场活动，我们一起出席，在媒体前露个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