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共同攀上快感高峰、交换了一切可交换的体液、黏糊糊湿漉漉相拥在一起的身体。
明明热得喘不过气,抱得胸口发闷。一个不愿意放开,一个不愿意被放开。
彼此的喘息透过相触的皮肤直接传递,比空气传播引发出更大的震荡,郁清弥感觉自己像差点溺亡的人刚被捞起来,身体里的水都往外掏空了。
项适原慢吞吞地挪到旁边,与他面对面侧躺抱着。饶是体力惊人的顶级Alpha也疲倦地眯起双眼,浑身全是汗珠,信息素释放至极限。
难怪赵于蓝告诉郁清弥说项适原把整栋酒店都清空了,这样展示出的信息素程度和等级,意味着Alpha将方圆几里都划分为自己捕获猎物的领地,不容任何人闯入。
“真爽。”项适原满足地喟叹一句,食指戳了戳郁清弥的脸,“醒着吧?”
郁清弥的脑袋垫在Alpha强健的臂弯中,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了,泄愤似的张嘴咬住那根手指。
项适原也暂时没力气再逗他,连事后烟都不想抽了,慵懒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早就想跟你来这么一回了,不过不在发情期不能这么干,半途你就会昏厥过去。”
Omega发情期的身体敏感而柔韧,各项机能都为交配调整到最佳,能柔软地摆出各种姿势,也拥有长时间高强度进行性爱的体能。郁清弥听了简直想逃跑,敢情自己之前从未满足过他吗。
“不是那个意思,”项适原未卜先知,伸出两根手指将郁清弥的嘴巴捏得撅起来,凑过去亲了亲,“平时有平时的玩法,我每次都很尽兴。”
郁清弥抓着项适原的手解救出自己的嘴唇,继而张开五指一根根插进对方指缝里紧紧交握着,他的小腿也勉力抬起,勾住项适原的腿,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一点点交缠、挪近,最终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仿佛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处起伏都是为了迎接对方身体上的每一处起伏。
他往项适原肩上拱了拱,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闻见对方的信息素里也揉和了玉荷花的味道,心满意足地舒出那口气。
“宝贝,先别睡。”项适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了?”其实他倒不是很困,只是项适原的怀抱太令人有安全感了。
项适原伸手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一板方才从赵于蓝箱子里顺出来的药,拆了一颗,然后拧开床头柜一瓶矿泉水。
“这是什么?”郁清弥问。
“避孕药。”
药丸递到唇边,郁清弥却蓦然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了?”项适原神色平静,“不是要先享受几年校园生活吗?”
“我……我前几天看电视,他们都在给你匹配门当户对的Omega,说你的年纪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家族企业是不是很看重子嗣?还有大当家,她是怎么想的……”
“嘘。”项适原打断了他,“孩子不是用来满足他人目光的工具。重点是我们怎么想的,你怎么想的。”
郁清弥目光灼灼地看着项适原:“那你怎么想的?”
他以为项适原会宽厚地说随他心意,以往每一次做抉择均是如此。
但这次项适原却给出了非常明确的回答:“弥弥,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生孩子。”
他深深望进郁清弥的眼里,“你就是我的宝宝。”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61
【上位者跪伏于身下】
“怎么了?”项适原亲了亲服用完避孕药之后的Omega的眉眼,“不高兴?”
“不是……”郁清弥否认,又露出一丝茫然,“不知道。”
Omega因为天性而无可避免陷入短暂的怅然若失,项适原来来回回地抚摸着他的背脊,感受到手掌下的身体在他的安慰下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去泡个澡吧,”项适原搂住他,“这边的浴池不错。”
“嗯。”郁清弥闷闷地说,又理所当然地捏了捏他的手臂,“要抱抱。”
真的变成了爱撒娇爱黏人的宝宝。
激烈性爱后的余韵太舒服,难得也有项适原犯懒的时候,他拖延了好一会儿,才认命地支起身,用浴袍将郁清弥卷成春卷,扛在肩上去了浴室。
郁清弥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浴池居然是露天的。
在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这里放眼望去竟无其他建筑物,他们身处顶层,左侧是一片峭壁,中间和右侧则是一望无垠的沙滩与海洋。
“明天天气暖和的话可以下去走一走,这片海滩是酒店的私人领地,不会有外人。”
之前在伦敦办公室里厮混的那段日子里项适原没少帮郁清弥洗澡。有时是Omega虚脱了,有时是上床前后的情趣,此刻轻车熟路。郁清弥靠在他身上任他将自己翻来覆去,打开折叠,涂满泡泡又冲得全身湿答答。
月份尚小,饶是热带城市,在室外赤身裸体也有些冷意,郁清弥一开始躲在项适原怀里。
但换一池干净的热水泡了一会儿后,体温升高,裸露在水面上的皮肤清爽舒愉。
项适原见他恢复了精神,进房间打了个工作电话,倒不是避着郁清弥,只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口吻确实很煞风景。
“你说这些人都怎么回事,项胥那会儿也是这样,温尚宇也是这样,人都被关进大牢里了,还气急败坏问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给他致命一击,敢情他们口味这么重,喜欢的不是Omega是你啊?”梁金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你就别过来了,我都听赵医生说了,好好度蜜月吧。”
为了项适原之前就承诺过的接下来三个月的带薪假期和以年份倍数计算的奖金,梁金显得十分好说话。
项适原又交代了几项工作,出去弄了点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搁在浴池的漂浮托盘里。
郁清弥背对着他在离房间最远的浴池边懒洋洋地趴着,小臂交叠搁在下巴上,背脊弓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背景里西沉的落日像巨大的怪兽伏在海面上,将郁清弥白皙的肌肤勾勒出轮廓,如雪山上的金线,让人一眼便看见的夺目存在。
水纹一动,郁清弥迷蒙地抬起头来。
“困了吗?”项适原一到他身旁,他就自动自觉地靠过来。
“这个景色让我想起彭赞斯。”郁清弥将随着水波飘荡的餐盘拉过来,“饿了,我闻到食物的香气了。”
项适原帮他将粘在颊边的一绺头发拢到耳后。彭赞斯啊……如果不是在那个海滩上发生的事情,现在郁清弥会在哪里呢,逃脱项胥的掌控了吗,会因为腺体被温尚宇觊觎吗,能再度见到郁景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