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喘气。
秦诏却不然,分毫不惧,只亲昵的去抱燕珩窄腰,黏黏糊糊道:“父王,那……眼下,我可清白了?就说嘛……我才不会杀人呢,都怪卫大人失职,还怪到我头上。”
卫抚还想争辩,被燕珩摁下了。
秦诏得了机会,恶人先告状道:“父王,原来是这样,是我蒙了屈!”
“这话怎的说?”
秦诏扭过脸来,怒道:“卫大人,我知道你为何要陷害我了!难保你不是跟吴国奸细一伙的!”
在卫抚震惊的困惑中,秦诏继续说道:“两年前,我与相宜大人共聚,得了父王应允才去的。路上碰见吴敖,才打了个照面,你便即刻带人来扶桐宫围追堵截。岂不知你跟他竟是一伙的,不知大人私底下,与吴公子走得这么近,是何居心!”
“照我看,那吴国奸细丢了书信,不是向吴敖求助,便是向你求助。你方才一石三鸟。替那奸贼谋划,再顺手牵羊,诬陷我的清白!”秦诏冷哼了一声:“才知你顶着一身官服,竟假公济私,以报你我之私仇。父王,您定要查查他才是……”
不等卫抚辩驳,秦诏又抛了个惊雷:“再有,那年春鸢宴,父王受伤,你为何至今查不出来凶手?就怕是你和奸贼联手所为,才装作查不出来罢了。”
卫抚憋得脸都红了,慌乱道:“王上,卑职真的没有,您不要听他胡说。”
秦诏堵住他的话:“既如此,那大人倒是说说,你自去扶桐宫候着我、还害我摔碎了父王赏的簪子那次,难道不是吴敖告的密?”
卫抚咬牙不语。
直至燕珩生了不耐,扬起下巴冷睨着他:“卫抚,吾儿问你呢。此事,可是真的?”
卫抚自喉咙间挤出来一句:“是……是真的。确实吴公子告诉卑职的。”
秦诏冷哼:“看吧,父王。就说卫大人公报私仇。”
卫抚赶忙解释,“那次只是巧合,私底下,卑职与吴敖公子,并未有什么联系。且春鸢宴之事,卑职已经查出线索,再有时日,定能水落石出。至于今日之事,卑职……卑职定会……”
“笑话,都两年了,还要再查什么?……”
那嘲讽之语,自将卫抚堵得无话可说。
他解释的分外苍白:“王上明鉴,这许多年来,伺候您,卑职忠心耿耿,从无有一份僭越。吴公子之事,只是误会。这三年来的种种,都是卑职的错,卑职定会全部查清,给您一个交代。”
也不知信也不信,更不提生了什么疑虑。燕珩只是垂下眸子去,盯着他,淡淡地说道:“寡人也实在小看你,竟有这样的本领。”
卫抚磕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玉砖,连肺腑的呼吸都紧了起来。事到如今,他只怨自己棋差一着,才会被秦诏反戈一击、扼住了咽喉。
片刻后,燕珩抬手,微笑捋着秦诏的后颈,轻哼笑道:“不怨他蠢,你这个鬼机灵,这点端倪也能瞧出来。说吧,想让寡人怎么罚他?”
听见这话,卫抚脸都绿了。
他心中暗道:今朝安然踏出这道殿门,但留着一口气在,都必不能让秦诏置身无虞。三年之仇不报,誓不罢休。
然而,他才在心中发下狠誓,秦诏便撇了撇嘴,道:“算了吧。”
“算了?”
“父王教我‘仁心’,既是这样,我便原谅卫大人一遭、以德报怨一回吧。父王别罚他了。只希望他,日后再别盯住我不放了。”
秦诏憋着劲儿呢,哪门子的陈年旧账都翻出来,自要他将教训吃足。
他说卫抚一石三鸟,却不说自个儿这一套连环招,玩弄的多巧妙。
一来,借刀杀人,凭秦婋之手,杀了实在的奸细,护照了他父王;又毁了燕珩姻亲,稳住了东宫之地位。
二来,他变赵为吴,将两国都拖下水,燕珩吞赵之心不减,又多了灭吴之意。再者,吴、妘之仇愈烈,他还反手卖了妘澜一个人情。
三来,他釜底抽薪,狠狠地嫁祸卫抚,叫人落下个不忠不义之名,日后,纵他真的抓住自己的小辫子,恐怕燕珩也不会再信了。
四来,洗刷干净自己的嫌隙,得了清白不说,还好好地卖了一回乖,叫燕珩瞧出他的那点机敏与良善来。
至于五么……
秦诏心中冷笑,还缺一个雨夜。
秦诏:卫抚,你猜猜我为什么受宠呢?
卫抚:狐媚子,老天啊,他是狐媚子!
燕珩:……那寡人岂不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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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の强壮忠犬糙汉攻 X 位高权重の变态狠戾女王受
十载权位明争,五载暗潮涌动。
夺嫡之争,七殿下全身而退,连荣登大顶的太子也奈何不得。
贬不得,疼他的那位太上皇还没咽气。
杀不得,安排了108次暗杀,至今没成功。
于是,权烨作了崇宁王,仍是裘衣华服,盛宠在身,拥趸者万千,连那矜贵气派,都一分不减。
他自风华满身,冰雪神容,世人奉他为清流。
只有身边那沉默如山、静立如树,且替人挨过108次暗杀的金襟枭卫刃循知道:那位,私下里狠戾难缠、喜怒难辨。
且变态至极。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带过幽香轻风,添了五道酥麻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