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离突然诱惑般问。眼神很温柔,带着淡淡笑意,却莫名让人心悸害怕。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这样的笑容之下是有多危险的想法和念头。往往下一秒,让他露出这种笑容的人,都会死得连骨头渣子也没有。
桐笙觉得被勒紧的脖子,放松了些,咳嗽的同时在心底慢慢将对方祖宗问候个遍,声音沙哑的说,“好看,但也还……不够好看。”
“哦,为什么呢”司徒墨离唇边带着淡淡笑容问。仿佛是在山亭之中悠然品茶对坐风轻云淡的一句随意的问话。
桐笙微微变得认真起来。她的眼眸明亮清澈,却又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宛如幽静湖里倒映的夜空星辰,对视着他并试探般伸手,慢慢地将他那实在散得不成样子的衣裳往上拉,“因为……我觉得,你还不够好看啊。”
因为我觉得,你还不够好看啊。
司徒墨离眉梢微挑。不知为何,他并那么不生气了,甚至对眼前之人充满了玩味的兴趣。与此同时,山道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桐笙目光越过他肩头往上看去,是两三个衣着蓝色道袍、结伴下山采买的小道姑。
清台观的人。司徒墨离明明没有回头,却瞬间了然于心,随即想到观里的那位虽然不问世事清修,但清修那么多年,估计脾气性情也没比当年好到那里去……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站了起来。
桐笙也几乎同时站起来,并往旁边退了半步,那股禁锢的无形力量也彻底消失。她摸了摸脖子,并看向那几位小道姑朗声问,“几位姐姐也是下山么?”
那几位小道姑闻言,目光虽然落到桐笙身上,但却因为忌惮司徒墨离等人而不敢应答,桐笙笑了笑也不在意。随即,回眸淡淡瞧着司徒墨离,在他的注视下微微以袖掩面,清秀的俏脸,眉目含羞却也不说话……
司徒墨离神情似笑非笑,突然华丽的宽袖子一甩,不紧不慢的捨阶而上。与此同时,桐笙像被无形劲风击中瞬间往后倒飞出去几米,重重撞到斜坡上又滚落下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喜儿捂嘴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扑过去抱起来后,被吓得惨白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喊:“小……小姐啊!”
众侍卫皆的些意外,神情显得一言难尽的难以置信。就这样就可以了?不是把那女的扔下山也不是把那女的衣裳扒掉再绑起来?
……
一行人总算往上离开。几位小道姑连忙侧身让道,心中惊叹这是那里来的贵人,只觉得要是被这样的人淡淡看一眼都要羞到耳根上。
各自对视,露出只可意会的羞涩笑容。旋即在经过‘关素素’主仆时,有些以怜又恼的问喜儿:“哎,真是的,你家小姐又怎么惹到那些贵人了?你这样跟着你家小姐,迟早会倒大霉的。”
喜儿抹泪哽咽着摇头,“不是的,几位仙姑……求你们看看我家小姐……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小仙姑说。
其余的小仙姑点点头,也都不理会了,自顾低声谈论着往山下去,“……真可恨,定然又是趁天气好了,想来偶遇攀附贵人,自己丢脸也就罢了,再这样下去,清台观的名声都要被她们败光了。”
“……”
谈论声渐渐远去。就在喜儿慌乱而担忧,抹泪不知所措时,桐笙缓缓睁开眼睛,神情微冷的翻身坐起来,“我没事,你别哭了……”几句话安慰之后,也没了心情遂将喜儿打发下山拿东西,并交代再让货郎带几样东西来。
喜儿虽然不明白她要这些东西何用,但也不多问的点头,将滚落到远处台阶的幕蓠捡回来,离开。
桐笙靠坐在树下,淡淡看着遥远处茫茫山峦。渐有阵阵困意袭来,她也不在意,这是但凡受伤就会出现的症状,因为在放松的休息状态身体恢复的速度更快。
一个人终究势单力薄。她不会这个世界的武功,也没有21世纪那样的机械化武器,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黑客技术,更是在这里全无用处。必需尽快适应立足,不然在这样陌生的异世,总有一种无法放开手脚的感觉,还真特么憋屈啊……
第12章守口如瓶
原本的穷酸主仆,突有钱财添置粮食衣物。
但却不知道钱财何来。
这让静荷师太挂念得日夜吃不香,睡不着,好不容易瞅得机会,亲热的拉住出来抱干柴的喜儿,想要问个清楚。
然而喜儿守口如瓶,无论怎么问都不肯说,被问急了又恨又怕,连干柴都不抱了就想从后门进去。没得到答案,静荷师太那肯轻放,死皮赖脸的拦着不放行,
“师太知道,你是因为那晚的事耿耿于怀。”
“那件事非师太所愿。师太是清修之人,纵使一时糊涂事后还是很后悔,也很庆幸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师太愿意向你赔罪。但你也不想想,刘三那厮虽然有些心术不正,但还没色胆包天到敢对你用强,毕竟再不济你也是关家的人,是你家娘子的贴身丫环……若不是你家娘子首肯,他怎么敢,借他天大的胆也是不敢的”
“傻喜儿,你在做牛做马,你家娘子动辄打骂,为了几包药都能把你送出去,你又何必辛苦替她瞒着……”
苦口婆心的劝说,直教静荷师太劝到口干舌燥。
喜儿回去告诉桐笙后。桐笙说,再问就告诉她是菜地里挖出来的。后来的第二天喜儿摘菜时看到菜地旁边多了两个挖过又填平的坑。以及远远目光阴沉沉望着她的静荷是太。
……
又是两日过后。
静荷师太悄悄搬了把椅子放到墙角,然后抓起蓝袍子踩在椅子上,踮脚伸长脖子张望隔壁院落。却还是看不清楚,那货郎放下来的是些什么东西,只见关家二娘子坐在廊上,吩咐喜儿将东西拿进屋里,再从屋里出来时又拿出小块银角,递给那笑容满面的货郎。
真的是白银。形状也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面绞下来的。
静荷师太看得眼红心热,越发狐疑这对主仆银两何来。眼看货郎前脚离开后,喜儿后脚就去别上门栓后,紧张得像害怕被发现什么秘密一样。静荷师太冷哼一声,从椅子上下来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迫不及待的追出去问那货郎,主仆俩买的什么东西,可是没想到那货郎像锯了嘴的葫芦,屁话都问不出。
平白问了一肚子火回来。
天黑入夜后。隔了好几天没来的刘三总算来了,轻车熟路推门而入,迎上出来的静荷就是一番猴急的亲热。连屋子都没进,就在外面折腾半天后,才相拥进屋里鬼鬼崇崇的谈起隔壁主仆俩的事。
“……我总觉得那关二娘子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她们白天不太出来,到是山脚的货郎来了两三次,也不知道买的些什么东西。你是不晓得,她们连给货郎的都是银角,明晃晃的,真不知道她们从那里来的。
你说,会不会真有人要来接她们离开了?!”
“银子?”刘三的瞪大眼睛,重复着追问,“你可看清楚了?她们拿的真的是银子?”
静荷师太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是银子我还会认错?”
刘三灌了口酒,“我特意听你的,进城去找在关家做事的熟人问了一趟。结果人家说根本没有这回事,还问我从那里听到的谣传。哼,我就说这不可能的,关家老小都已经搬到京城里去了,清州老宅不过是几个仆人在看顾,谁会来接这对小娘们?”
“当真?”静荷师太只关心,是不是真要来接人回去。
因为只要这对主仆还在这里,她的好日子就不会断,毕竟自当年犯错,求乞老夫人宽恕,送到这里来看守庵堂之后,日子清苦得几乎过不下去。
直到这对主仆俩到来,府里每月送来的食粮惯例,有鸡又有肉。她凭借着有几分姿色,渐渐让前来送粮的人,将东西都送到了她这里,不然啊……她得意的咬了口鸡肉,嘴角溢出金黄的油汁。
那来这些酒肉吃喝?那来这般快活的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