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穿几件，你不热得慌？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在家里等着我，我要出门去半天。”

听方若山这样说，周幼就有些犹豫。

方若山看出他的犹豫，接着说：“我平时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一般不会有人来家里找我。你要是害怕，我把门从外面锁上，假装家里没人。”

方若山这样说，周幼就安心多了，他嗯嗯道：“好。”

害怕周幼一个人害怕，无聊，方若山就让他坐在床上看电视，还把家里的水果和吃食都翻出来，给他摆了一床。

这下，周幼彻底不害怕了，送方若山出门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方若山好气又好笑，实在忍不下那口气，半眯眼睛问：“是我重要，还是电视重要？”

周幼想了一秒，红扑着脸颊说：“大山重要，大山最重要。”

方若山这才满意，搂着人亲了两口：“乖乖在家，我很快回来。”

周幼目送方若山离开，抱着满是方若山味道的枕头缓了会儿，这才提起精神看电视。

等方若山回来，已经是吃午饭的点了。

周幼看不太懂钟表，加上吃了太多零食水果，不饿，他就没做饭，准备等着方若山回家再做。

听他羞红着脸解释，方若山笑着：“还好你没做饭，我买了一只烧鸭和几个肉包子，直接吃就好。”

知道周幼心底顾虑，方若山又加了一句：“我就稀罕你，就算你是个懒媳妇我也喜欢，你不做饭我也喜欢，所以不用这样小心。”

“好。”

周幼肚子挺饱的，吃不下太多，就只吃了一个鸭腿和一个肉包子。

嘴里还留着未消去的烧鸭香和包子香，周幼难得孩儿气道：“我不该吃那么多零食的。”

方若山笑：“吃了就吃了，你要喜欢这个烧鸭和包子，下次去街上我又给你买，从我们村子去街上，也是太远。”

周幼开心了，撑着脑袋看方若山吃饭。

饭后，方若山把自己出门一趟买的剩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穿衣服明显是因为你胸脯有肉，我就上街给你买了这个背心，和你们那时候的肚兜一个功能。”

怕周幼不明白，方若山还把小背心往自己胸口比了几下。

这下，周幼再怎么不懂，也懂了。

他接过小背心，感觉手里很烫。

“你胸不是太大，我就给你买的这种小女孩儿穿的款，不会太夸张，以防万一，我也买了两个小罩杯的胸罩，你等会儿试试，看哪个合适。衣服我也给你买了，你等会儿都试试。”

“衣服等会儿试，在这之前，我还有其他事情想和你商量。就是关于你户口的问题，这个你知道吧？”

周幼点头：“户籍吗？我知道的，我们那里也有。”

方若山嗯了声：“对，就是这个。虽然你没有户口，有点难搞，但是好在最近时机不错，很多住山上的黑户都下山来办户口了，我们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时机，塞点钱，给你弄个户口。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这里就只有男的和女的，没有小哥儿，我就想问问，你到时候身份证上是想写男的女的？”

周幼长得雌雄莫辨，还是长头发，就更像女的了。他还有胸，小骨架，没喉结，只要穿裙子出门，保管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男的。

而且小哥儿还能生孩子，自然是女性的身份比较方便。但到底是周幼自己的性别，方若山还是想看周幼自己的意见。

周幼自己也在想，他问方若山：“大山，你们这里男人和男人是不是不能成亲？”

方若山点头。

想了想，方若山还是说道：“而且我们这里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也是被认为不正常的，会被很多人唾弃，说是有病，变态。”

周幼又问：“那我打扮起来，别人会信我是女的吗？”

方若山没急着向周幼保证，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他还是选择让周幼自己去做，自己去看。

“我刚好买了女性穿的裙子和衣服，你试试，就知道自己能不能扮女人了。”

在过去接受的教育里，周幼其实更把自己往女性的定位靠拢，所以他对扮成女人没太大意见，他唯一的顾虑只是怕自己不像女人。

他们那儿的小哥儿普遍穿花裙子往脸上抹粉，但他没试过，不知道自己装扮起来是什么模样。

穿上方若山买的小背心和连衣裙，头发松开，周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恍惚了，他好像女人。

方若山看得意动，走到后面揽住周幼的腰，夸奖道：“小柚子，你穿这个真好看。”

不是像女人所以好看，而是模糊性别的好看，好看到让人不在意性别的那种。

周幼脸颊红润，小声说：“那以后我出门就穿女装，我还挺喜欢的。”

方若山嗯了声，说好。

“不管你选什么，我都支持你。无论户口本上你的性别是男还是女，我都只知道我家小柚子是小哥儿，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哥儿。”

周幼软着身子趴在方若山胸膛上，声音清浅：“大山，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

“小柚子，来，再试试其他的衣服，看看合不合适。”

方若山买的内衣款式很多，有小胸穿的吊带款，还有稍微大些穿的正经内衣，不过让周幼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一个挂脖款的。

一根有弹性的白色蕾丝挂在脖子上，蝴蝶结还是方若山帮忙打的。

周幼看了看，说：“这个好像肚兜。但这个带子是露在外面的。”

古装肚兜的带子细，外面穿的衣服有衣领，能把带子遮住，可现代的夏天衣服领口大，蕾丝带无处遮挡。

方若山咽了口水：“那这个不穿出门，就在屋里穿，晚上也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