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傅纪书竟从前方又返回来,冷着脸在他们二人之间站着,看了他们一会儿。
之后拽着艾信鸥走远了。
李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在想着对方之前说的话。
艾信鸥与牧纤有联系这件事是他猜测的,没想到艾信鸥没有否认,他与牧纤都在提醒傅纪书和自己什么,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李雁满怀思绪地被送回了临时基地,他洗过澡,擦着头发站在窗边看着月色,阴云遮挡了天际时,他忽然听见窗外有些细微的动静。
李雁福至心灵一般将窗户打开,凑身下去,果然看见傅纪书正从楼下小花园里爬窗过来。
他给了对方一条绳索,傅纪书上了窗台翻越到屋子里,反手拉上了窗帘。
床头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他将毛巾搭在座椅扶手上,自己坐到了床边,问傅纪书:“今天怎么想起来翻窗?”
“正门安排了巡逻。”
“哦”李雁故意拉长了尾调,说,“你怕被人发现你来找戴里克神父偷情吗?”
傅纪书安静了一会儿,竟然“嗯”了一声。承认了。
李雁愣了愣,转而笑开了,扑进对方怀里笑道:“你怎么这么有意思,怪不得我以前总喜欢招惹你呢。”
这话一出口,傅纪书又神情严肃,问:“以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经常来找我?”
李雁忽然答不上话。
这话其实玩笑的意思更多一些,但他忘了傅纪书是个不太喜欢开玩笑的性子,遇到事情总是格外认真,听到什么都得在心中仔细琢磨,辨认真假。
李雁本想解释两句,话到口边却又忽然转变了主意,故意说:“是啊,就是这个原因。”
看傅纪书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这件事情本身也已经足够有趣了。
果然,傅纪书虽然神情没太大的变化,但周身气场却瞬时变了,并不是十分和善。
李雁抱着手臂坐在床边,视线始终落在对方身上,看着他保持着平静站在衣架边脱着大衣,又脱下军装。
宽厚的胸肌映在眼前时,空气中飙升的信息素气息便愈发浓郁凝滞起来,丝丝缕缕缠绕在李雁身上,压着他的思绪,勾着他的情欲。
李雁却还想再说点什么。
傅纪书生气的时候,在床上总是玩得很花,与他本人平日的作风格格不入。
李雁撑着下巴靠在床头,盯着对方的胸肌腹肌,直到傅纪书走到身前来,才抬了眼去看对方的脸。
他碰了碰对方的腹肌,又往上摸去,摸过对方喉结,然后被傅纪书抓住了手。
李雁还在看着他的眼睛,探究着对方平静外表下深藏的情绪,然后被傅纪书吻住了唇瓣。……
李雁很喜欢在床上玩真心话,分明自己连话都已经说得艰难,还非得一句又一句追问着傅纪书,说:“我刚和你结婚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谣传你有一个未婚夫?”
“因为帝国窃取了你的档案和我的光脑,那个时候帝国以为你与我有过婚约,所以才在56星走得那么近,”傅纪书话音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个消息被同事们知道了,也都信以为真。”
“那是因为你没有解释过,”李雁趴在枕头上,似笑非笑,“上回在56星我问你这件事,你也闭口不谈,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想否认,对不对?”
傅纪书半晌没说话。
他确实不想否认,他和李雁从来就没有过婚约,那段时间在56星的相处,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段露水情缘。
李雁从来没有对他许诺过什么东西。
都只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
和李雁结婚的时候正是战事吃紧之时,他很少有机会回家,只有李雁情热期时会回去几天,要不了多久便要走。
他整天因为战争焦头烂额,抽不出太多的精力去关心李雁的身体和心理,只能让军医和席海帮忙照看着些。
时间久了,他便也将这些谣言忘在了脑后,也没有想过李雁会知道,还因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一直到一整年过去,战事渐渐平稳下来,他才多了些能长时间在家的机会。
但那个时候李雁已经开始对婚姻产生了厌烦,傅纪书一直等着李雁彻底恢复记忆的那一天的到来,等着他为这段错误的婚姻宣告死刑。
但一直等到了现在,李雁似乎又不打算离婚了。
他太随性,喜欢按照自己心情做事,结婚还是离婚,都只是他一念间的念头。
傅纪书自己也不清楚像目前这样的关系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他又像回到了在56星时一样,保持着沉默跟着李雁的心念走,他没有开口说结束,自己便只字不提,他没有开口说想要再进一步,自己便一直原地踏步。
就这样患得患失地拥有着李雁。
傅纪书走了会儿神,李雁趴在床上,半晌不见对方动作,又催促道:“你动一动啊,别只___着。”
话音刚落,后背忽然抵上了对方的胸膛,傅纪书咬住了他的后颈。
已经被反复标记过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自己的alpha,除却腺体损伤带来的疼痛之外,情热期外只会带来一点点亲昵和安全感。
李雁喟叹了一声,又听傅纪书道:“腺体还想修复吗?”
“是你想修复吧,”李雁含糊道,“你是觉得我的信息素没办法反向标记你,这样你出门在外就没人知道你是个已经有omega的有夫之夫。”
傅纪书语气严肃,一本正经道:“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都可以,都随便,能修复也好,不能也罢,看你的想法来就行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结束了亲密,李雁慢吞吞坐起来,看着傅纪书在床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