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贺情直接摔进柔软的大床之上。

他看着应与将骑在他腰上,压着他的大腿,脱掉外套,叼起衣摆,露出结实好看的腹肌,从头上把衣服都脱了个精光,再低下头,一只手撑在自己耳畔,另一只手去解皮带的扣子。

浴室的灯光微暗,映一个应与将却是映得闪闪发光。

突然是很庆幸。

他后悔过在家门口的乔治巴顿上没有吻他,在宾利酒会的楼道里没有吻他,但是一切都在拉力赛之后的那一个吻后补救了回来。

他活了二十年,人海茫茫,各路旁人见得不少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爱意从他下颚的弧度蔓延到指尖,延入小腹,从脖颈间洒下的汗到迷蒙泪眼,又从一腔燥热和急于抒发的冲动,化为一次次肆意顶撞的动作……

“我……操……”

贺情扯过枕头想把脸捂住,被应与将一把夺过去给垫在了他腰后,面上特正经,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混蛋。

“是我`操`你,不是你操我。”

贺情这回是被撩得彻底引火上身,腿压根合不拢,眼里带了水儿,骂道:“你他妈闭嘴啊……”

应与将俯下`身来,将贺情眼尾的泪一一都吻了去。

他背上的红痕与贺情身上的吻痕成正比。

被窝里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高到腰间缠着的腿都在发抖,控制不住地发抖……

贺情想忍着喉间的声儿,压根忍不住,尽数化作了呜咽,以往的“我`操”“禽兽”也骂不出了。

他被撞得眼睛都睁不开,耳朵上全是眼里流下来的泪,全身陷入棉褥之中,被应与将高大的身躯笼去了一大半。

应与将这会儿正附在他耳边说荤话,下半身也没停歇,贺情耳朵发烫,应与将说一句他就受不了了……

等到下半夜三四点了,这人终于折腾够了,贺情面上的泪跟擦不干净似的,生理反应一般往外流,整个人瘫着,抬脚去踹应与将。

应与将也不躲,傲着杵在那儿,黑暗勾勒得他的轮廓在情潮之后更加诱人,看得贺情喉头发紧。

应与将坐着让他踹,等贺情的腿一过来,他捉着就往肩膀上扛,吓得贺情一哆嗦把腿收回来,抱着棉被嚎:“应与将你他妈适可而止!”

贺情这一下没躲过,被摁着一顿揉`捏,两个人缠着互相取暖,再从被窝里爬出来天都要亮了。

他满眼通红,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嗔怒道:“鸡都叫了!”

应与将竖着耳朵,眼皮没抬一下,沉声回了句:“哪儿呢。”

贺情一胳膊勾住他脖子,伸腿盘上他后腰,把他捞下来,刚想擦着应与将的耳朵学一下打鸣,想了一下被自己笑到,噗嗤一下笑出声。

一双将应大总裁勾得五迷三道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比昨儿晚上成都天上挂的月亮还好看……

应与将没忍住,又一个狼吻下去,亲得贺情双腿乱蹬,全部按住了。

贺情喘了口气儿,肚子都叫了,叫得他猝不及防,脸一红,听应与将翻身起来准备穿衣服,说洗个澡去楼下买早点。

一想到那些甜饼,贺情都快想吐了,披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把应与将又塞进被窝里,鼻尖碰鼻尖地蹭了蹭:“算了,补觉。”

他被应与将抱着躺在酒店的床上,落地窗玻璃上一层迷蒙雾气,窗外的车流人声已听不真切了。

凌晨五六点的成都好像起了大风,吹起了落地遮光帘的一角。

两个人藏着一被窝的温热之气,混着贺情亲自挑选的海狸麝香,与贺情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交织缠绕……

他是远道而来的礼物,是北方吹来的春天。

50

在这种高档地方门口还没被这么拦过的贺情闻言一愣,眼瞪得大大的。

他伸手去把档杆拨到停车档,别过脸来看站他车前的工作人员,把窗户又往下放了点儿,语气还算好:“有什么问题?”

被问到的工作人员觉得尴尬,略微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推了推眼镜,回避开了贺情这个问题,讪笑道:“先生,可以从停车场入口往右,那儿有个地下车库……”

“我是来住宿的,”

贺情见他避重就轻,脾气也蹿上来了一点儿,抬手指了指前边儿四字酒店的楼房,眉峰一挑:“你们这儿的地下车库位置难找,会浪费客户时间。再说了,有平台为什么不给停?”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旁边儿的道上传来能让男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声浪,没几秒,就迅速飚上来一辆宾利飞驰,从他车边儿擦过。

那宾利飞驰还是亮壳雾蓝色的,都要闪瞎人眼,跟他开的这辆黑色的野马一对比,那真是相形见绌。

贺情心里一抽抽,我靠,不会真是那种门口只能停豪车的地儿吧?

声浪怎么了,这野马的声浪也不差,声儿起来看谁响得过谁!

那个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贺情的表情变化,这下更尴尬了,连忙转过头来,继续笑得僵硬:“您,您看……这……”

贺情这下心里明镜似的,也懒得为难别人了,只是实在不想把车停地库去。

停下去的话,走的时候还得坐电梯下去,而且像他这种记性的人,估计找车都要找老半天,应与将要是在旁边等烦躁了,还不得用眼神杀死自己。

不对,应该是贺情会想自己杀死自己。

他把电话掏出来,揉了揉鼻子,给应与将拨了一个过去。

那边早早就在房间沙发上候着的男人一直在看时间,心中正暗自念叨着怎么还不来,电话就响了。

在别人的注视下给男朋友打电话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贺情咳嗽一声,白净的指尖去摸摸自己眼尾,又摸摸那颗痣,说话有点不自在:“喂,是我,嗯,我到酒店了。”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