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很认真……
“那个,我?们?要去哪啊。”她干脆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我?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想去哪都可以。”他笑着说?,“前提是跟我?在?一起。”
“……”她停顿了一下,“我?想划船。”
外面已经下起雪了。
这个时候划船简直就是找死。
不过她想明白了,对付周韶川这种人不能主动开口跟他说?不,得让他自己拒绝、自己离开。
就好比这么冷的天,他会愿意跟她去划船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愿意了,在?船上他又能支撑多久?
像他这样的富家大少爷,追人无非也就是嘴皮子碰两下,随便说?说?罢了,真要做点实事?跟要他们?命似的。
可她显然低估了她在?周韶川心中的地位,他微微挑眉,冲着司机说?:“导航找一下附近有没有可以划船的地方。”
然后他惬意的靠着位置,与她面对面坐着,“满意了?”
“嗯……”她干笑了两声?,不敢回答。
司机很快通过导航,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水域,但不对外开放,并且还有人看守。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沓金钱甩过去,就算是不开放的区域也能变成开放区域。
看守的人是五十多岁的男人,被这片水域的老?板雇佣来看着这片地方的,他也没想到这么冷的冬天里会有人来这里划船。
看那样子,肯定?是男人追求女人耍得招式。
不得不说?,这招是真臭啊。
他要是那个女娃娃,都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谁这么冷的天来划船,冻死在?船上都有可能。
不过对方给了那么多钱,男人肯定?不会说?些什么,把救生衣给了对方,让他们?务必穿戴好再上去,否则这么冷的天掉进去就完蛋了。
周韶川先是给谢疏音穿戴救生衣,捆绳子的时候捆得很仔细,深怕错过什么地方,给自己穿戴的时候就随便弄了一下,就算是穿上了,他小心翼翼扶着她上船,坐稳后,才拿起划桨坐上去。
在?车里不觉得外面冷,真正?坐到这船上的时候,她就开始发冷了。
即便是穿着那么厚的羽绒服,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瞥了一眼在?划船的周韶川,心里想着他为什么要跟着她来犯傻?
周韶川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却不戳破,他的人在?四周早就做好了安全措施,就算是真的不小心掉进水里,也能在?一分钟内迅速将她救起来,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气温太低,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要来划船?”他一边划着,一边笑,“冷吗?”
“不冷。”她倔强的咬着唇,“一点儿?也不冷。”
嘴巴倒是硬的厉害。
船只划到湖泊中央的时候,除了远处他的林肯车照过来的灯光,就没有多余的光源,四周黑黢黢的,想到这下面就是几十米的深水,她有些害怕了,双手?紧紧环抱着胸口,本想着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自己先认输了。
她扁着嘴,强忍着泪水。
周韶川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再划水了,放下双桨,看着说?:“怎么了?冷了?”
她小声?地说?:“我?怕……”
“怕什么?”
“怕掉下去啊?”他故意笑了两声?,“那还真的有可能哦,刚才上船的时候我?就发现这船会漏水,搞不好我?们?两个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听?到他这话?,谢疏音立刻‘啊’了一声?,然后恐慌的看着四周,“哪里漏水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因为恐慌的摇晃身?子,所以导致船只轻微晃动,这样的晃动给她‘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恐惧感,黑暗、潺潺流水、冰冷的寒风都像是催化她内心那抹害怕的引子,她再也憋不住,呜咽一声?就哭了出来。
周韶川见她真哭了,知道玩笑开过头,连忙去擦她的眼泪。
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他也顾不上太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道:“哭什么,小笨蛋,你怎么那么好骗?”
突然被他抱在?怀中,谢疏音也懒得计较了,她只知道自己是跟他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落水,两人都得一起落水。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就这么个细小的动作,一下子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虽然天气很冷,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荔枝香还是源源不断的闯进他的鼻尖,好闻得很。
“看我?们?的头顶。”
谢疏音吸了吸鼻子,慢慢抬头望去,就看见位于?他们?头顶上方有七八个一闪一闪亮着灯的直升飞机,而这些直升飞机坐的全都是周家雇佣来的全能保镖,只要他们?掉进水里的瞬间,他们?就可以从头顶几百米的高处快速用降落,三分钟内实现救援。
换句话?说?,周围都是周韶川的人。
她的眼睛亮闪闪,十分好看,就这么盯着天空的直升机,小声?地说?:“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坐船是临时起意,周韶川怎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调来这么多的直升飞机?
微微抬头望去,就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瞳仁里。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她在?他怀里,双手?还抱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