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在?这?里有别墅,这?多亏他也有投资房地产的爱好?,这?里算是他投资的第三个地方,别墅总共有三栋,公寓有七套,他选了?最靠江南流水的‘湖明海岸’。

南边不比北方,气温适宜,晚上最少也就六七度。

走进别墅,打开智能灯光,大厅顿时亮了?起来。

秦予走到旁边打开地暖,说道:“很少来这?边,突然过来,可能什么?都没?有,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谢疏音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走到沙发?坐下。

秦予扭头看着她,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头。

但她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于是他捧起她的脸,双手用力揉捏她的脸颊,把她的五官挤得乱飞,“不准难过。”

谢疏音被他抬起手,感受到他炙热的手掌覆盖在?脸颊上,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我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婚姻无法自?己做主,可是我接受不了?他明知道我会过得不好?,还是执意要将我嫁过去。”

秦予用力的擦拭她的眼泪,“我不知道怎么?评价,因为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让我温暖过,所以他对我做什么?寒心的事,我都不觉得意外。”

他放慢了?手中的力道,改成?轻柔的擦拭她的泪水,“谢疏音,你?必须要承认成?人世界就这?么?残酷,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唯独我不是。”

周韶川也跟她说过,成?人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不是她一句撒娇、或者说句软话就能变好?。

她靠在?秦予的怀里,泪水浸透他的衬衣。

秦予叹了?口气,觉得她十分可怜,保持着那个姿势十几分钟,才?发?现她哭晕过去,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无奈的失笑片刻,便坐下,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她的侧脸陷入沉思。

江南的风,顺着门外吹进院子,吹散了?刚盛开的花瓣。

散落一地的花瓣时不时的被风圈进屋内。

星霜变换,转眼已然是第二天。

谢疏音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一睁开双眼,就对上了?秦予那双深邃的眼眸。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秦予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从这?个角度看你?,居然还觉得你?美若天仙,谢疏音,我中你?的毒不浅啊。”

谢疏音摸了?摸肚子,“我有点饿,秦予。”

“行,我出?去买点菜,给你?做饭吃。”

他将她扶起来,准备出?门,扭头看着她,“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

“当然。”

谢疏音随口点了?几个平常爱吃的菜,在?家的时候都是厨师在?做,也不知道算不算为难他。

但秦予听的很仔细,一一记下后?,就开车去附近的超商买菜。

谢疏音一个人在?家里,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作响,拿起来一看,全都是谢家乔的来电和微信。

她随手点开一条。

【音音,爸爸没?有逼着你?嫁给周韶川,你?现在?在?哪,回家好?吗?】

【音音,回家好?吗?】

她按下开关键,将手机关机,扔到角落里。

手臂抱着双腿,下巴抵着膝盖上,看着电视里不知名的电视剧,思绪却飘向远方。

半个小时过去,秦予买着菜回来,走进大厅就看见她坐在?那里发?呆,于是将手头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到她跟前,抬起一只脚,用膝盖去拱了?拱她的肩膀,“喂,发?什么?呆呢?”

谢疏音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秦予坐到她身边,微微挑眉,“谢疏音,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既然你?决定跟我在?一起,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提要求?比如?咱们把以前的事都抛到一边,不再问、不再说,谁问、谁说,就罚钱吧。”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钱罐子,放到桌面上,然后?敲了?敲存钱罐,发?出?‘邦邦’的响声,“另外,如?果觉得自?己比昨天更爱对方了?,也要投钱。”

说着,谢疏音就看见他从身上取出?六张卡扔进存钱罐里,“你?看,我全部家当都在?这?了?,我没?有上限了?,但你?有。”

谢疏音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本来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昨天贸然求他带她走是不对的,可是现在?又觉得,除了?秦予,没?人会真心待她。

她忍着想?哭的冲动,用力的点头,“好?。”

她摸遍全身,摸到一块钱,扔进存钱罐里,“这?是开始,但不是结束,我会尽量每天都投一块钱,积少成?多,总有一天会爱上你?。”

秦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行,我的谢大小姐,奴才?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吃,稍等片刻。”

秦予站起身来,走进厨房清洗食材。

他不像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大少爷,他出?生时并没?有接受过特别良好?的教育,连吃饭都成?问题。她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却早已经将人间烟火练作谋生工具,洗菜、炒菜、煮饭,做的无一不好?。

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做饭,想?起母亲还在?家的时候,也成?为了?父亲下厨做饭,她明明也是千金大小姐,为父亲做饭时伤得满手都是伤痕,却没?有任何怨言。

她当时觉得他们很恩爱,现在?却觉得母亲过得很卑微,她无时无刻不在?讨好?父亲,无时无刻不在?取悦他的所有。

自?己在?这?场报复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