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颜笑了笑:“殿下……你歇息会吧!忙碌一日了。”
安王没有回话,轻轻将头枕在她的腿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有着衣衫隔着,安王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倒没有其他感觉。
叶夕颜身一僵,低下头看着他,他枕在上面睡得很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他的脸。
剑眉,高挺的鼻子,白皙的脸,五官非常精致,越看越觉得好看。
安王的睫毛长得让叶夕颜都自愧不如,叶夕颜看着这么长的睫毛感慨了半天,轻轻伸出手来,戳了一下安王的睫毛,软软的。
她情不自禁压低身子,将自己的脸凑近一些,但是一不小心,自己的襟怀直接压到他的脸上。
顿时,脸色一红,迅速抬起脖子。
第106章:入宫
安王一行人行驶了三日才到了京城,又行驶了大半日到了宫城门下,安王独自骑马从午门进去见武帝,剩下的马车则是从偏门进后安排人停马匹,而叶夕颜和福安几人进了后宫。
和安王分开的一瞬间,叶夕颜掀起车帘朝外看去,随即惊叹出声。
映人眼帘的是两扇大红门,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子,四周镶着金边,上刻着两个醒目的金字“午门”。
她好奇的将头伸出了车窗外,仔细观赏这雄伟的大门,直到马车外福安那冷冷的声音传来:“夫人,马上就进宫了,您是妾室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她才无奈的缩了回去。
在旁随行的小李子笑道:“颜夫人这是好奇呢,这午门可是宫中最气派的大门。”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踏进这皇城之中,世人都说这是天家富贵之地,可是此等地方,却也是规矩繁杂,束缚自由之地。
而且她一个妾室,本是没理由进宫的,进了宫也只是作为服侍的宫女才能进,若是真有人知道安王进宫带一个妾室进来,还不让人笑话。
她也只是想看看到哪了,屁股坐的有些麻了,这几日颠簸人都累的不行。
“福公公,我们这是去哪?”叶夕颜好奇的问道。
“轩澈殿,这是安王殿下从小居住的宫殿,陛下应该老早就派人打扫安置了,本来殿下进宫是不能过夜的,但是如今是中秋佳节,陛下好久未见安王殿下了,就安排了以往的宫殿居住。”
福安说起来也有些滔滔不绝,他也好久未回京了,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又绕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轩澈殿门口,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叶夕颜抬头看去,只见宫门上的匾额写了“轩澈”二字。
听闻可以下马车了,叶夕颜便喊着轿外的福安道:“福公公,拿轿凳来。”
福安赶紧拿来轿凳摆在轿口,将叶夕颜迎下轿。
顺便在叶夕颜耳边说道:“殿下带您本不合规矩,如今委屈夫人这几日在宫中穿宫女服了,在殿内您还是主子,只不过做给旁人看的。”
叶夕颜双隐微微一怔,又笑着点点头:“这些日子麻烦公公了,我没入过宫您多担待些。”
福安见她好说话,心中一喜,安王本就不受宠,武帝首次邀人入宫,本是恩惠,这次进宫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到时候给人捏了把柄倒不好的。
福安赶紧让人将东西卸下来,又将马匹安置下来,向门口守卫的侍卫通传,过了一会儿,里面来宫人请二人进去。
叶夕颜一进去,就见宫殿的内部装饰极为精美,墙壁上挂着华丽的挂毯,地面铺着厚重的地毯,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浓郁的贵族气息。
虽然靖州安王府内已经很奢华了,但是叶夕颜觉得还是不能和宫里比,这轩澈殿虽然位置偏远,占地却是很大的。
福安并没有将叶夕颜安排在寝殿,是安排在偏殿里,叶夕颜对此也是毫无怨言,只是除了不能到处走动,其他和在靖州也并无不同。
御书房殿内
大殿两侧安置在柱子旁边烛台全部被点燃,一直蔓延到殿门口。
大殿内奢华异常,两旁各有六根赤红柱子竖立,柱子上面刻龙雕凤,霸气威武,每根柱子之间,有绣着山水画的丝绸屏风。
青石铺成的地面,内设有案台,软毡。
大殿中央,乃高大龙案,背后一副长长卷轴画,铺开画卷上方,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浩然正气。
武帝的神情威严,端坐下方,目光如炬,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九连环,这是西域进贡的,还未曾有人解开过。
“陛下,安王殿下在外求见。”太监进来禀告,武帝抬手示意让人进来。
“殿下,快快请进吧!”出来的太监看了眼安王,有些后怕,谁人不知安王在战场是嗜血狂魔。
安王刚踏入殿内,就见武帝端坐在书案前,正在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物件。
武帝因为年轻时带兵打仗,所以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举止稳重,宽阔的肩膀和笔挺的背部展现出他的统治力和威望。
他的脸庞线条深邃,轮廓分明,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的气质,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微微上扬,给人一种犀利和锐气的感觉。在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参见父皇!”安王略微弓腰,毕竟他是儿子,自然不必要行跪礼,也算是他作为儿子的特权了。
“快来,让朕好好看看!朕都多久没见你了。”武帝并没有起身,招了招手示意他平身。
武帝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安王长得很像容嫔,继承了那别样的容貌,但长得也像武帝,他和武帝一样的黑发和气质。
武帝已经有几年未见过他了,一开始是安王在外带兵打仗,后面受伤回靖州,一直到现在,他才借着中秋节由头请了几个儿子都入宫。
武帝仔细端详了一番,叹了口气:“回靖州可习惯?伤可曾留下?…………”
“儿臣???那次的伤危及生命,如今活下来已是走运。”安王眼神中冰冷,微微低着头,显得很恭敬。
他对武帝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父子之间的浓厚情,武帝从小便没怎么管过他,他也是为了展现自己,疯狂的打仗,就为了成为武帝的骄傲。
“无碍就好!此次入宫怎么未带静姝?”武帝看着只身而来的安王一人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