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红鼻子猎人茫然摊手,“迷宫主人向我们许诺了礼物!这一定是场真人秀游戏,我们是被摄像头抽选的幸运观众,hey,you!”他伸手指着背相机的学者问,“你就是节目组的摄影师吧!”
学者迷惑挠头。
林乐一悄悄用胳膊肘碰碰梵塔:“老外是真乐观。”
梵塔点点头:“所以他们人少。”
“我是个本分人,不想发什么大财……还是叫点兄弟们一起过来研究研究再说吧……”高个的壮汉猎人怂了,连滚带爬从红布上爬到铁栅栏出口,双手攥着栅栏攀了出去。
他离开红布后,红布上的重量减轻了一点,坠得没之前那么厉害了。
“你们也出来啊!”壮汉猎人急得大喊,然而直到一分钟倒计时结束,也不见其他人挪地方,迦拉伦丁才把白鸟的大屁股从身上搬开,根本没来得及考虑出去。
矮子猎人意味深长看着他说:“兄弟你先回去叫人,我跟上去探探路,看看有什么宝贝藏在里面。”
壮汉猎人又反悔了,想回来,但栅栏铁门突然关闭,将他隔在门外,并且显示三秒后开始连通高压电。
壮汉猎人吓得赶紧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梵塔也用手肘碰碰林乐一:“你怎么不出去,你不也挺乐观的?”
林乐一剥开一支棒棒糖淡定含住:“所以我腿少。”
电子屏上滚动的文字发生了变化,首先显示出一串红色数字,数字后写着centner。
林乐一小声问:“什么意思啊,我英语课全用来画设计图了……”
梵塔回答:“生奈尔,旧世界某些欧洲国家的重量单位,1生奈尔等于50公斤。”
学者举起单反相机给显示屏拍了张照,拇指和中指推推眼镜两侧:“我们超重了。”
“Here we go!(干吧)”红鼻子猎人乐观地开始干活,勉强从忽上忽下晃荡的红布上直立起来,用铁锹把红布上的积雪铲出栅栏外,积雪越来越少,红布的凹陷也渐渐恢复平坦,现在的整片红布很像一整块由方块布料拼合而成的棋盘格蹦蹦床。
“真好玩。”松小暑在上面跳来跳去,一弹能蹦老高,在空中翻个跟头再下来。
“别碰到栅栏,有高压电。”白乙秋飞到一侧栅栏边用自己身体挡着他。
电子屏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最终,数字恰好从红色变为灰色,重量合格,电子屏下方的暗槽打开,掉下来两把带鞘的复古匕首,花纹华丽,镶嵌宝石。
矮子猎人的眼睛顿时放光,捡起两把匕首对着光检查宝石的成色,欣喜若狂,真正的无烧红宝石,色泽纯艳,迷宫主人果真有点实力。
壮汉猎人在笼外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从缝里挤进来。
学者推推细框眼镜,冷淡地说:“这只是个巧合,如果你没出去,我们就会一直超重,如果想要打破僵局,诸位想想会发生什么事。”
松小暑插嘴:“切碎一个人扔出去就好了,当然切最重的那个人噶。”
林乐一:“……”
白乙秋捂住松小暑的嘴:“我们之中恰好会飞的人不少,不至于。”
电子屏的倒计时清零后,很快又出现了新的倒计时,这次时间加长到了三分钟。
随着计时开始,机械带动钢铁的声响从头顶响起,不少铁锈渣子从栅栏交接处向下掉,上空的铁栅笼顶开始肉眼可见向下移动,高压电已经连通,钢铁栅栏相互摩擦蹭出明亮的火花。
“塌了!”迦拉伦丁慌忙趴到白鸟肚子地下,白鸟仰头看见笼顶下坠,大叫一声,扑腾着翅膀把脑袋插到迦拉伦丁身子底下。
“接下来干什么?”梵塔目测笼栅的宽度,以自己和迦拉伦丁的本体大小应该能钻出去,可能翅膀会被高压电烧一下,但不至于被困死,其他人就必死无疑了。
松小暑停止窜上跳下,手扶红布在某一个格子中央蹲下,自信决断:“我看到这块布与其他所有格子的颜色都不一样。”
人们闻言都朝他望过去,梵塔和迦拉伦丁都无法看出红色的区别,他们的眼睛和人类构造不一样,矮子猎人和红鼻子猎人凑过去细看,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学者拧着眉头说:“我注视红色太久了,视觉后像导致我看其他东西都是绿色。有区别吗,我现在看哪两块都不太一样。”
只有那位穿登山服的女人托着下巴表示赞同:“嗯,是的,这一块的饱和度是和其他的有一点点差别。你的色感不错啊。”
但林乐一却在对角线的另一块方形格子上趴下,细细抚摸布料的表面:“按颜色判断未免太武断了吧,这块布的织法和其他不太一样,布料克重肯定和其他的有区别。”
学者背着相机走过来蹲下检查,抚摸布料表面,趴到近处仔细分辨:“质感的确有细微分别。”
松小暑固执己见:“听我的。”
林乐一无法让步:“听我的,我才是人偶师。”
松小暑:“给了两把刀噶,各听各的,你们这些人,愿意跟谁自己挑!”
林乐一和松小暑各从矮子猎人手里夺来一把匕首,矮子猎人攥着上面的红宝石恋恋不舍,被梵塔和白乙秋的眼神吓到被迫松手。
松小暑举起匕首插进那块颜色不同的布料里,乱划十字捅开一个大洞,林乐一则从四面边缘划开缝线,打开一个正方形的缺口,凛冽的寒风将垂坠的布料吹得猎猎作响,吹得林乐一额发飞扬。
下方的深渊林立着倒竖的石刺,看不到有什么出口,似乎跳下去就会被串成羊肉串。
倒计时进入最后那一分钟,头顶的铁栅栏已经压低到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高度,人们都无法再站立,顶着寒风从绷紧的红布上蹲下,紧急考虑到底要跟随哪一方,时间不等人,笼顶已经压低到让人们全部被迫趴下的地步。
倒计时只剩最后三十秒。
“信我的,跳!”林乐一率先头朝下俯冲下去,梵塔毫不犹豫跟随一跃,迦拉伦丁本来没想好跟他,但白鸟嗷嗷叫着冲了,他还挂在鸟上。
学者相信自己出于理性的判断,将摄影装备保护好,跟着林乐一一起跳了。
松小暑满脸惊奇直接跳了自己挖开的洞,那位色感过人的女旅行家紧随其后,白乙秋满眼担忧展翅随行,矮子猎人没办法,就近跳了松小暑挖的洞,红鼻子猎人刺激惊呼,也跟着松小暑跳了,在空中双手举起铁锹:“ohyeah!”
他们一连串坠入深渊,恰好与周围倒竖的石刺擦肩而过,屁股接触到一片光滑柔润的石道,乘上滑梯在深渊中飞驰,两侧生长着奇形怪状的发光蘑菇,一些荧光的小虫和蝎子被惊动散开,光怪陆离的景象在眼前迅速掠过。
悬挂在笼顶的电子牌从黑白变为彩色,跟随林乐一的一行人被划分为红队,跟随松小暑的一行人被划分为蓝队,分别通往截然不同的挑战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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