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星点头:“明白!”然后接过笔飞速画出一张清晰的零件图,指给迦拉和白鸟看,“我们去找近似这种形状的碎片回来,还有细弹簧,照着我的图找,出发!”
她跨上鸟背,俯身倒挂捡起地上的空麻袋,向仓库的方向飞去。
林乐一挑出地上的黑金碎片,放在桌上,一只脚踩在桌面上,压住金属片,双手用挫一点点改形,但他腿手都不便,碎片总是挪动。
一双黑色的小骨手伸进视野中,青骨天师挽起大袖,将拂尘插在后腰腰带上,双手帮他压住金属片。青骨天师是他手中唯一的敛光灵偶,与他心意相通。
“老天师,不用屈尊帮我这些……”
老者抬起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窝凝视林乐一,林乐一听见沧桑嗓音在耳边浮动,沙哑缓慢,如虬枝在心间生长:“事在人为,休言万般都是命。”
第68章 致命失误
10分钟倒计时开始后,空中的电子屏现在只显示出一个敞开的空箱子的图案。
眨眼间,松小暑控制的女忍者傀儡柳生绸与天机蝉影交手三回合,金属相接,铿声交错,缠斗难舍难分,二者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松小暑全神贯注,十根手指控制着其他人看不见的十股灵丝,在别人眼里,他仿佛在虚空弹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野蜂在他指间灵动飞舞。
他的手指已经与忍者柳生绸合为一体,不需要过多思考,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忍者傀儡体型很娇小,反应异常敏捷,不过风之核心给天机蝉影弥补了速度上的空缺,趁柳生绸走位偏差的瞬间,身体立刻从旁切入松小暑和傀儡之间,用身体短暂挡住了松小暑的视线。
巨型偶木芙蓉称霸斗偶大会的那些年,林乐一也积攒了不少斗偶经验,对战傀儡师,有时候玩一手脏的他们反应不过来。
松小暑虽然控制力超群,但没有斗偶经验,没想到还有这一招,让天机蝉影钻了空子。
天机蝉影狡猾一笑,贴近柳生绸,握铁扇冲拳,寸拳击中忍者剑刃,吴氏扇舞近身最致命的一招,柳生绸被重击后退,向后凌空翻了两周,挂在玻璃壁上蹲稳。
电子屏上的空箱子图标发生了变化,有一些零件的图案像俄罗斯方块那样从屏幕最上方缓缓下降,最后掉入箱内。
有趣的是,散碎零件图标的颜色各不相同,有白色的、蓝色的,还有紫色的,白蓝色居多,紫色很少。
柳生绸拔剑反击,剑刃挑开金属扇,向前突刺,刺入天机蝉影颈侧,挥斩,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零件箱内又收到了新的奖励,白蓝色的零件之中混着一小件红色的。
林乐一专注做手里的活,但也关注着场上的情况,从电子屏的变化可以推断出,每一轮自己红队能得到多少零件,取决于双方的战斗表现,在局内表现出色才能得到好的零件。
而这些零件的品质也有等级划分,从颜色上来看,和第一轮砸出来的盲盒包装纸是一致的,白色最低级,蓝色次之,依次往上是紫色、红色、黑色、银色、金色。
巧了,和畸核的等级划分蓝紫红银金基本一样。
而且这些零件似乎不在挑战结束后要还回去换金币的装备行列中,因为装备都有标价,零件箱就没有。
该不会从这里赢到多少零件都能算自己的吧,那岂不是参加斗偶大会的时候连赞助投资都不用去四处求了。
“这样的表现,只给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啊……”林乐一目测手中的黑金人偶胚子,自言自语嘀咕,“红色级别的零件远远不够。”
十分钟一到,战斗停止的警示音震响,各自的奖励从天而降。
两位高手点到为止,双方都没有严重的损坏,稍微维护一下就可以正常行动。
松小暑在计算林乐一手中的灵偶数量,因为现在红蓝两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一方出问题都会导致全军覆没。
有一条规则说【红队拿不出任何对战人偶时视作挑战失败,全员淘汰】,现在林乐一手里只有三具偶,如果把天机蝉影打坏了,他接下来就只有青骨天师能上场了,利用梵塔对战天师能打平的话,接下来就是白乙秋对与梅妻,与梅妻没有敛光,不可能自己走动,而且蓝队不能消极避战,所以与梅妻一定会损坏。
看似不公平的规则让红蓝两队陷入了一场田忌赛马的境地中,蓝队所有人都必须参与一次战斗,但两个猎人只是普通人,灵偶杀他们就如同砍瓜切菜,他们单独上场就意味着蓝队防守失败。
如果让梵塔和白乙秋各带一个猎人参战,那么红队也必须出两个人,因为人数必须相等,上两具偶不可能,梵塔一对二不一定能扛住,或者人偶一次坏两个直接游戏结束,风险太高。上两个人的话,没人给林乐一找零件了,一个小瘸子拿什么做偶。
除非上一人一偶,也不是什么可持续发展的好选择,因为人会受伤,伤势难以控制。
这样循环下去林乐一会有修不完的人偶,必须要拖一拖时间,让林乐一尽快做出第四具灵偶,如果要修天机蝉影,就没时间做新偶,所以天机蝉影万万不能在前期损坏。
“普通人为什么要掺和进来,添麻烦噶……最好的选择是不考虑他们了,自然淘汰就行了,弱者应该有自己是累赘的自觉。”松小暑垂下双手,指尖被灵丝勒得血肉模糊。
双方玻璃门向上升起,松小暑瘫坐在地上休息,指尖轻轻一动,忍者傀儡便轻盈走回来,卸下武器跪坐在他身边,连礼仪姿态都和江户时代的忍者一致。
“你头发乱了。”松小暑爬到傀儡身后,给她梳理散乱的姬切鬓发,他用腹语替柳生小姐回答,然后欣喜表示不必客气,你来我往聊天不亦乐乎。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小孩应该多少有点精神分裂,他可以完美想象出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并用丝线去演绎,小小年纪居然掌握了许多种语言和文化,内心世界想必很热闹。
梵塔坐在一旁,漫不经心观察这些与众不同的人类幼崽,独特的个体,彼此各不相同,很有趣。
他又望了望玻璃后的林乐一,这一次,林乐一也在看着他。
林乐一用手比划了一些词,然后指了指身边的白鸟。
联系本人性格作风,梵塔能猜到他的意思,向困惑的队友翻译:“他说,下两轮他都派那只鸟出场,让我们队里两位普通人先过了。”
“oh yeah!很好的主意。”红鼻子猎人隔着玻璃对林乐一竖起大拇指,“善良的年轻人,上帝保佑你。”
林乐一也竖起拇指,回头搂着白鸟的脖子打商量。这鸟跑得快,猎人其实追不上他,战斗力平衡,相互掐架不至于出人命,起码混过两轮,让普通人和普通鸟都能好好活下去,自己也有时间做黑金偶。
白鸟听不懂,但林乐一叫它上,它就扑腾着上了。
第二轮,蓝队红鼻子猎人对红队白鸟。
红鼻子猎人拿出十八般看家本领抓鸟,甩着牛仔绳套在后面追,白鸟扑腾着翅膀满笼子狂奔,让玻璃笼结了一层冰霜,猎人被寒气冻得哆嗦,白鸟则找到机会就叨猎人一口,给猎人叨得满脸血口子,一直爆金币。
上一关的定价标签依然有效,红鼻子猎人定价4000币,被鸟叨掉698。
10分钟请大家看了一场马戏,双方都没什么大碍,蓝队防守成功,获得500币,但红方的零件箱里只得到了很少的一点白色级别普通零件,连箱子底都没铺满。
“别玩砸了噶,灵偶师。”松小暑对林乐一很不满,他不赞成把时间浪费在弱者身上,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第三轮,如林乐一所说,红队还会派白鸟上场,让矮子猎人也依样画葫芦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