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姮已经迈出半步的脚收了回来,在布兰温的指引下,在一个立柜里找到了医药箱,里面有医用纱布、棉球、酒精、碘伏,甚至还有缝合线之类的。
“没想到像你这?样众星捧月的人也会在房间里准备医药箱啊,东西准备得还挺全面的。”她打趣道。
“购物软件上自动弹出推荐商品,没细看就下单了。”布兰温抚了抚眼角的泪,淡淡道。
可他这?样一抚泪,也将脸上的血泪痕迹抹开了,像雪腻白瓷上泼染了一捧殷红的颜料。
“哈哈哈。”司姮笑?着抽了张湿巾纸:“快擦擦。”
布兰温狭丽的丹凤眼划过瞬间的怔愣,细而媚长的眼眸顷刻间浑圆了一下,好?像多刺的果实外壳,不经意间炸开,露出内里纯白清甜的柔软。
他接过湿巾纸,小心翼翼地避开脸上的伤口擦拭。
司姮则拿起一次性的镊子,从袋子里夹起一块棉球,沾了酒精准备给布兰温手上的伤口消毒。
“不要。”布兰温忽然?缩了下手。
“怎么了?”司姮抬眸,冲他笑?了笑?:“没事,不疼的。”
布兰温摇摇头,早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已经变得凌乱,他小声?道:“不能?用酒精,要用碘伏,不然?伤口会留疤的。”
“这?样啊。”司姮恍然?大悟,把沾了酒精的棉球一丢,重新蘸了碘伏。
布兰温这?才慢慢攥成拳的手,缓缓伸展开。
司姮涂碘伏的动作十分轻柔,偶尔还会抬头观察一下布兰温的表情?,改变自己的力道。
直到他的一双手涂完,布兰温也没有皱一下眉。
“怎么样?我就说不疼吧。”司姮笑?着收起医药箱,站起身来。
布兰温却?默默拉了拉熨烫整齐的西装裤腿,仰着头,残红余韵未褪的丹凤眼望着她,低柔的声?音如呢喃般:“......还有膝盖。”
司姮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慢慢往下移,银白色的裤腿间有一线清晰地熨烫很奇,服帖地裁剪将他笔直而修长的双腿包括,却?又能?看出他腿部清瘦有力的轮廓。
“这......”司姮收回目光,默默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背过身去,说道:“我还是去楼下找佣人来帮你擦吧,正好你的衣服也脏了,佣人来比较方便。”
说着她抬步就要往外走,可忽然她低垂的手中传来柔软湿凉的触感,似一截细化的蛇尾,稍微一勾,就缠住了司姮的小指。
“别走、”布兰温低着头:“我不想让他们来。”
“为什么?”司姮不动声?色地将手往身后背。
开玩笑?,她的亲亲未婚夫就在楼下呢,她可不能?在这?里乱搞,她可是个好?A。
“他们总在背后骂我,我都知道,但只能?装作不知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等几天,我就他们全部都开除了。”布兰温的声?音恶狠狠的,眼中光芒锐利如针尖,但神情?却?格外孤寂落寞。
色厉内荏,是布兰温的底色。
司姮笑?了笑?:“可以啊,这?次的佣人你自己挑,选和你心意的,不舒服换人,现?在你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你甚至可以要求管家跳脱衣舞....当然?他愿不愿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布兰温被?她的话逗笑?,眼中针尖一样的锋芒,化作一点?闪亮的晶莹。
“那我走了。”司姮继续溜。
但布兰温还是没有放过她,勾不了她的小指,就伸手轻扯了下她的衣服:“你还没有帮我擦药。”
司姮无奈笑?了笑?:“先生,你似乎忘记我是个Alpha了,很危险的。”
布兰温垂眸道:“你不是已经打了抑制剂了吗?”
“这?你都知道啊。”
“管家告诉我的。”
......这?个管家真是什么都跟布兰温说,要么他能?当管家呢。
司姮叹气?:“虽然?打了抑制剂,但你是S级Omega,我还是会有可能?失控的。”
布兰温却?十分淡定地摇头:“你不会失控的。”
“为什么?”
布兰温漫不经心道:“因为我的身体和西墨是一样。”
“!!!”司姮呼吸猛地一滞。
“我和西墨是双胞胎,他有的我都有,我们的脸、头发、双手、双腿都是一样的,甚至我们连讨厌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东西也都是一样的,所以你在给我上药的时候,应该就像看着西墨.....你那么喜欢西墨的腿,摸了那么多次,应该已经没有第一次忐忑和激动了吧,所以我不担心你会失控。”
布兰温侧眸望像窗外,斜倚着沙发扶手的身段极美,半敛的眼眸明明没有情?绪波澜也足够动人心魄。
啊啊啊,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司姮目瞪口呆。
不对?!
不对不对!
司姮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格外急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西墨的...”
布兰温掀眸,眼尾泛着薄红的眼梢天然?轻挑,却?没有半分挑逗的意味,而是沉沉的凝视着她:“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和西墨,感同身受。”
无数个日夜,无数个对他来说或平凡或重要的时刻,那种难以名状的燥热,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沉溺在无边无际,却?无法触碰的痛苦和愉悦中。
那种感觉如虫蚁啃噬般的痛苦,又像飞入云端般快乐,可这?些痛苦和快乐都隔着一层薄膜,他永远无法真实地触摸到,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他靠着药物,强行压抑了20多年的杏瘾,永远无法得到救赎,就如他的生活一样,绝望无光。
可这?些东西,西墨却?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