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天不?是?周末和假期,酒店里人几乎没有其他?客人,司姮和初恋独享整个庭院以及漫天萤火。

也就是?在这时,司姮闻到了熟悉的重瓣百合的浓郁香气。

分化为?Alpha后?司姮对Omeg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而百合的花香本就浓郁,眼下更是?香得她头晕脑胀,像是?中毒了一样好像百合花的香味本就是?微毒的。

她揉着脑袋,来到瀑布边透气,也就是?在这时,司姮第二次看见了伊尔·莱斯利。

他?的西装外套被脱掉,只剩下一件白?衬衣和马甲,手臂上戴着黑色袖箍,隐约勒出?手臂肌肉轮廓。

他?浑身发?抖,一丝不?苟的背头凌乱散下来,稍显落魄,但显出?几分年轻感。

“小叔叔?”司姮惊讶喊道,向他?靠近。

“别过来!”伊尔声音激动,不?断的向后?退去,但瀑布边的石头湿滑,他?一个不?稳,就栽倒在瀑布下的水潭里。

潭水冰冷刺骨,不?断冲刷着他?本就苍白?微抖的身体,白?色衬衣被打湿变得半透明?,贴合地黏在他?的身上,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也被冲掉了,露出?他?天生含情的狐狸眼。

只是?这双含情脉脉,美丽又危险的狐狸,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他?越是?惊慌,腺体里溢出?来的信息素气味就越浓郁,司姮感觉自己掉进了一片重瓣百合的花圃里,柔软又娇美的百合花瓣层层叠叠地簇拥着她,香气从花心里散出?来,浓烈而深长。

司姮这气味刺激得面红耳赤,但好在她为?了不?伤害初恋,在来酒店之前,就给自己打了抑制剂。

因此,他?没有犹豫,连忙将伊尔从水潭里捞起来,对着初恋喊道:“快把你的抑制剂拿出?来,给他?打了,他?进入情热期了。”

“没事的,小叔叔。”司姮把他?拖上岸,确定他?没有被水呛着后?,又跳回水池里,双手伸入水中摩挲了半天,将他?的无框眼镜给摸了出?来。

伊尔满脸水珠,苍白?的脸色在水汽的冲刷下几乎透明?,因为?情热,他?眼尾泛红,嘴唇也殷红如血,不?断地颤抖哆嗦着。

他?对司姮的靠近非常排斥,明?明?理智都?快丧失了,却?还在说:“滚,别过来!”

司姮没说话,默默将眼镜给他?戴上。

伊尔涣散模糊的眼前瞬间清晰起来,他?清楚地看见了司姮那双苍郁如春水的绿眸。

“小叔叔,你别怕,我男友回房间给你拿抑制剂去了,我也已经通知了酒店管家,管家很快就会过来。”司姮坐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你现?在一个人很危险,我会守着你,确定你没事了再离开。”

伊尔喘息如火,眼眸因为?药物刺激得发?烫溢出?水光。

他?看着安静抱膝坐在不?远处的司姮,她的衣裳也被打湿了,简单的白?短袖校服裤,满身未褪的学生气,干净纯粹。

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司家全家的底细他?都?知道,如果司姮敢乘人之危,那他?就算死,也会拉着整个司家陪葬。

没过多久,初恋就带着管家一起来了。

抑制剂一打,伊尔的情热瞬间消退了大半,但因为?之前饮了酒,在药物的刺激下,瞬间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令他?趴在地上不?住地呕吐起来。

初恋惊叫了一声,不?断往后?退,管家也试探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司姮立马冲过去,拨开管家,双手叉腰,双腿岔开,大喇喇的站着,挡在伊尔面前,让管家看不?见他?此刻狼狈如狗的模样:“没事的,小叔叔,我挡着呢,他?们看不?见你。”

伊尔眼神复杂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维护他?早就已经丢尽了的尊严的少年背影。

此刻难受、难堪、被欺骗后?的愤怒、懊悔,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的都?是?青绿色的胆汁,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坚硬的石头,满是?恨意。

可?不?等他?站起来,眼神的视线就突然一黑,倒在地上。

“司姮,管家已经来了,我们走吧,交给管家就好。”初恋拉着司姮的手说道。

管家也在一旁符合:“是?啊小朋友,我是?酒店的管家,这里事情就交给我吧。”

‘不?行’

伊尔意识残存,听到这句话,他?本能地想要开口拒绝,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现?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也睁不?开眼,仿佛被关在黑暗的棺材里,一具绝望无法呼救的活死人。

“不?行!”司姮依旧坚定地站在伊尔身前:“我得在这儿?守着。”

“司姮,这个酒店这么高?端,一定有应急方案的,你就交给他?吧。”初恋拉着司姮央求,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况这一宵,是?司姮用十几年的积蓄换来的。

“是?啊。”管家笑得十分和善。

司姮却?满脸的狐疑不?信任。

她拉着初恋低声耳语:“再高?端的酒店也是?普通人在干活,把一个陷入昏迷的人,交给另一个陌生的人,你真的放心吗?他?还是?个Omega呢。”

初恋泄气,踢了一脚脚边的碎石:“那你说怎么办嘛。”

“当然是?报警,叫救护车啊!”司姮道。

听到司姮这句话,意识混沌的伊尔终于放松了下来,彻底陷入黑暗中。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在一片洁白?的病房中,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束平价的冰美人重瓣百合。

他?取下花束上的贺卡。

‘祝早日康复司姮。’

第69章 深情怪 深情怪

等司姮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 桃瑞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已经趴在卷子上睡着了?。

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护眼的淡白色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能看清如蜜桃般淡淡的绒毛, 细浅的淡红色伤痕在他白皙绵软的肌肤上, 如同颜料笔随意在宣纸上, 洒下斜斜斜斜的红雨。

“桃瑞斯?”司姮小心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