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姮伸手,拢了拢他脸上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但你现在?自由了,你没有沉沦,而是掌控了这个家族,你现在?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怎么可能。”布兰温轻声嗤笑:“这个家族人员复杂,暗流涌动?,就算我有51%的股份,也根本做不到为所?欲为。”

“你看见的,只是压在?我头上的那两个人死了而已?,还有更多你看不见的东西,压得我更深、更狠!”

“比如呢?”司姮认真的注视着他,问道。

布兰温别?过头去,呼吸深深,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司姮淡淡一笑:“你口口声声说?,有东西狠狠地压着你,你却连它的名字都不敢提?”

“你懂什?么!”布兰温一把拂开她的手,声音嘶哑:“你是Alpha,我是Omeg,对我而言痛苦至极、羞耻至极的事情,可能对你来?说?,是胸口上的勋章。你根本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能明白?”司姮冷静地反问。

布兰温眼眶泛红,司姮冷静的表情,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场傲慢的霸凌。

他掌心捏得死死的,薄红的眼眸中凝着被激怒的水汽,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司姮摇头,看着愤怒的他,平静地笑:“我不知道。”

布兰温暗红的眼眸像融化的岩浆,愤恨地瞪着她,突然他一把扯过司姮的衣领,在?她噙着笑意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来?。

“我有杏瘾!你在?船上说?对了,我就是有杏瘾!没有Alpha的信息素,我就活不下去,你满意了!”

血腥味在?他们彼此?的口中蔓延,布兰温眸中流动?着沸腾的水汽,羞愤又发泄般地大声说?道。

彻底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发泄之后,布兰温的身?体都在?颤抖发烫,耳膜嗡嗡作响,从未有过的畅快和害怕,同时爆发出来?。

他害怕看到司姮眼里流露出来?的轻蔑,以及像是在?看什?么下贱东西一样的眼神。

司姮指腹抹去嘴角的血痕,笑意要从眼里溢出来?。

“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杏瘾嘛,又不犯法。”她在?布兰温震惊骇然的眼神中抱住他。

“......你不觉得我、□□?”

良久,布兰温才如梦初醒般,在?司姮温暖的怀抱中,怔怔开口。

“人都有欲望,就像你说?的,如果是个Alpha有杏瘾,可能很多人只会觉得她能力强,是一种?风流的资本。”司姮指腹轻轻摩挲着布兰温泛红的眼眶。

布兰温红瞳轻颤,清透的泪水像即将溢出来?一样在?眼眶中摇曳:“......可我是Omega。”

司姮抚着他的脸,吻去他眼尾滚落的泪珠:“那就是让Alpha拜倒在?你身?下的资本,身?体是你的...开心就好。”

布兰温薄唇轻颤,隔着摇曳的泪水看着司姮清丽又朦胧的眉眼,慢慢攀上她的肩膀,在?呼啸的海风中辗转厮磨。

第50章 二更 三喜临门

第四天, 清晨。

司姮小心?翼翼地挪开布兰温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以及缠着她下身的大长腿,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连拖鞋都不敢穿, 赤脚踩在厚地毯上, 拿起端脑进了厕所。

“呼”

一进厕所, 司姮就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马桶上, 翻看着这段时间裴父裴母给她发的信息。

有昨晚的, 也有前天的, 反正都是未读。

因为?杏瘾发作的布兰温,和发情期的蛇没有什么两样?, 都特别喜欢缠人,气息滚烫又潮湿,时时刻刻腻着她,让她不禁产生?一种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错觉。

也就今天布兰温终于累得睡了过去,司姮才?有时间可以偷偷看端脑。

裴父裴母发给她的消息里带着埋怨。

因为?司姮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在哪里,裴涿被关进看守所, 她也没有去看望。

总之,在裴父裴母眼里,她就是个不靠谱的浪荡黄毛A,奈何?自?家的宝贝白菜对她死心?塌地。

但裴母最后给她发了一条, 是说裴涿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让她必须在裴涿出狱那天接他,然后顺利完婚,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什么事情, 再刺激他们的宝贝白菜。

司姮飞快地回了他们一句。

然后想到这段时间,她还没给裴涿发过消息,关心?一下。

虽然他在看守所里,肯定是拿不到端脑的,但好歹也得表现一下心?意。

就在司姮咬着指甲思考,应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最好的展现出她对裴涿的爱的时候,一旁厕所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露出一双细幽狭长的眼。

雪白纤细的手像一纤飞羽,从司姮的眼前划过,等她反应过来时,手里的端脑已?经被布兰温抢走,拿在手中。

屏幕上,想你、担心?、家、婚礼、期待......一长串字眼,密密匝匝地映入布兰温的冷眸中。

他轻轻勾唇,还不等司姮解释,随手一扬,端脑就从窗户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司姮一下站了起来,趴在窗户边,看见被摔得粉碎的端脑,发出了啊啊的土拨鼠叫声。

“你有病啊,扔我的端脑做什么!”司姮气呼呼的说道。

布兰温斜倚着门框,半敞的胸口?露出瓣瓣如桃花般的吻痕,讥嘲道:“大清早,偷偷溜出来,就是为?了发这些酸得掉牙的东西。”

“那你也不能扔我的端脑啊。”司姮快要气死了。

“不就是个端脑,我赔你一个最新款的就是了。”布兰温满不在乎地说道,精致的下颌线条绷地死死的,仿佛生?气的人是他一样?。

“你赔不起!”司姮一把推开他,走了出去,嘴里忿忿不平:“我的端脑是用了很久,款式老旧,不值钱,但是那里面记录着我这几年?的回忆,这些回忆很宝贵,无价,你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