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拦腰将她抱起,掂了掂,“根据你目前的体重测算,我最多能再坚持30秒。”

祝瑾年调皮地昂着下巴,“是男人就坚持1小时!”

聂羽峥低头看住她,眼中意味深长,“祝瑾年,你第一次这么奔放地对我提出这个要求,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不对,受宠的是你,若惊的是我。”

聂羽峥笑,“应该说合作双赢。”

高端的调戏让祝瑾年甘拜下风,她任由他抱着进屋,马上和奶包玩成一团,一会儿后就抱着它去浴室洗澡,把他抛到脑后。

一分钟后,浴室传来奶包杀猪一样的嘶叫,聂羽峥无奈地摇摇头。

手机震动起来,沈子平再次打来了电话。

“还在现场?”

聂羽峥按下咖啡机,阵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沈子平说,“我这边最后一组调查的人马回复了,诗蕊失踪当天,大约晚上九点多,曹义黎的车从北门驶出。北门是离宿舍区最远、离他办公室最近,同时晚上来往学生也最少的一个校门。12号每辆车出入校门的画面当时就经过清晰处理,他后座有个男的,那时没引起我们注意,这回再一看,发现那男的是曾大强,这说明两人至少10年前就认识。”

“曾大强案调查过程中,关于这两个社会地位和职业圈相距很大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一直没有准信。”

“所以我把这个信息告诉你,算是提供给你的一个线索,你一直质疑曹义黎的犯罪动机和曾大强用来勒索的把柄,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把柄就是禾诗蕊。”他幽幽地说,“我调看了曾大强案的档案,他死前正被雇在逍遥游别墅区干活,虽然诗蕊的失踪和他的死相隔了将近七年,但今天听你说那里挖出了尸骸,该不会就是她吧”

禾诗蕊,曹义黎,曾大强;禾诗蕊失踪案,曾大强被杀案,曹义黎失踪案三个看上去几乎不会有太多交集的人,三个难以被关联到一起的案件,难道真有一条紧紧相连的隐线?

聂羽峥预感事件复杂,低声道:“禾诗蕊和曹义黎还有其他线索吗?”

沈子平轻哼了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曹义黎跟章靖鸣的一个叔叔很熟,曾经通过这个叔叔提醒过章,不要再骚扰禾诗蕊,否则很可能不能顺利毕业,这件事恰好发生在禾诗蕊失踪前一个月左右。我们询问郑文秀,关于禾诗蕊找曹义黎反映章靖鸣之事的具体时间,得到一个回答她找了曹两次,第一次是刚被骚扰后不久,第二次正是失踪前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第二次反映有了作用,曹义黎做了点积极举动。但我很奇怪,曹义黎当时完全可以以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身份同法学院领导交涉,让他们对章靖鸣做出处理或者警告,为什么却通过朋友?”

“禾诗蕊找曹义黎反映的事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她的舍友、辅导员和父母,这说明她没告诉别人,曹义黎对此事也守口如瓶,或者说,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因此刻意不走正规程序,而托了个关系这是个突破点,郑文秀那里还有未挖掘出的线索,你应该正式找她谈一谈。”

“给它洗个澡,比对付你还累!”祝瑾年半身湿透,气冲冲地拎着奶包过来告状。

“我很难对付吗?”聂羽峥反问,把书放在一边,接过湿淋淋的奶包,用毛巾包好,耐心地擦拭着。在浴室里叫得比杀猪还惨的奶包安静下来,闭眼享受,它和它的房东聂羽峥如出一辙,似都为了压榨祝瑾年而生。

她无语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筋疲力尽地抬手擦了擦还在滴水的一侧发尾,转身要去收拾浴室。这时,他出声叫住她,“站住,让我多欣赏一会儿。”

“欣赏?”祝瑾年诧异,她现在头发蓬乱,一身狼狈,“我落魄的样子就让你那么舒爽?”

“不要拿女人的审美去揣摩男人。”聂羽峥勾起一边唇角,目光在她湿淋淋的上衣上游移着,乳白色棉麻的布料紧贴她的身体,v领间隐隐若现颜色略深的沟壑,腰腹清晰的曲线起伏,说是欣赏,一点不夸张。

“你在不工作的时候,思想跟大部分男人一样肤浅。”她撇撇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到浴室擦干了水,换了套衣服出来,奶包已擦得半干,躺在能晒到太阳的一块垫子上,昏昏欲睡。

“你接着欣赏吧!”

聂羽峥抬眼,又移开目光,“没兴趣了。”

“混蛋”

聂羽峥往咖啡里加了半杯奶、一颗黄糖,端给祝瑾年。

“看什么呢?”她抿了一口,拾起他方才看了一半的书宾夕法尼亚大学精神病学教授beck先生编写的人格障碍的认知治疗,她翻了两页,觉得还挺有意思,正要认真看,只听他说

“期末不考这个。”

她脑后降下几根黑线,“我已经不需要校园论坛币了”

“ofcourse,你凭着那个帖子赚够了,上学期的及格率是我出卷以来最高的。”

“呃”她放下书,强行扭转话题,“前几天听千惠说起过,工作室将重新编制一套新的自陈式调查问卷,由你负责?”

他颔首,坐在她身侧,她自然而然躺在他怀里,他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不谈工作。”

祝瑾年眨眨眼,“那就谈谈情,说说爱。”

“好,你说,我听。”

“怎么是我说?”

“你话多。”

“你又拐弯抹角讽刺我?”

“我在夸你。”

“不信!”

“话多说明思路清晰且迅速,每一句都让人胜读十年书。”聂羽峥的奉承说得非常真挚。

“哼,你现在是喜欢听,过一阵子,或许一年,或许七年,恐怕你听见我的声音的烦。”祝瑾年打开了话匣子,“我接待过好多已婚的女性访客,都抱怨过同一件事,婚前总不厌其烦配她们散步、逛街、打情骂俏的男人在变成老公没多久,两人之间就没什么话题了,她说什么,对方都不理不睬,就算穿上新内衣,对方也当没看见。总之,新鲜感全无,真的就像走进了坟墓,怎么绞尽脑汁制造新玩意,对方永远发现不了。”

“我换了一种咖啡豆,你发现了吗?”棋局还未开始,聂羽峥直接将军。

她愕然,赶紧起身要去再尝一口,却被他拉着又窝回了怀里,“瞎揣摩,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与众不同?”祝瑾年一哂,“说得好像结过好几次婚似的。”

“即便你现在换上新内衣,我也不会多看一眼。”聂羽峥保证道,掩上双眼,“不信,你换上试试。”

祝瑾年感觉自己再次被他断章取义调戏人的技巧打败了,她计上心头,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新的,你没发现罢了。”

聂羽峥马上移开手掌,对上她带着几分戏谑的双眸,他挑眉,“是新是旧,眼见为实。”

“某人刚才还说不屑一看的。”

“某人刚才还在抱怨‘穿上新内衣,对方当没看见’的行为是罪大恶极。”聂羽峥翻身压住她,“草民怎敢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