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阁罗凤拍了拍他的脸,“好玩吗?”

知道主子讲的是哪方面,阿塔喉咙滚动,涨红着脸,“主子,奴才知道错了,无论您怎么罚,奴才都心甘情愿……”

阁罗凤打断道:“就是别伤了你的心肝宝贝,是不是?”

阿塔脸红到耳根子。

阁罗凤笑道:“成了,你跟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暂且放她一马,但我只饶你这次机会,绝不能有下回。”

阿塔听了这话,面露欣喜,连忙谢恩。阁罗凤冷眼看他磕响头,肯放过他,也是上阳之战后,自己元气大伤,现在身边没什么人,少了一个阿塔,有些事不方便办。

……

随后,阁罗凤又取引章脚上一只绣鞋,和一缕青丝,派人送到南境,并提出一个要求。

南境疆土不用割给南诏,但往后百年不许进攻南诏半寸疆土。

就算阁罗凤在原有的条件上后退一步,但这仍是十分苛刻的条件,尤其是对兵马强盛的南境而言,更是一种耻辱。

梁王深思熟虑后,不经朝廷允诺,擅自同意。

当天派来一名使者,前来商议。

这是一个女使者,当她敲开流沙城的城门,阁罗凤含笑远迎而来,乍然见到她的面孔,不由挑眉诧异。

“十三公主。”阁罗凤施施然对她行礼。

细罗奴也笑着望他,眼神幽冷,“许久不见,国师大人。”

阁罗凤却注意到她身后挺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个奴仆,容貌普通,垂手恭立,不怎么打眼。

阁罗凤却微眯起眼,仔细打量他几眼,不漏过丝毫蛛丝马迹,半晌实在没什么瞧头,目光一转,最后才望向马车里的身影。

这时,细罗奴往前一挡,恰好挡住他的视线。

“里面的是我在民间的丈夫,他身体不好,你不要惊扰他。”

细罗奴看他的目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敌意。

第五十七章 混淆

说起细罗奴跟阁罗凤之间的瓜葛,不是一般的深。

南诏先帝生性风流,子嗣丰厚,细罗奴排行十三,生母身份低贱,加之从小野性难驯,常闯祸事,所以在众位公主中并不打眼,甚至有点讨先帝老爷子的嫌。

但没关系,细罗奴有一个很疼爱她的长辈,婧王。

婧王是先帝最小的胞弟,细罗奴该叫他六叔,听上去不同辈分的两个人,但婧王只比她大五岁,加上平日里也爱玩,游荡街市,二人性格相近,趣味相投,渐渐走得亲近,。

细罗奴闯什么祸了,怕先帝责怪,都是婧王替她擦屁股遮过去。

这二人小时候要好,长大更是亲昵厮磨,不像一对正常的叔侄,宫里慢慢传出闲话,先帝就将婧王远调,将细罗奴许了驸马。

驸马面丑好色,细罗奴跟他过不下去,成婚的两年里,大半呆在公主府,直到第三年驸马染病去世,细罗奴还未当满一年的寡妇,再次被先帝指婚。

这次指的驸马位高权重,但脾气不怎么好,有几次对细罗奴动手,细罗奴虽说不受宠,但好歹是金枝玉叶,受不得这委屈,告状到御前。

先帝为笼络臣心,将事压下来。

这事有了开头,便不好结束。

一年后,先帝驾崩,婧王被召回都城,便见才十九岁的小侄女儿鼻青脸肿,被打得不成人样。

这四年,婧王虽远离皇权,但暗中扶植了些耳目,只等先帝驾崩,宫中几股势力重新洗牌,篡改先帝遗诏,以辅佐大臣的名义扶持新皇登基,清理前朝旧臣,其中包括细罗奴的第二任驸马。

细罗奴又再一次成了寡妇,但头上再无先帝盯着,境遇便大好起来,婧王在自己的府衙旁新建公主府,将细罗奴接进去。

两府中设有暗道,白日各不相干,夜里却厮磨幽会。

没多久,细罗奴怀了身孕,孩子生下来是个痴儿。

接下来几年,婧王在朝堂上被其他几位辅政大臣挟制,境遇不顺,屡屡受挫。

这时,阁罗凤出现在他面前。

阁罗凤此人狡猾阴险,所献的计策也是旁门左道,不够正道,但却能让三位辅政大臣因不能说的原因相继下台,朝堂成了婧王的一言堂,对阁罗凤才真正给以信赖,封他为国师。

细罗奴却看出阁罗凤的狡诈,劝说婧王谨慎。

这话被阁罗凤知晓,他当上国师后,就以天命的名义告诫婧王,此女是妖,祸国殃民,要毁王爷霸业。

婧王联想之前种种,深信不疑,正值与谒朝和亲结好,就让细罗奴顶着和亲公主的名义,打发到谒朝来。

饶是如此,阁罗凤仍不肯放过她。

细罗奴身边的婢女都被他收买,暗中向谒朝首辅递消息,指控她要害他府上的姬妾,陆演就将细罗奴关到妓院,千人骑跨,受尽凌辱后放出来,早已是不人不鬼的模样。

阁罗凤却不轻易让她求死,命令婢女将她好生看紧,细罗奴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恶意的安排,被百般折磨,却也要狐死首丘,到儿子坟前上香。

却没想到,来到南境,却跌落到更万劫不复的深渊。

细罗奴在谒朝遭遇的种种凌辱,追根溯源,是阁罗凤带给她的。

因此见到他,细罗奴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

婧王此时还在路上,阁罗凤先安置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