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翘了半节课,奉星如干脆带着新同桌逛校园了。
经过艺术楼,奉星如特意指了指,里面有琴房。他猜,柏淑美一定会弹琴。
柏淑美点了点头,在国外学过一点。他说。
奉星如忽然有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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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星如上物理学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走神。每次醒悟过来,他都发现自己在偷偷地打量同桌。
偶尔柏淑美也会察觉他的视线,低声问他有什么事,他只好笑笑:听不懂。
有点难,柏淑美说完,继续听课。奉星如低下头摸笔划了划习题,不敢再偷看他了。
殊不知,柏淑美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又一眼。
晚自习的时候,奉星如有道题想半天都解不出来,他看了看柏淑美,柏淑美的发髻扎得很低很松,几缕发丝垂落,像一张轻密的网,朦胧了他的侧脸。奉星如多扭了一点角度,往后桌探去。
柏淑美听见他们细声讨论的声音。他看着自己的解法,难度有一点,但不是大问题。他心里浮起一点烦躁。
他们三分钟了也没讨论出来。奉星如和后桌为难的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插进来,这道题选a。
他们齐齐抬头,只见柏淑美凝视着他们,他的瞳色偏浅,压在眉宇下的眼窝里,使得他看人的时候,瞳子里总有一种无机质的冷感。
偏偏他的冷淡,并不显得无礼而是非同寻常的镇定,莫名的就很有信服力。奉星如和后桌不由自主的低头找选项,随后他开始分析,他们对着柏淑美下笔清晰、逻辑分明的解题步骤吃吃地点头,直到推导出答案。果然是a。
奉星如十分佩服。
他们一起转回身子,奉星如听见他压低声音说,还有不会的,可以问。
奉星如有点不好意思。
*五妹:为什么问别人不问我*
澄清一下,这篇番外是脑洞产品,和正文没有关系哦。就是想搞搞白切黑的大小姐五妹和他的直男奉哥(?
正文他们初遇的时候,真正的男高中生只有小奉,五妹那会子都已经二十六七了喝得个烂醉被老婆捡回家(这是可以说的吗
闭站前最后一更啦,老婆们微博见!门牌号:@八十万春,不管来不来,都祝大家节日快乐!!
五妹民国番外
时局明日较今日更吃紧,货币一日一换,从纸钞变成银圆,法郎,金圆券,昨日的一沓钞票,一觉醒来兴许连袋面粉都买不到。南京、重庆两立,延安远在天边;势力太多而人心太散,世道不济,他们这南方的小城几乎成了孤岛。街面上鲜有行客,挑夫歇了担子在墙根棚下吃一碗热茶,空气里除了战后的冷淡,还弥漫着浅浅浮动的药腥。
那药的苦腥来自衖堂最深处的老洋房。墙漆是有些剥落的,灰黄色,灰粉色,腻子剥落处露出粗粝的砾石。这房子不见得光鲜,但架构很有它曾经豪迈的底气几根半嵌的爱奥尼式柱,做了些四棱八角的窗台,窗子自然都拢得比女人的内衣还紧密,像严守什么秘密。窗棱倒漆了新的猪血红色。门楣倒还算干净,但门板终日深深掩着,只露一条细微的缝,缝里幽深洞黑,街边的小孩常常靠近了凑上脸往内才一觑眼,便呼啦啦你推我攘地散开。
那漆黑的一线天,有种神秘的恐怖。报童清晨要特意将《时报》叠上一叠,才能卡进那天逼仄的缝。每日的报纸像一种声明:这终年不见天光的门洞里,尚有活气。
偶尔那扇门也会吱扭扭咿呀,随后头发梳得齐整、系着蓝麻布围裙,紧身袄子黑麻窄脚绔的老妈子挎了藤篮出门,倒马桶的街坊见了,也招呼:
“蓝妈。”
“哎,陈太太。”
“你们奶奶好喔?”
“你们小姐好喔?”
“今天鸡蛋不鲜。豇豆蛮可以。”
“哎。”
于是仍旧各归各路。
蓝妈挎了藤篮回来,她连推门都极轻微仿佛生怕那生锈的活页惊动日光,贴着门缝钻进去了。门缝的扩张程度,只如书页卷了边角。
房子太暗,白日里也点起一盏小电灯灯下斜签一抹骨立的影,光泽的墨绿色生丝似水,波澜出电一般的亮光。
指甲涂上浓郁的红,夹着酒杯,眉目笼罩在一片愁郁里,蓝妈在裤边抹了抹手,他愁眉不展,她也不敢高声说话。
“奶奶,摆早饭?”
“随你吧。”
“奶奶,你又没胃口了。”
那暗红色的指甲在灯下一晃。绿色的裙幅缓缓摇曳着,潮水一般褪回楼上。
蓝妈对着那绿色消失处暗叹一声,摆头。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奉少爷娶了她家少爷填房,却宁愿在外头挤着宿舍。他就这一栋房子,如今越发连家也不敢回了。
也不知造的什么孽,她家少爷终日悒郁,姑爷偶尔回来一趟,陪着吃饭还好些;姑爷不在时,柏淑美是连搪塞都懒待了。
出嫁前一路从北边避难南下,他路途里一直怀持着一种压抑的欣喜,是蓝妈服侍他多年少见的喜气;但自从那新婚夜久无人烟的岑寂,他眼里的那股喜悦像骤然垮塌,连生机都萎靡。
灯下还悬着红红紫紫的花绸,楼梯墙纸上还帖着囍字,大大小小,落了灰,红不红,新不新,旧不旧。
她知道,她的少爷仍在等,还没有完全心死。
她不知道,她的少爷曾经很伤了姑爷的心。满腔赤诚,原来不过美人拈花一戏。
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等到夫婿再次垂青,回心转意。
在微博抠出来的脑洞,想想还是搬过来。那个短一点就不搬了,想看的可以去大眼仔翻翻
有模仿张爱玲的写法,就当练笔了吧,正好一直想写民国背景的女装五妹哈哈哈哈哈
番外 柠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