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戚守麟用力不减,让他实打实的贴上了自己的腿。池焱被这一下搞得重心不稳。
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戚守麟的裤脚,另一只手则扶着他的腿。倒是显出了一份依赖的样子。
戚守麟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满足,声音也带着愉悦,答到:“是比不上诸位的这么优秀,只不过……是觉得可心罢了。”
“您说笑了,既然能跟在您的身边,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何不让我们大家也见识见识。”有人提议道。
戚守麟摩挲的手指停了一下,复又继续抚弄。“都为我进行了如此热烈的欢迎,我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意了……”
池焱像是被他捏着心脏。
“初来乍到,也没有诸位这么丰富的经验技巧,下手见红怕是坏了大家兴致,”他听着上方传来戚守麟的声音,“那就……人体盛吧。”
“你只要记住不要动,”戚守麟看着池焱的眼睛,在他被带下去清洗身体前嘱咐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池焱任人摆弄清洗着。先是用温水淋浴,被剃去了腿毛和腋毛。然后用热水冲泡,被搓去了皮肤角质,最后被冰水淋浴。
躺在一张木船上,被绸缎蒙住了眼睛用油蜡堵住了耳朵他现在就是一个盛具,不再需要视觉和听觉。
鲑鱼会给人以力量,被放在心脏部;
旗鱼有助消化,被放在腹部;
扇贝和鲤鱼能增强性能力,被放在阴部……他瘦削但仍有薄薄肌肉的身躯因为不常见阳光和黝黑的四肢形成了鲜明的差异,恰好被厨师安排成「斑竹」的意象。最后他被要求在嘴中叼着一朵由酒液冻成的斑竹花,久久才融下一滴,像是湘妃泣泪。
池焱被推到了众人中间。他只能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并不能分辨他们在说什么,是谁在说。
他们像是先品评了「盛器」一会儿,才有人动筷。有一点点冰冷的东西在他身上碰一下又离开,应当是他们在夹取食物。
他连呼吸的幅度都不能大,甚至连握拳忍耐都不行,只能用食指指甲抠住了大腿一侧。
时间一长,冰水淋浴后的身体又恢复了他正常的、略高的体温。装饰在他胸乳上的奶油开始化了,然后有人发现了宝藏。
池焱是一个凹乳头是一个会出现在人类之中的正常性状。乳粒被好好的包藏在内,甚至连乳晕都不大,颜色也只是淡茶色。有人先是将尚未完全融化的奶油画圈晕开到他整个胸口,再用筷子尖端戳了一下那一条小缝。池焱颤动了一下,但戚守麟的命令却响彻他的脑海:记住不要动。
经过了多次挤弄的乳粒仍是固执着不肯出来,最后遭到了苛责的对待
被叉子伸入缝中,撑开两边,被筷子无情地挑起、狠狠夹住,不允许它再回到内里,只能接受玩弄。
人体盛的最高原则就是体现完全的服务、娱乐和顺从。忍受着不守规矩的举止和污秽语言的挑逗,忍受着低级趣味羞辱和嘲笑。
池焱毕竟没有受过人体盛的专门训练,此时他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小幅度的呼吸和颤抖。这生涩的反应好像更引来了食客们开发这具「盛具」的兴趣。
他的嘴唇抿紧了,下巴都在颤动,冰凉的酒液划过他的唇缝在到唇角淌过面颊。如果不是因为蒙着眼罩,眼泪其实也如这般。
有什么湿热的物体顺着他的唇角舔过酒液上来,咬住了那朵冰雕的斑竹花。
先前只不过是用器具,现在竟真的有人以唇舌碰触他的身体!池焱吓得想大叫,甫一张嘴,就被携着冰竹花的嘴唇封住了。有棱角的冰竹花划破了口腔的粘膜,他逐渐尝到一丝血腥味。
可是他躲不开。那人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给予他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丝得以生存的氧气,却又吻得很放肆。
无论他的舌头想怎么躲,都像在迎合。透明的冰柱花在他嘴中、在灯光下闪烁、在众人的注视中,闪着莹润的光泽。
二人的舌头借由冰竹花纠缠,最后将它化成了原本的酒液的同时,他们的舌头也直接野蛮、下流地触碰到了一起,没有任何的阻隔。
被推回来的时候,池焱还在小木船上躺了一阵才慢慢坐起。机械般地走去淋浴,将粘腻的奶油、海鲜的酱汁、被人撒上的酒液……狠狠擦去。
池焱垂着头,任由强力的水流冲刷他的脊背,眼泪又借着水流的掩饰奔涌而出。
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居然……勃起了。
是啊……不要动,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他的心,已经遍体鳞伤了。
十三、
【十三】
池焱游魂般地走到了地下车库。“请问是石先生是吧?”旁边站着一位似乎等候已久的四十多岁男性。池焱此刻只想抛弃「小石」的这个身份,摇了摇头,垂首往前走。男人往前一步拦住了他,池焱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突然瑟缩了一下。
不过男人站住了,彬彬有礼地说:“您不必害怕,只是戚总想请您共乘罢了。”
长时间的不开口,令池焱的声音变得干哑:“谢谢他的好意。我是开着店里的车来的,必须要开回去。”
“这您不用担心,”男人虽然语气尊敬,态度却不容拒绝,“我们会负责处理的,您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上车。”
漆黑锃亮的轿车半开着后座的门,像是一只欲张口噬人的野兽。池焱磨磨蹭蹭地开了门,接触到戚守麟的目光,立刻就垂下了眼睛,也说不出话只是低头上了车,并且只敢挤在车门边边坐着,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却仍然挺着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着,靠也不敢靠。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大路上。戚守麟坐在另一边,其实一直在盯着他看。
路灯的光和树木的影子在池焱的脸上交替着造成明暗,他的嘴唇紧抿、嘴角也垮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像是忍耐着什么天大的委屈。
一点儿不可爱,也不好看。戚守麟想,但终归还是「逼迫」人家做了超出本职工作的事情,他还是开口:“虽然是第一次,不过……做得不错。”
池焱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拳,好像是想抵抗这不知因何而产生的颤抖。
如果这时候他能留点眼泪,能说一句“戚总,我感觉好难过啊……您明明答应不会让我受伤的……”
哪怕是委屈地看向自己……他必然会「大发慈悲」给予池焱罕有的安慰。
可是那留着硬短发茬的脑袋并没有转过来,依旧垂着,在车外灯光的映照下显示出一种黄灰色。声音虽然很轻,很哑,却并不带哭腔。“「钨金」……希望没令您蒙羞。”
是的,他的顺从、他的忍耐,全是建立在为「钨金」工作的基础上。为了挽回客户已经遭受的「损失」,池焱必须去做。
戚守麟明明已经流露出一丝柔情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也不再看他。
果然,像一块顽石一样,又丑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