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说罢,便挂了电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中,一推开门,就被纪寻软乎乎的抱住了。

圆滚滚的肚子隔在两人之间,身体不能亲密接触,纪寻便仰起有点红的脸,着迷一般的说:“你亲亲我吧,好不好?”

江酩微微一愣,这个要求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现在客厅里还有家人和一个心理医生。

他的目光与心理医生对视了一眼,对方认可又严肃地点点头。

管家细心的把江酩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关严实了。

纪爸爸不动声色地掏出了一副墨镜戴上。

“你快亲我!”纪寻红着眼眶,有些急了。

江酩不再磨蹭,扣住他的腰和后脑勺,温柔的吻起来,同时默默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将纪寻包裹其中。

江酩在客厅里不好放开,连舌头都没敢用,倒是纪寻主动得很,亲得滋滋作响。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没眼看。

等纪寻自己亲累了,这才微喘着放开江酩,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身上:“你还是不要去上班了。我想你……想得好难过啊。”

那个理智的纪寻不见了。有一瞬间,江酩以为眼前的小寻还是失忆的状态。

“好好,不回去了。”他立即答应。

“你抱我。”

江酩又去看心理医生的意思,对方点头后,他才把纪寻打横抱起,往卧室走。

进了卧室,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枕头被子都被堆了起来,围成一个圈,像筑了一个巢。

纪寻被放到床上后就自己挪进了“巢”里,抱着江酩的枕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不抱我抱枕头啊?”江酩也爬上床,给纪寻拉好了被子。

纪少爷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扔了枕头,抱江酩。

感受着温温热热的身躯和苦中带甜的信息素,心悸的难受终于散了去,没一会儿,纪寻就睡着了。

江酩原本想陪着他睡一觉,可他清楚纪寻这样的情绪波动不正常,便等人彻底睡熟后,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出卧室,心理医生还在,江酩整了整刚才接吻时被纪寻抓乱的衬衫,上前询问情况。

心理医生道:“是怀孕期间的依赖行为。”

江酩不解:“可之前只是敏感爱哭,而且我也不是没有离开过他,并没有像今天这样情况这么严重反常。”

“月份越大这种症状就会越明显,你不在,就意味着没有信息素安抚,宝宝小一点还好,像小少爷这种都可以生了的情况下,你最好不要离开他。不然他的身体会有反应,心理也会出问题,对孩子也不好。”医生说:“你也看到了,他都出现筑巢行为了。”

omega筑巢,一般都意味着他极度缺失安全感,只有靠这种行为来获取类似于伴侣还在身边的安抚。

江酩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尽管他去公司也是纪寻的意思:“我反省,我会把所有事情都推了,专心陪着他。”

……

纪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睁眼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江酩的怀里。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是你打电话叫我回来的啊。”江酩无辜地道,顺手给他把被子拉好。

“……我叫你回来的?”纪少爷摸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像是有这回事儿。我怎么有点忘了。”

“你还筑了个小巢呢。”江酩指了指床上那堆堆在一起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物证在那。”

纪寻偏头看过去,这下早上失态的记忆全涌回来了。

他默不作声的捂住自己涨红的脸。

“害羞啦?”江酩把他搂怀里,摸着他的肚子笑道:“知道小寻这么离不开我,我很开心。”

“……我是不是误你事儿了?”

“没有。”江酩亲亲他的手背,把手拉开,看着对方的红脸蛋,又忍不住亲了亲:“我把事情交接给别人了,一直到宝宝出生,我都在身边陪着你。不然的话,小寻就会像早上一样,在电话里哭着让我回来。”

“……”

在纪寻为了大局考虑提出反对意见之前,江酩难得严肃了一回:“这是我的决定,已经不能改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你和宝宝更重要了。”

“……好吧。”纪少爷不再逞强。

他不得不承认,他离不开江酩,尤其是现在这个心理格外脆弱的阶段。

只要江酩在身边,纪寻就好得不得了。

每天都有多余的精力闹腾。

预产期转眼就到,在宝宝出生之前,纪寻要在医院住两周左右。

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江酩拖了个大行李箱进衣帽间,给纪寻挑住院时用来保暖的衣服。

“上次定制的那件羊绒大衣放在哪了?”

“额,我忘了。”纪少爷站在衣帽间门口,试图装傻,但很快在江酩质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在衣柜第二排最角落。”

江酩便起身去找,很快就把那个毛茸茸的衣服拿到了手。

纪寻可嫌弃了:“我不喜欢这件衣服,穿起来跟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