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昱对他的直白习以为常,点了点头,他用更专业的角度解释了一下,“西地那非可以用来帮助增加阴.茎海绵体内的血流量,达到勃.起的作用。”

那不就是伟哥嘛。陆听安心里嗤了声,他就知道,罗顺这种不健康、私生活又混乱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宝刀未老,果然还得是用药。

岑可昱把几个空瓶和还残余几片药的瓶子拿起来看了几眼,下了个结论,“西地那非一般不会直接导致重型疾病,但是长期服用具有依赖性,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罗顺风湿严重就有可能是这种药物服用过多。”

陆听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岑可昱,视线最后触及的,是床头一盏类似于氛围灯的小夜灯。

他按了一下,小夜灯亮起来,一束红色的光从灯内射出,几秒钟后变成了酒吧同款氛围灯,在床对面的柜子上晃来晃去。这盏夜灯的光束是不断切换模式的,一分钟红直光,两分钟晃动的氛围灯,唯一落点都是在柜子上。

陆听安站在床头思忖片刻,走过去开始继续看。

柜子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最底层是一整排五颜六色的花瓶,瓶子很高,主要就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而已。

第二层一整排的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用来助力的药物。

这么看起来,这排柜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说那盏夜灯并不是为了柜子设计的?又或者罗顺闲来无事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欣赏的其实就是他精心拍下的这些裸.照。

陆听安踮脚往最顶上去看。

他个子不矮,尽全力把整个人拉长却也只看到最顶上的一部分,昏昏暗暗的没看清什么,好像只有灰。

他不死心,费力跳了一下。这一下可不得了,由于刚才一直抻着小腿导致筋脉伸张,一跃一抽,他身子笔直得往旁边倒去,幸好他手快扶住了柜子,才没有跟一根人一样直挺挺得躺地上。

不过也不太妙,手忙脚乱找扶手时他不慎带倒了最边上的一个花瓶,花瓶朝着外面倒下来,磕在柜子边上,又受力不稳摔在地上。

“嘭!”清脆的声响后,地上四分五裂了满地的琉璃碎片。

客厅的罗成飞正在对着窗外走神,刚深呼吸准备吐出一口积压在肺里的浊气,房间里面就传来一声巨响。

吓得他不小心吸多了点空气,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梗出二里地。

咳嗽了两声,他急匆匆的往里面赶,“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快步到门口,他看到暗室里的三人各司其职。

顾应州把地上距离陆听安很近的大片玻璃碎片往旁边踢,眼睛关注着他的手,嘴上也很公事公办地提醒着小心。

陆听安从地上一堆碎片中找到了一卷磁带,还有一条黑色的,被揉成一团系在一起的渔网丝袜。

岑可昱则是倒着每一个花瓶。

这些花瓶很高,高到几乎跟柜子第一层持平,视线的遮挡让三人完全忽视了瓶子里可能会有的东西。如果不是陆听安阴差阳错打碎了瓶子,他们可能没有这么快发现里面的东西。

都是罗顺的“战利品”。

每一个瓶子里都有一卷小小的胶带,大多数是各式各样的丝袜,除了丝袜以外还有蕾丝内裤,丁字裤等等。

几人猜测是罗顺把昏迷状态的女人带到这个房间,进行猥.亵并且拍摄了视频以后留下了她们身上的某样东西。他把东西放进花瓶里,又在床头装上灯,一定是对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事后都还在不断欣赏。

罗成飞看到交卷,走过来复杂道:“这不是我送给我爸的吗?几年前我给他一部过气不用了的传统胶片相机,这个能将很多照片都照到一卷胶卷里,他还说特别好,后来我又给他送了个摄像机,他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用到这里来了!都怪我,我真不该告诉他录下来的视频能做成磁带这种事!”

陆听安反问他,“客厅的那台电视可以放这种磁带吗?”

罗成飞丧气地低着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可以的,我刚才看过,还能用。”

顾应州通知的痕检科警员还没有到,让罗成飞在书房待着,三人去了客厅播放录像带。

正如他们所料,罗顺保留下来的果然就是他迷.奸不同女子的罪证。录像带是两年前的,拍摄环境又是紫光,其实并没有特别清楚,可带给人的冲击依然不小。

视频里罗顺戴着一张猪头面具,看起来可怖又叫人恶心,女人们光洁地躺在床上,被他翻来覆去也只是叮咛几声,没有一个是具有清醒的意识的。

他不仅迷.奸,还用各式各样的工具折磨她们。

最让陆听安在意的还是他完事后对着视频洋洋得意的解析。

有好几次他都说,“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他的视频难道不是录给自己看的?

也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反复欣赏自己的杰作,他又为什么要戴上那样一张面具,难道不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脸会更刺激吗。

陆听安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他觉得这是一盘棋,其中涉及到的人好像不止冯四月、周爱雯和罗顺那么简单。

*

痕检科到505以后,迅速做了血液采样和取证。

等他们到的时候陆听安三人其实已经把整个房子都检查完了,痕检科来了不过半小时,就把所有有用的信息都取走了。

经过DNA的比对,浴缸下面的那枚血手印就是罗顺的,血液跟罗成飞比对时能确认亲子关系,通过血手印上的指纹,也确定了暗室里所有的花瓶都由罗顺一个人搬动,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警署派人去了周爱雯曾经在百汇门居住过的寝室,她的寝室很早以前就给别人住了,不过东西都还留着,包括她用过的日常用品。

通过检测,碎镜片上的大量喷溅式血迹正是周爱雯。

柯彦栋今天去参加了总部的会议,开会的时候还被处长耳提命面,半鼓励半警告地要求他尽快破案。

会议结束后听说陆听安那三人已经锁定了死者和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心里大石头落地,他脚步都轻的快要飞起来。

经过奶茶店的时候,还亲自去打包了三杯奶茶。至于为什么是三杯……案子是陆听安三人破的,又不是重案组,重案组的其他人当然没有份。

所以当俞七茵等人看到办公室只有三杯奶茶,并被柯彦栋明确命令不准碰的时候,脸都是沉沉的。

他们也没停啊!一直都在外面追查陈大嘴和那个老实男人的下落。

这么厚此薄彼算什么,算他们命苦吗?!

柯彦栋才不管俞七茵怎么瞪着自己,他只顾对着陆听安吹彩虹屁,“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让你们查白骨案是最好的决定,这才多久?不到两天,你们就已经把犯罪嫌疑人给找出来了,好,非常的好!Perla,你让人现在就去把冯四月的通缉令打出来,既然人还没有死,就一定在港城留有痕迹。要是没有市民报案,我们就发布悬赏令,上面领导特别关注这件事情,要尽可能快地把凶手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