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的厉害有目共睹,基地没有一个人敢看低她的,即便是最早时候就跟着白少的老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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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有两分钟,陈大嘴和老实男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旁,越是靠近,越能闻到空气中飘着铁锈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里如同一个禁地,大门上贴着一张骷髅的纸,走廊的尽头还对着这个方向装着一只监控。要知道这个年代能装监控的地方都是很重要的地方。
老实男感觉到一丝不安。
“进了这里,这小子还能活吗?”
陈大嘴被他磨烦了,不耐地把小宝递过去,“不如你去找冯四月保下他,带他回家当干儿子怎么样?”
“……”
想到冯四月的手段,老实男一下子就更老实了,“不敢。”
“不敢就闭上你的臭嘴。”
大门没锁,陈大嘴打开门走了进去,老实男犹豫了两秒,眼睛一闭往里面跟。怕被他们关在门外,陆听安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感,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手术室,面积特别大,目测将近一百五十平,比警署的法医室还要宽敞不少。
一个硕大的空间被一条很长的帘子分割成两份,左边放着两张手术用的床,床头有各种各样的设备,跟医院的手术室如出一辙。
右边则跟法医室更加类似,一张冰冷的金属床,边上立着大型的尸柜,而和尸柜呈九十度的展览柜上则放着各式各样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
“老天爷…”老实男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拜,一脸的苦相,“基地这么多地方,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冯四月的这个手术室,每次进来都觉得无数冤魂盯着我看,还有柜子上那么多的心肝肺的,变态才把这些东西当收藏品,还不如卖给那些需要的人来得实际。”
陈大嘴把小宝放在了金属床上,冷冷地看过来一眼,声音幽幽的,“你说什么变态?”
想到什么,老实男的脸唰一下的变得惨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陈哥…陈哥,求你,不要告诉白少。”比刚才看到小宝被剜眼睛还恐惧,他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陈大嘴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管好你的这张嘴,这次运气好被我听到,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是,是。”老实男忙不迭地爬起来,殷切地对着陈大嘴鞠躬,“多谢陈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着他还用力地扇了几下自己的嘴。
陈大嘴对他这夸张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惊讶的情绪,这反而让站在旁边见证这一幕的陆听安吃惊。
这位白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人物,让他的手下就算在背后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都吓成这样。
对白少陆听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在港城,他认识的人中并没有一个姓白的,也没有谁的五官是能和白少露出来的那几个部位相贴合的。
难道又是原主的旧识?陆听安摩挲着下巴,心中暗忖。
……
手术室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不少,陈大嘴两人把小宝送进来以后,没有半点想要探索的心思,搓着手就准备离开了。他们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就连眼神都不想往四周扫。
陆听安原本想凑近看看小宝的情况,没想到在陈大嘴两人把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后,他就被一股力猛地撞出了房间。
面对着大门罚站时,人都还是懵的。
“听安,听安!”
耳边传来着急的呼唤声,陆听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用力地晃了几下,接着人中处被一只手用力一摁。
“嘶”轻吸一口冷气,悠悠转醒时,陆听安对上了一张神色着急的大脸。
是他爸。
陆沉户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害怕失去的紧张不断从那双眼中倾泻出来,他摸摸儿子的脑袋,又扒开他的眼睛看看,直到陆听安不情不愿地拍开他的手。
“爸,你怎么在我房里?”陆听安看了眼大开的房门,“我不是……”锁门了吗?
陆沉户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早上你比平时晚起半个多小时,我吃完早饭都没见你下来,敲门也是一直没有人应。你真是要把你爹吓死,我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哪怕只是动动这个念头他都觉得很不吉利,怕对陆听安的磁场有什么影响。
不敢再想,他问道:“一进来我就看到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是不是又做梦了?”
陆听安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他,也没想着瞒,点了下头。
“还是以前那样的吗?”陆沉户嗓音沉闷,难过无法言说,“晚上再让诚玄道长算算好不好,正好今天也邀请了他。”
陆听安却摇头,“我的梦,他解决不了。”
诚玄道长不会算出来他的梦魇已经从鬼怪变成了案发现场,他要是能算出这个,那就不是道长而是半仙了。
而且眼下比起解决梦境,他更想借助这个梦境解决犯罪团伙。
下床穿上拖鞋,陆听安宽慰陆沉户道:“我没事,早上就是睡得太沉了而已。”
“真的?”陆沉户不太相信。
陆听安点了点头,“上班要迟到了,我先洗漱。”
陆沉户不好跟着儿子进卫生间,只好对着被关上的卫生间门忧心忡忡了半分钟。等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脚步很重地离开了房间。
卫生间里,陆听安望着镜子里自己清瘦的脸,机械性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要是有第二个人在这,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没有实质的落点,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而已。
小宝的死亡原因差不多已经清楚,他成了冯四月的实验品,眼睛被白少收藏,其他的身体器官不知道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亦或是手术室柜子里的玻璃瓶中。
这个犯罪团伙在私底下做了很多恶事,他们的客户包括那些恋童\癖的变态;对器官有需求的病患。
回忆了一下在手术台旁边看到的东西,有两样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分别是鸭嘴钳和取卵针。以他的性别是不会接触到这些医疗器具的,但奈何他上辈子当了公众人物,对很多不好的社会现象有所了解,其中就包括这些。
冯四月的手术室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呢?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出大概,存在就有原因,结合之前看到的挺着肚子的白衣女生,一切差不多就串联起来了。
“冯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