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期盼着顾sir能带回来一些重要的信息……

*

另一边,阿海胆战心惊地把陆听安带到了茶水间。

“陆少,您想喝咖啡还是茶?”

陆听安自己拿了个一次性杯子,“白开水就好。”接了杯水,他又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按资历来说你还是我的前辈。”

阿海受宠若惊,“不敢不敢,我算哪门子的前辈呀,在警署我也只是干点杂货。”

陆听安表现得太过亲和,阿海对他的惧意少了些,大胆地凑过去问:“陆少,您真的跟顾sir一起出现场了吗?”

“嗯。”

阿海眼睛发着光,声音都大了起来,“是什么感觉?能跟顾警长一起出现场,陆少您也太厉害了!”

陆听安打量了他一眼,“你好像对凶案现场很感兴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加入重案组。”

阿海推推眼镜,肩膀耷拉下来。

“重案组哪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就说一组,随便哪个都是立过不少功的。顾sir就不说了,港城有名的神探,付sir你也认识了,他是顾sir当上警长没多久后分配过来的,他的体能是警署最优秀的,追捕犯人就没失过手。”

“刚才办公室门口,年纪大些的国字脸是胡镇胡sir,他当警员二十多年了,见过的案子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那个很年轻的娃娃脸叫李崇阳,胆大心细,别看年纪小,审讯犯人特有一套。”

“还有一位Madam留在平南岭没回来,总之重案组啊,不是我能肖想的。”

陆听安笑了声,说他是胆小鬼。

没人生来就注定吃哪碗饭的,不过就是心里有目标,朝着目标方向努力了。若是羡慕重案组组员,心里却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便只能羡慕着,说到底还是满足现状,不愿推自己一把。

……

下午两点左右,陆听安端着一杯温水在休息室摸鱼。

听到走廊传来喧哗声,他好奇地起身去看,正巧碰到黎明一脸难色地带着一对中年夫妻走过来。

“什么情况?”

看到陆听安,黎明总算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们是受害人的哥嫂,吵着要见督察。”

陆听安老实回答,“督察不是去参加欢迎会了吗?”

黎明刚要接话,中年女人就厉声喊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你们警方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凶手?我们家婉喜就算不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死了也总得有个交代吧!难道要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黎明给陆听安递了个“你看吧”的眼神。这哪是亲人?哪有亲人在妹妹死后还指桑骂槐的。

陆听安没有理会中年女人,只把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叫周大庆,个子不到一米七,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除了本分,几乎找不到其他词可以来形容这个木讷的人。

基因这东西也真是奇怪,这么普通的男人竟然跟明艳的周婉喜流着同样的血。可周大庆通红的眼睛跟悲伤的情绪确实做不了假。

陆听安的目光从周大庆沾着泥的衣服上滑过,最后落在他穿着的没过小腿的雨靴上。

他眸光突然闪了闪,“周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8 · 第八章

陆听安问完,周大庆还没说什么,他的妻子薛梅梅就先大叫起来。

“阿sir,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不会怀疑我们家大庆吧?天地良心的,他对我们孩子都没有对周婉喜那么好,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就没有亏待过她,倒是她越长大越成了白眼狼。死者为大,事情到这个地步,你们应该先去抓凶手啊!”

黎明最受不了和这种不讲道理的活人交涉,趁着这对夫妻不注意,她脚底抹油就溜回了法医室。

陆听安没有搭理她,只是视线在女人抬起来的手腕上停留了半秒,她戴了个金镯子。

很快他又微笑着看向周大庆,“不方便告诉我吗?周先生。”

周大庆扶着墙摇了摇头,悲痛欲绝,“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不过就是个种果园的农夫罢了。阿sir,我求求您一定要找到杀害阿喜的凶手,我们阿喜这辈子啊,太苦了。”

说到后面,周大庆痛哭流涕,哽咽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听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双通红得像要滴血的眼睛,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周大庆跟薛梅梅很快离开了,陆听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警署门口,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周大庆的微表情。

越回忆,他越觉得这个男人像个矛盾体。他为自己妹妹被杀而悲伤,却好像又不止悲伤……

陆听安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直到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从楼下上来。

在看到他时,来人诧异地挑了挑眉。

“陆sir,怎么傻站在这。”

陆听安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陆sir’是在称呼自己。

这一整天只要是认识他的,哪怕看到他穿着一身警服,也顶多是叫一声陆少。毕竟谁都不会把他这个港城毒瘤当做真的警员。

眼前这个女警员却是例外,而且她眼神干净,没有半点阴阳怪气和戏谑。

陆听安往旁边走了半步,让出路,“你认识我?”

“港城上下应该很少有人不认识你,就算没见过你也听过你的名字。”

陆听安泰然自若,仿佛这是什么夸奖的话,心都不带虚一下,“但你对我出现在这并不意外。”

女警员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自我介绍一下,俞七茵,重案一组唯一一个女警探。你问我为什么看到你不奇怪是吧?很简单啊,警署的柯督察是我表叔,一开始就是我建议他让你来重案组后勤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