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茵:“……”
依依惜别这词,用的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作为重案组的一员,俞七茵是看着顾应州一步步变过来的,要说以前,就连处长来都看不到顾应州亲自把人送到警署门口的。
不过事关重案一组组长和陆听安的私事,俞七茵自己都把这些烂在肚子里,更不会主动跟别的警员八卦。
他们重案组的人,最清楚怎么给顾sir打掩护了。
摸了摸技术科姐妹的头,俞七茵语重心长,“体会到我们重案一组警长的好了吧?听安那身子骨你也知道,这几天把他折腾坏了,顾sir怕他下楼晕倒呢。”
技术科警员:“哦。”
藏在啤酒瓶那么厚的眼镜下的眼睛却在俞七茵看不到的时候闪了光。
折腾啊,嘿嘿,难怪顾sir这么怜爱。
之前还挺看不上陆听安的性取向的,毕竟这人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觊觎的也都是港城有头有脸的帅哥。
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接触,她觉得吧,被陆听安看上,顾sir也没有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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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安难得早早下了班,心里却没有一点下班该有的轻松。
脑袋涨涨的,他摇下车窗,然而清冽的冷风刚从外面吹进来,他就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哎哟!”陆金从后视镜里往后看,赶紧把车窗给重新摇了起来,“少爷你可别感冒了,你这幅残花败…不是,你身子弱,一点感冒都够你吃一壶的。”
陆听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陆金没发现,还在念,“你两天没回来,陆先生都快想死你了,茶饭不思,今天早上还对着墙上你的照片看了很久。”
陆听安:“……”?
陆金不好意思地继续,“我跟家里的佣人们也想你的紧,没有你给我们派事情,我们太闲了,真怕先生觉得我们是吃闲饭的。”好一会没听到回答,陆金奇怪地咦了一声,“少爷,你今天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陆听安咬了咬牙,“别看我不怎么说话,其实我只是不想理你,懂?”
陆金:“……懂。”
*
陆听安最近在家待的时间少,按照陆沉户的性子,车子声音在别墅外响起,他就已经冲到门边了。
但今天陆听安都进门,还是没看到他的影。
“我爸今天还没下班?”
陆金跟在后面进门,又是帮拿拖鞋又是帮挂外套的。
“先生今天应该会晚一点,公司那边有点事情要他处理。”
陆听安眉头微皱,直觉有些不对,“发生什么了吗?”
陆金尴尬地搔了搔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两天陆沉户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公司那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被针对的事情了,昨天还……
陆沉户不让他告诉陆听安,但想了想,他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嘴,“酒店是出了一点事情,有个疯女人差点捅死了一位住户。”
陆听安一惊,“人没事吧?”
陆金连连摆手,“人没事,脖子上有点擦伤,不过运气很好只是划破了皮,没伤到大动脉。多亏了少爷你前两天带过去的那个姑娘,叫巧曼的,没想到她个子小小的力气居然还挺大,冲上去就把那个受伤的男人从疯子身下拽出来了。”
陆听安闻言松了口气,心里对巧曼也多了几分感激。
要是酒店真的出现疯子杀人这种事,陆沉户的生意怕是要受到很大的打击。
一提起这事,陆金觉得诡异,“陆家酒店的客人入住前都有前台进行登记,并且都看过居住证,前台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疯子,所以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陆金马上找补,“先生说不是多大的事情,都不准备报警了,相信他已经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少爷你不用担心。”
怕陆听安再问,说完陆金就跑了,也没给他多说的机会。
……
陆沉户不在,陆听安只随便扒了两口晚饭就坐到客厅的太妃椅上想案子。女佣们收拾好卫生后陆续回了自己房间,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大厅安安静静的,陆听安盘着腿坐了很久,直到腿开始发麻,他才回过神。周围落针可闻的寂静让他的心都如同泡在一潭死水中,抗拒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比起在陆家偌大的别墅,他其实更喜欢警署一点。
顾应州就像解毒的良剂,只要待在他身边,哪怕不睡觉,精神也是很放松的,很少像现在这样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要从里面跳出什么。
由奢入俭难,特别是陆听安继承到的原主的破体质。只要感受到一 夜无梦的轻松,连他都做不到重新坦然面对自己的鬼屋。
但是陆听安不能放任自己窝在顾应州身边。五年前火灾的案子已经破的差不多了,宋仪枝被杀案现在却还没有眉目,梦魇虽折磨人,却也是能让他更快一步进入案子中心的渠道。
有顾应州的地方就没有梦魇,从某些层面来说,似乎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在楼下又哄了自己半小时,陆听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毅然决然地上楼。
一天没住的房间温度比室外还低一些,开了空调,到卫生间泡了个澡后,陆听安板板正正地躺到床上。
大概是知道他迫切想见到自己吧,梦魇来得很快,几乎是刚闭上眼没多久,陆听安整个人就有失重下坠的感觉。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浑身湿淋淋的,还有不少水正从头顶浇下来。
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