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脸色有些难看,“这太守府里似乎有人。”

秦隽蹙眉,顺着陆舟的视线看过去,他们现在在太守府前那条街的拐角处,正好可以看到太守府门前的情况。

门前站着四个护卫,大门刷着朱漆,挂着几串精致的灯笼,有两个人正架着一辆牛车停在门口,上面是一些蔬菜之类的,时不时有家丁进进出出把东西自车上运入府内。

生活气息很浓,并不像一直空置的模样,也不像仅被用作一个办公场所,反而更像是一直有人居住。

秦隽微微思索,他来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渔阳的一些消息,比如渔阳各县镇的发展情况以及当地豪强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太守府是否有人在住,这个他却是从未注意过。

他直接下车走到路边,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小孩,“小妹妹,你知道这房子里面是有人在居住吗?”

小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人都要问,“当然啦,里面住的是官老爷呢,他家的奴才可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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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第4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武力开道,不服就干◎

“官老爷?”秦隽神色微妙的重复了一遍, “这倒是奇了,是哪位官老爷呢?”

小孩子蹦蹦跳跳走了,秦隽看了看太守府, 反正也没几步了,他没有再上马车,直接带着人走过去。

里面住的什么人, 去看看便知道了。

走到太守府门前, 秦隽便被几个守卫给拦住了,几个守卫原本是想大声呵斥的, 但是一看这群人,为首的少年一身墨色锦衣,矜贵无比,身边还跟着数个带刀的护卫,不远处还有宽阔奢华的马车,甚至还有一队骑兵!

这排场,一看就不是他这小小的门卫可以惹的, 于是他态度肉眼可见的恭敬起来,“不知这位公子可有拜帖?”

秦隽笑了, “没有拜帖,你待如何?”

“那, 那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 劳烦公子稍微等候一二。”

守卫说完,急急忙忙就扭头跑进府里, 生怕秦隽不高兴迁怒于他。

他知道这种公子哥做事想来是不顾他人死活的,他们自家公子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 守卫的脚步一顿, 不由惊慌起来, 门口那位公子,不会是州牧家的公子吧?

“傻愣着做什么呢,冒冒失失的,若是让大人看到了,他脾气上来,我也救不了你!”

管事走到一半就瞧见自己的傻侄子呆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变来变去的,不由得怒从心起,把他拉到无人的转角开始数落。

守卫反应过来,慌慌张张道,“二叔,怎么办,有个陌生的公子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还带着骑兵!态度很不好,你说不会是州牧家的公子找上门了吧?”

现在背靠他家大人,每日的工作也都很轻松,只需要站在门口守着,换班了去勾栏里听听曲吹吹牛,每天的日子都很舒服,要是他家大人倒霉了,那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好日子啊!

管事一愣,随即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州牧家的公子……这、这,莫慌,据我所知,那位公子并不受宠,即便找到了这里,估计也反不起来什么浪花,你只管去禀告就是。”

守卫见自家叔叔这么淡定,自己也安心了些,照着管事的吩咐把事情报给了自家大人。

秦隽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太守府内很快就出来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排场相当地足。

中间那众星拱月的青年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俊朗,但不知为何,看着秦隽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又不屑又嫉妒的模样。

青年走上前,语气竟有些嚣张的意味,“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这里,但是你不会以为背靠孟家就可以对我做什么吧,父亲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和你母亲,不过是两条可怜虫罢了。”

秦隽:“……”

他这话说得倒是掷地有声,但是很可惜他比秦隽低了一个头,仰视秦隽的时候,不管话说得多大声,都缺少一种气势,反而有种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感觉。

秦隽迟疑了一瞬,他根本没明白眼前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首先,他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其次,他没有父亲,应该也死了吧,所以,谁是小可怜虫?

秦隽的疑惑和默不作声被视作心虚害怕,鸠占鹊巢的华服青年越发嚣张了几分。

“我也不怕告诉你,父亲以后的家业都会是我的,你若识相就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想着去争什么,这样的话,我以后或许还能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给你留一条命。”

秦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华服青年面色一冷,“看来你是不愿意配合了?那就……”

秦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打住,你是谁与我无关,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自说自话,我只想知道谁给你的胆子住进太守府的?”

华服青年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他依然硬着头皮,“与你何干?”

秦隽呵呵一笑,“你住着本官的府邸,就没有打听过渔阳的太守是何人吗?”

秦隽说完,不管这人和他的家丁们是如何反应,直接让人把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了起来,骑兵们更是把整个太守府都围了起来。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你不是钱旻?”

秦隽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了太守府。

如果说官署是外表破败里面更破败,那么太守府就是外表华丽内部更加华丽。

水晶帘,鲛绡帐,镶金柱子玉屏风,织锦地毯博山炉,整座宅子仿佛金堆玉砌而成,虽然秦隽欣赏不来这种风格,但是不可否认这宅子里的摆设都很昂贵。

于是秦隽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被押进来的一干人等,第一句话就是,“这房子你是自掏腰包修的,还是从府库支取的银钱?”

“我是钱鸿,我爹是幽州州牧,你不能动我!等等,你说什么?”

钱鸿被摁倒在地上,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报出自己的身份和靠山,他刚刚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少年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钱旻,而是新上任的渔阳太守秦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