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认出来,这个小章和墨宝阁牌匾上的印章一样!
郭疾医凑过去看了几眼,“是呢,这是大人的私印。”
虽然因为墨宝阁牌匾的存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大人的私印长这样子……
“旁边这个……曜之,是谢家主的小印,早年谢公子善画、崔公子善书的名声便广为流传,这幅泰山日出图应该是他为大人绘制。”
然而长生听着郭疾医的科普,思绪渐渐跑歪。
他想到了抚孤院会有人隔几日来教导篆刻和木工,或许他也可以学一学,他也要给自己雕一个小印章。
到时候就印在大人的印章旁边!
秦隽让人将小孩安顿好,自己就回去了书房,钟睦正在等着给他汇报政务。
恰逢秦顺那边递来消息,他接过卷轴,随口吩咐道,“去查一个叫做缪琼的学子,还有我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孩。”
“是。”
秦顺走后,秦隽展开情报信封,一目十行扫完,而后递给了钟睦。
是益州那边的消息,毫不意外,曹津正借他的名义在益州招揽蜀中世族。
毕竟曹津放不下这江山,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借力崛起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之后他和秦隽“反目”会不会被人诟病,倒并不重要了。
钟睦看完将信装回去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有曹润之在前冲锋陷阵,主公倒是省事了。”
若曹津杀出重围拿下了益州,日后秦隽要益州,直接去打曹津就行,甚至立场和理由都是现成的。
若是曹津无法突破重围拿下益州,那么他能将其他几州的目光绊住,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钟睦:“曹润之麾下几个幕僚都是蜀中名士,不可能看不出主公的图谋,但他依旧这般选择,也是破釜沉舟了。”
秦隽笑了笑,“他是个果断的人,知晓什么更加重要。美名远扬固然好,骂名加身也无妨,归根结底能决定他未来成败的是战场胜负而非一些闲言碎语,而胜负……显然他很有自信。”
可惜,他这些年花在军队上的钱堪称天文数字,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钢铁军团,若开战,秦隽从不觉得自己会输。
随着书院录取榜单的公布,考生中不少人质疑自己的成绩,显然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高的评分。
秦隽麾下的情报处人员混迹于考生中时刻注意着,果真揪出几个故意煽风点火的有心人,甚至有些还是团伙作案。
经过审问得知,这些人来自扬州和冀州。
虽然秦隽现在和扬州那边的世族没有什么交际,但是扬州世族已经单方面对秦隽抱有敌意。
可他们在扬州作威作福,来了徐州就没有太大能量了,也只能弄一点小破坏。
冀州那边自不必说,老演员了,无论秦隽做什么冀州都要做点小动作,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秦隽压根懒得搭理他们。
而这些煽风点火的人所为虽然让人不齿,但好歹也是文人,没有什么大罪,不至于判什么重罪。
最后统统送去乡村农务处服劳役了,识字的人到处都缺呢。
不过对于考生们的质疑,书院方还是做出了回复的。
放榜第二天,书院那边就拉了个牌子,甲乙丙丁各评分的试卷都抽了十份贴出来。
考生们再次蜂拥而至,率先去看的就是甲等的试卷,说真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当真高下立见。
看看人家那漂亮整洁的卷面,流畅的行文和清晰的结构,还有一些实务题里别出心裁的破局之法,律法题里独特新颖的观点,算术题有些甚至能列出好几种解法!
而自己的卷子答得如何,他们自己清楚,若当真还是觉得不服,可以去书院反馈,届时书院会将该生的卷子找出来,让大家一起评判改卷是否有所不公。
许多心中不满的考生看了旁人的试卷,再想想自己是怎么答的,顿时所有气都没了,只剩下服气。
也有些人仍不服气,却没有底气敢将试卷拿出来让人重改。
考生们都安静下来了。
落榜的考生一部分选择回乡,一部分选择继续游学,还有部分人是先前实习时能力不错,被实习单位看中,申请了长期实习。
长期实习包吃包住,薪资不高但只要节俭一些,绝对够养活自己,之后无论是等实习转正还是备考明年书院都不错。
也有一部分人没有长期实习,但依旧决定留在徐州,毕竟这里有万卷楼,其中书籍之齐全,即便是大家族出身的子弟也会为之心动,而对于寒门子弟来说,这里是他们获取书籍最简单便捷的渠道了,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对于考上的学子,自然是静待开学。
放榜之后,四月十五到四月二十五之间算是一个考生的入学筹备时间,学生们可以在这短时间内办入学手续,需要勤工俭学的也可以这时候报名登记一下,四月二十五就是正式开学了。
204 ? 第 204 章
◎漠北胡人远遁,琅琊书院开学◎
三月时, 广陵制糖厂里的甘蔗全都被消化完,全都被制成了霜糖和水果糖,而这些糖会一直卖到九月新一批甘蔗成熟。
再加上徐氏商行开始拓展市场, 邺城、南阳、长安等各州里较为富庶的地方都有糖上市,有限的糖分到了各个地方,这也就导致, 每个月里流入市场的糖量有限,
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一路越涨越高。
但是无论何时, 都有人吃限量奢侈品这一套,毕竟这些价格对于他们的家业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算不上奢侈,也就不必考虑性价比,故而即便涨价夸张,霜糖每每上市,也还是一日卖空。
其余几州自然都会联想到秦隽年前让人收购甘蔗的事情, 而石蜜正是用甘蔗制作的,那么这种霜糖想必也与甘蔗脱不了干系。
再想想甘蔗的价格和糖的价格, 虽然不知道一斤甘蔗能做出多少糖,但是徐靖显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赚得一定只多不少。
他们和秦隽之间是敌人, 敌弱即是我强,不必想就知道秦隽肯定不可能将制糖的法子分享给他们, 而他们也不可能让本地的人不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