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璨是偷偷用匕首试探过的,这水泥地非常结实,即便是用匕首猛击,也只是留下了一些划痕,如此坚固,绝对是好东西!
“无妨无妨,朝廷也穷,这水泥正适合,不知阿隽可否将此配方分享给朝廷?”
秦隽摇摇头,“云焕兄这可是为难我了,知晓配方的那位匠人恰巧在一个月前就回乡探亲了,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探亲?不知那匠人家住何处,我在此等他回来便是了。”
“不巧,他家住益州,来往一趟可能要半年,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年节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晓配方了吗?阿隽莫要开玩笑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只有一个人知道。”
秦隽不动如山,“可惜,没有。”
话都到这份上了,裴璨哪还能不知道秦隽不想说,但是他想不通啊。
他微微皱着眉,解释道,“我观阿隽没有要靠水泥赚钱的想法,为何不能分享给朝廷呢?而水泥此物作用甚大,乃是牵扯到国家民生的重要之物,若是拿出来,定能发挥出极大的用处。”
裴璨苦口婆心,“去岁阿隽来洛阳时也曾四处游览,该知道洛阳虽算得上繁华,但亦有许多破败之处,洛阳尚且如此,其余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若是有此物,无论是修路筑墙,还是给百姓们修缮房屋,都能有极大的作用。”
秦隽只笑笑不说话,裴璨想得倒是很好,可是水泥成本低,不代表没有成本,现在拿百姓做筏子,真就能用到百姓身上吗?
到时候更大可能就是强抓壮丁去大量开采石灰,制作水泥,上层权贵坐等享受,中间官员捞取油水,底层百姓吃苦出力。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没有这些假设,他也不可能交出水泥方子,正是因为这东西重要,所以才必须要掌握在秦隽手里。
天下大乱前他总要攫取足够的筹码。
任裴璨百般劝说,秦隽不为所动,四两拨千斤给顶了回去。
裴璨也无奈,说得口干舌燥了也秦隽的态度连一丝一毫的松动都没有。
他心知自己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叹了口气向秦隽辞别,说要回去休息,明日再叙。
临走时,裴璨忽然又问。
“自见面以来,阿隽似乎情绪一直不高,不似去岁在洛阳时洒脱恣意。”
秦隽一手按了按眉心,“可能,是因为当时与我同游的是裴大哥,今日来见我的是朝廷的裴侍郎吧。”
裴璨默然,拱手作揖离去。
沈却和孟善从屏风后走出,他们一直在后面听着。
沈却道,“裴云焕倒不是为了玻璃而来,反而是对水泥势在必得。”
孟善略一思索,“裴云焕出身裴氏,玻璃等生意虽然赚钱,但是与他而言倒是算不得什么了,至少是比不过与徐先生的情谊,何况朝廷的情况他心知肚明,根本不是缺钱,只是有人贪婪,想借此捞钱罢了。即便是得不到这法子,于朝廷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水泥却与玻璃不同了,作用太大,裴云焕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好东西。”
沈却叹了口气,“先前猜得倒是准了,涉及到这种利益,纵然他与徐先生是生死之交那也是不好使的。”
秦隽笑了笑,“早晚的事,裴云焕效忠于朝廷,各为其事罢了,不过这样拖着也不是事,这样,明日我便称病,之后就由退之去接待他们吧。”
沈却点头,“主公放心。”
事情商讨完,秦隽回屋准备洗洗睡,想起裴璨走时的表情,忍不住摇摇头。
因为他先前的事迹,其实外界大都认为他是那种心怀抱负、欲匡扶社稷的忠臣来着。
包括卫琅,秦隽与他通信也是只谈些轻松的趣事,而不去提这些敏感问题的。
但经此一事,估计裴璨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毕竟他对当今的朝廷,真没多少敬畏心,一个腐朽的王朝,强行扶持有什么意义?
不如直接削腐去毒,重立新天。
接下来几日,秦隽就直接把接待使者的一干事情,全都交给了沈却。
至于他自己,直接带着陆舟和几个亲卫跑去了右北平。
倒不是为了躲避裴璨,而是贾诚传消息回来了。
右北平境内,有一座银矿,银矿啊!!!
怪不得齐宏一个没靠山没生意还经常被抢的人能不声不响拉起一支军队。
守着一座不为人所知的银矿,偷偷的用,财政压力要小很多好吧!
这秦隽哪里还坐得住,他当即就迫不及待跑去右北平了。
不得不说齐宏把银矿看得非常严,右北平里知之甚少,只有他少部分亲信才知道。
贾诚立即就让人把银矿给封锁起来,半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出去。
秦隽和陆舟等人快马而来,将银矿巡视了一遍,检查了开采情况和矿山范围,划地建了个正规的冶炼厂。
清点完现有资产,秦隽心满意足。
“好啊,这几年的军费有着落了。”
84 ? 第84章
◎重建北方防御工事,长安珍植园收获丰富◎
如今朝廷所使用的白银大多来自于西南地区, 而且管控严格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