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她床边的人,活像只扒着床沿的小狗,爪子在床单上委屈地又缩又磨。
岑迦虽然不许小狗上床,但是也会发发善心,摸一摸就要远离主人恋家的小狗的耳朵,让它沮丧地耷拉着,又慢慢地变红,发烫,“嗯,你说的,你最好乖乖的。”
可施嫣对沉圆存了别样的心思,岑迦一眼就看出来。
她从小就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幼儿园就有发现女同学偷偷为她的芭比换装,而把人家揪着辫子欺负哭的战绩岑周川实在不愿回忆那些身穿笔挺西装却对着其他家长弯腰赔笑的经历她神经质地警惕着别人,生怕他们冒犯任何她贴上标签的东西。
可沉圆一个大活人,哪是她盖定印章就不容他人碰一碰的东西,又不像她相中的在品牌店付过定金待取的手包,摆在橱窗里展示着,却只能接受其他人的眼红。
准考生的情绪总是很不稳定,越逼近考试日晚自习就会空一大片座位,这个说要去冲刺班补习,那个干脆坦白要早退解压。
岑迦是后者。
又一次全市模拟考试后,她扔下排名惨淡的成绩单,直接约好跨市的车,决定去看沉圆。
其实她也没有因为考砸多么难过来着。艺校里面学生没日没夜地练习,舞蹈生尤其拼命,哪怕是大半夜,都有灯火通明的练习室里响着踢踢踏踏的舞步声。
岑迦到的并不晚,只是到了大部分学生退场回寝的时间。她边往沉圆和她提过的他们班的舞房走,边庆幸还好她在车上补过口红,校服裙也改得收腰紧窄,迎面走过来的女学生都极瘦,人也比她有朝气。
跳舞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对,她转念一想,我与她们比作什么?比来比去,沉圆还不是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对我死心塌地得很。
这样想着,她的脊背挺得几乎要比舞蹈生们还直。
直到在舞房门口第二回看见施嫣,和沉圆跳双人舞的那个老搭档,她还记得她到的时候,两人正肩膀贴着肩膀,挨到一起用一只手机看方才练习的录像。
岑迦在门口抱着臂,想不通只是平时练习,这女舞伴怎么就非要穿前胸后背都开叉极深的衣服,还紧身,包着比她丰满许多的一对胸。
“哎,”落地镜里照着施嫣的动作,在岑迦扫描仪一样的眼睛里,她舍近求远地用外侧那只手指向屏幕,胸脯皮肤上挤得深陷下去的一道沟壑好扎眼,“你看这个动作”
岑迦重重“啧”了一声,好像被侵犯地盘的雌豹发出的鼻息,敌意喷薄,这么近,不至于。
说着自己不会理其他女同学的沉圆居然真的很乖,只是盯着屏幕,隔着薄薄的两层舞衣几乎是与施嫣肉贴肉,背影却凝固住般动都不动一下。岑迦看在眼底,冷笑,天知道这惯会发情的小变态是在看哪里。
她出奇能忍,在舞房门口待到两人研究透那个动作两次误差的缘由,等他们出门,才换上一张任谁看都觉得虚假的笑脸。
看见她,施嫣才觉得前胸后背都在夜里发凉。
“练到这么晚啊,圆圆,”岑迦亲切地呼唤他,甚至走上前牵住他的手,被她这么叫的时候似乎从来不会发生好事,沉圆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姐姐对施嫣摆手,“辛苦你们啦,我先把他带回去了。”
她来认领她放养在外面的小狗了。
舞房通向宿舍区的长廊装的是拱顶阔长的玻璃,月亮投射进来分割出一截截的阴影,岑迦拖着他的手,路狭长而光线幽微,他的影子追赶着她的,一起走向更黑更深的地方。
沉圆住的是独寝。
门开阖,窗帘因闯进来的晚风而鼓动起来,又很快得垂直成从前的形状,沉圆想去开灯,可手被岑迦制止住。
他不解地看向她,“姐姐?”
“跪下,”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平静得逼近温柔,和从前不一样,她鲜少有情绪如此平稳的时候,可沉圆觉得这些话落到地面,烫到像在他脚底纵火,“你没有想和我保证的那样乖。”“我要罚你。”
沉圆眼眶一酸,几乎是膝盖绵软地弯曲,着地。
地板很冷很硬,原来没有失火。
他看见了。
姐姐一露面在舞房门口时,他就看见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克制住没有当即跑过去抱住她,又是如何当施嫣挨得那么近时,明明大半边身子都僵掉,结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却一下不躲。
我是故意的,罚我吧,罚我吧。
姐姐。
是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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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糖盒
好像腿侧横生出一只手掌,用最柔情的手势要将界限黏合的欲情版图劈成两半,她不再是这间暗室的领主,仅凭那只手的摩挲就将她挪开,皮肤绽开火粒,脚下的平地就快失重塌碎吃掉她。
岑迦难得惊惶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沉圆的右手,拇指嵌进虎口微陷的暗涡里,那里硬币大的乌青像长着只黑洞洞的眼,她逼他阖去,不去释放那爱怖的目光。
不管他疼不疼,只看见他眉梢拱起托着笑,岑迦低声警告道,“敢随便摸我,你是想死吗。”
“姐姐喜欢的,”眼睛却总像包着泪,吹口气就要兜不住,她的校服裙改到过膝还要向上缩去一大截,正好够他贴过脸颊耍赖地蹭,“姐姐骑在我脸上让我口交的时候,不是也流了好多水吗?”
他何其无辜。
岑迦将脸别过去,稀罕事,也许继弟是用湿眼睛谴责她的抛弃行径的流浪狗吧,要不怎么会望到她脸红,她清清喉咙,要把那些黏融的喘气给驱散,“认清你是什么东西,我不使唤你,哪里有你对着我发情的资格?”
要为自己立威,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上那根竟再次渐硬的性器,这回不设防地从内裤边露出冠头和柱身,不吃教训。“呜!”这似乎是真的罚了,沉圆小腹绷紧,整根肉具却从粉净到充血鲜红,涨大得筋绽狰狞,他却忍不住向前顶胯要去蹭姐姐的足底。
岑迦这回没有怪他不长记性,好笑地看着他在空气中顶撞的事物,头部硬涨得水液湿淋,难不成和宿主一样泪腺发达是了,宿主,岑迦为自己的精准用词感到满意,她才是他每个器官的所有者,沉圆不过是一个依附在她脚下的寄生体。
她命令道,“去把你这根东西洗净。”
像训练有素的得令小狗,沉圆起身飞快,全然看不出上一秒还维持着长时间的跪姿。
岑迦甚至有看见他摇晃着小狗尾巴冲进盥洗室的错觉,尾巴尖尖都攒出高兴劲儿,膨出心形,好大一块儿。
沉圆洗得很快,却翻检着里外没有放过任何死角,水流击打到那里激起他小股的战栗,硬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