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慌乱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地踩上沉圆的心,居然像小猫肉垫一样让人心涨满、变软,沉圆能闻出她又偷酒喝,荔枝玫瑰香,馥郁得像催情剂,她哪里是风纪委员,她是会对着男同学撩起裙子岔开腿的风月委员才对。
他喃喃,“姐姐。”既然你撞破,那我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是吧。
岑迦几乎是将自己房门用撞开的,她将自己摔到床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像终于虎口脱险。
她不知度过多久才平静下来,身上汗黏也被冻住不再胶手,内裤绞在腿缝间,阴蒂活了般硬涨着凸起一粒,她脱下,鬼使神差,竟趴对着床单开始她拙劣的自慰,发出小小的呻吟。
她身体里情欲的锁,居然是沉圆帮她开了窍。
后进生
岑迦高考前有个假期,两次模拟考试成绩都有够惨烈,将成绩单递出去时,岑周川已习惯从最末页最后端去寻找她的名字,排后的本事却很稳定。
他破罐破摔地认定她不会考上国内哪一所体面的大学,他不像其他家长焦虑,反倒表现得宽容而坦然,为她联系留学机构,如何规划gapyear并学语言,岑迦总会被他供成一个文凭锃亮的绣花枕头。
于是他商量着让岑迦趁假期陪沉圆去探望他外婆时,岑迦几乎是骇到摔碎了刚买的香水,叫嚷得像个一心只爱学习的好学生,“我哪里有空,高考倒计时的翻牌不是你买回来摆在门口提醒我时间紧迫的?”
就算她是最无所事事的大闲人,她也不想再近这个心怀不轨的继弟身一步岑迦虽自负得尾巴翘天,却也常看社会新闻,读到发情期青少年的坏心眼与腌臜事就要代入沉圆那晚用她内裤自慰的画面。
她可不敢说什么“借他十个胆子,他也”这种话,谁知道宋春徽生养出来的是哪种厚脸皮的怪胎。
岑周川却摊手耸肩,真是再开明不过的好家长,“我看你最近学得太拼命,出去透透气对你身体好,小考小玩,大考大玩嘛。”
他和岑迦的妈家里父母都走得早,她哪里体验过隔代亲,岑周川常常觉得她被养成这样的坏脾气,做父亲的亏欠诸多,宋春徽懂他的难处,说不如和沉圆一起去看外婆,也让老人家疼疼这个外孙女。“我哪”尖促的话还没喊出来,岑迦喉咙里就像塞下一颗浑圆核桃,硌得她将接下来的句子硬生生吞咽下去,她哪里好意思说,我哪拼命学习了,你这么说我都不信。
只好低下头去盯两端下意识抵着磨蹭的脚尖。
沉圆外婆家在乡郊地带,最好不过的养老田园风光,僻静得很,要颠簸坐上叁四小时长途旅车才能抵达,岑迦看车窗外沿路变得稀疏的楼厦车流,直觉有变形计交换人生的荒诞感,她才不愿体验湖畔旁柳树边,想想即将沾在鞋底的泥就恨不得当场跳车。
她哗地将车窗拉过。
沉圆坐她旁边,两个挤挨在一起的小小卡座,他腿上还放一个上层装不下的岑迦的行李袋,露出来的胳膊肘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手臂,也许是车内空调温度太低,他能感觉到继姐光滑皮肤上浮凸出的小粒的鸡皮疙瘩。
被父母送上车后岑迦就不再与他演姐友弟恭的戏码,憋着嘴连手机都不愿去看,满心都是身边人那晚的荒唐事,越想越觉得此行凶险,以身饲虎。
沉圆声音响起来得更败人兴致,“姐姐,你晕车吗?”
我他妈晕你,岑迦对他的白眼翻得尤其熟练,把胳膊往里缩缩,再缩缩,倒更像是将自己围困起来,“你装什么好心啊,我爸和你妈都不在,我还不知道你对我存了什么心思啊。”
“我”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装得多么无所谓,一开口到底还是暴露出被吓得不轻。到底是尖牙都没长齐就要挥爪子恐吓外人的花豹,可怎么看都更让人联想到猫,没什么威慑力只想让人欺负更多,他险些要玩味地笑出来。
沉圆转念一想,还好收住就快弯起的嘴角,一双眼佯装委屈地耷拉下去,“别因为那件事讨厌我,姐姐,我只是”
“你就是变态。”
岑迦干脆地打断他。
“嗯,我就是。”沉圆将头枕上那只鼓鼓的行李袋,车窗帘缝隙投过的阳光将脸分割出明暗的界限。
可讲话语气还是乖乖的,“就让我一直把他们骗下去吧,姐姐。”他的眼光几乎是黏在她脸上,炽烫而有奇异柔情,“那副变态的样子只有你知道。”
“帮我保密吧。”
车重重一颠。
没那么大的冲击力,可岑迦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前座磕去,一只手及时护住她的额头,她重重撞上那样凉的掌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凌虚阁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半熟小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半熟小桃并收藏。
渍樱桃
岑迦实在记不起沉圆外婆具体的模样,老人在她眼里都是皱皱缩缩的一具,混着皂角香气,人造棉衣裳上团着要去布料店里翻捡才能找到的花样。
她的坏脾气居然没有在外婆面前发作,岑周川算得很对,她是没被亲祖辈疼爱过的小孩,会领老人的情,外婆家里熏屋子的香包大大小小吊了许多个,倒是极好地熨平她那颗扎满倒刺的心。
她眼里宋春徽怎样狐媚可恶,外婆却挑不出错处来。
从进门她手绞着别扭了一阵儿,就总算随着沉圆叫了“外婆”,极陌生两个字,磕磕巴巴的,似乎能暂时放下和继母继弟的不愉快。
沉圆给外婆捏肩捶背,乖囝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嗤实在装得有模有样,“外婆,姐姐是不是更加漂亮?”
她和外婆还是在岑宋的婚宴上打过照面的,她那时气鼓鼓成憋满腮的蛙,新娘致辞五分钟内打碎叁只碗碟,来宾看过去时她还支着腮冷笑,最好嚣张到全场都知道她在作乱才好。
那恶女太妹相哪里称得上漂亮。
她还一边看他们敬酒一边和身边人嘀咕,才不管对方是哪门路的长辈的亲戚,“她穿的也不是正红啊,怪老气的红,削尖脑袋挤进我家门来做后老婆我才不认她做妈还不是当不成女主人?”她神叨叨如演后宅剧,假想自己是即将被续弦迫害的嫡出大小姐,又担任嚼舌根老妈子的角色,很好笑,她这样叛逆前卫的人,为了捍卫那一点点父母之间早就走样的爱,居然恨不得以最迂腐的话去捆绑谴责另一个女人。
后来被岑周川差人给她塞进车里提前送回家的事,暂且不提。
外婆招呼她过来,拉她的手,掌心厚敦敦的将她盖严,好像给刚来新地盘到处嗅闻的小豹子盖戳封地一样,“迦囡囡是大姑娘了,越长越好。”
她的心难得安定下来。
略带感激地一抬眼,心又狂跳起来沉圆隔着外婆望她,湿润润的狗狗圆眼,狐狸眼尾被又养长的刘海盖住,那样黏烫地盯住她,桃色的心事不必再躲闪,就像小狗会讨好地对主人伸出舌头舔他们的掌心,尾巴摇摇。
赖皮的爱从尾巴尖儿冒出来,溅得她第一回画口红画出界般黏糊糊,又一滴滴滑到裙上,脏晕出成滩的胭脂色,她几乎有些像面临初潮,惊惶又羞耻。
她对他做口型,说警告的话,“滚。”
像被针戳了下,沉圆耷拉下眼睛,升高的颧骨也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你装什么装,岑迦心说,你是被看了眼身体就要人负责的古装剧女主啊。
外婆给他们端樱桃吃,说是老家送过来的种的,紧着他们吃,自己摇着蒲扇去里屋睡觉。岑迦荡在吊床上吃樱桃的时候是下午叁四点钟,太阳欲颓不颓地照得一小块地面金惨惨的,老房子的天花板因常年漏雨霉旧着,生出地精身上的绿苔。
樱桃洗净隔夜也熟过头地绽破出肉,薄皮下红的肉令沉圆联想到某种器官。
他坐在老沙发里,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往家里搬这种皮沙发,放久了再好的都会蔓出橘皮般的裂缝,一道道张着嘴,粗剌剌地吃他的指腹岑迦的脚踝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多纤细不必他去想象握在手里的触感,白得透出股淫劲儿,晃得他头晕目眩。
岑迦只拣完好的吃,用舌头顶透糖衣再将核“噗”地吐到地上,很不美观,因为是仰躺,汁滑进胃袋的过程变得漫长,沉圆就看见她脖颈皮肤底下蜿蜒行走的一线红。
满盘樱桃剩下的都裂口缺皮,黯红,却不是蔫蔫的,要涨破般嘟腮,穿了过年新衣服却跌得狼狈的小孩一样。再不吃就要坏掉,变质前香得格外浓烈,沉圆就认命地吃,因为岑迦不懂谦让友爱。